手機那頭還是沉默了一下,之後才傳出了聲音說道:“你好。我是昨晚在河邊的那個大姐。”
“哦。大姐啊。你是想了昨晚我說的話了嗎?”
“嗯,你能幫我找人來看看嗎?”
我皺皺眉,祖航現在還沒有聯系上,我也不敢貿然答應啊。所以我說道:“大姐,那風水先生現在有點事,這個是你的電話吧,我記下,等他有空了,我讓他給你打電話。”
大姐應道:“好,能快點嗎?我……好的。”
挂斷了手機,我再次給祖航撥打了電話,心中默念着,接通吧,要不我真能跑去墳山那邊去找人了。
這一次真的接通了,在聽到手機裡傳來彩鈴的聲音的時候,我的心總算落回兇口了。
“喂,可人。”
曲天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看來曲天的身體也跟着回來了。
“你回來了!昨晚怎麼不回來呢?我還以為出事了呢?手機也打不通……”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反正就是一直念叨着,直到五分鐘之後,發覺自己有些過了,才停下這些念叨,說道:“對不起,我隻是太急了。”
他笑了,說道:“我知道,我現在就在你們公司門口,等你下班一起去吃飯吧。”
我為他的提議愣了一下,微笑着答應了。下午的班就覺得輕松了很多,等着下班,我跟覃茜說了一聲,就沖出了店門。
那輛祖航的車子就停在街道對面的樹蔭下,我趕緊跑了過去,上了車子,還沒有坐穩呢,身子就被他拉了過去,唇就被他吻上了。
我是驚得整個人愣住了,一動不動地讓他吻着,直到他分開了這個吻,我才說道:“你……不太一樣。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呢?”平時的祖航是不可能這麼做的。而且!祖航?祖航吻我,那麼曲天?我看了過去,祖航已經擠在了副駕這邊,而曲天的身體就趴在那方向盤上。這?萬一有人注意到車子裡面的話,那就多尴尬的事情啊。
祖航朝着我微微一笑:“沒事,吃飯去吧。”他快速回到了曲天的身體中,讓曲天的身體啟動了車子。
我趕緊将那大姐的事情跟他說了,畢竟孩子病了,大姐肯定很着急的。能早點找到原因會更好。
祖航猶豫了一下,說道:“好吧,我們先去看看。當吃宵夜吧。而且明天我和零子去下xx鎮,估計要在那停留幾天。别墅這邊,會讓金子過來照顧着。”
“去xx鎮?”
“嗯,岑舟的事情,有點線索,去看看。”
我那才剛放下的心,又被吊了起來。我也知道,我不應該跟他們去的,我去隻會讓拖他們後腿罷了。
聯系着大姐,得到了地址之後,車子就朝着那邊去了。在車子上,我的眉頭一直皺着,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祖航會有這樣的舉動的。雖然隻是一個吻,但是确實不像是祖航會做的事情。
車子到了大姐的那個小區,那是一個安置小區,房子風水真心不好。樓和樓之間距離很近,基本上時刻都要關着窗簾,要不對面做什麼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了。而且單元裡是門對門的格局,這種房子,一般主人是沒什麼發展的。因為四周都太局促了。
那個大姐在樓梯下等着我們,帶着我們上樓。她的目光好幾次看向了祖航,估計也想不到我說的風水先生會是這麼年輕的男生吧。
大姐家就在二樓,樓層高估計也就兩米八吧。雖然現在很多商品房都是兩米八的層高,但是我之前在家裡住,自己家的小樓,一樓店面層高是三米五的,二樓三樓的層高也有三米二。後來住學校,是三米的層高,搬到曲天租的那老房子,也是三米。再後來住小漠家那别墅,層高是三米二,現在突然看這種二米八層高的房子,真的感覺很矮,很壓抑。
祖航進來就說道:“孩子房間在那?男孩女孩?”
“男孩男孩。”大姐趕緊說着,并帶着我們去了孩子的房間。
走進那房間,我就察覺到不對勁了。很小,也就十平米吧,或者是九平米。而且那房間是狹長的,一張一米五的小床放那,床邊就是一個小書桌,這就是整個房間了。
我們去的時候,孩子坐在床邊,在小書桌上寫着作業,坐在他身旁的是一個有着絡腮胡的男人,長得粗狂,但是眼神卻很弱。
他站起身來,點頭哈腰地說道:“呵呵,來看孩子啊。孩子還是這樣,沒退燒,也沒事。”
我上前摸摸孩子的額,真的燙手。孩子擡頭看着我,臉色很紅,嘴唇也紅,明顯就是發燒了啊。
祖航皺皺眉,打開這個房間的窗子看了出去,明白了。“這裡是陽台?”
大姐點點頭:“嗯,我們家原來拆遷房子就隻有十二平方,分房子的時候,就隻分到這麼一套一房一廳的房子。就把陽台整理一下,當孩子的房間了。”
祖航拿出了手機,測了山向,做了排盤,我看了過去,這個陽台正是五黃二黑,主病煞的地方,難怪孩子會生病。
祖航說道:“這樣改造房子,從風水上說就是不合适的。别人家陽台的花盆,洗衣機什麼的都在這個位置,孩子就睡在這裡。用科學來說,這裡的空氣都不好,污濁穢氣都在這裡。孩子住久了自然就生病了。加上排盤之後,理氣也不好,前面離得那麼近,基本能算是煞了。對面挂的鏡子,反光也正好在這裡。讓孩子換房間吧。”
“啊?”大姐驚訝着:“之前裝修我看了網上的那些裝修案例,也有這麼裝修的啊。”
“裝修案例,隻在乎好看,可不會在乎風水。”祖航說道。
這點我也有體會,有一次看到網上的裝修圖片,說把客廳隔出一個陽光房來養花,為了好看,就裝修成斜屋頂。這可是風水上的禁忌了。
孩子爸爸依舊那張笑臉:“呵呵,好好,我們讓孩子跟我們睡房間。”
大姐的眉頭就更皺了:“這房子……”
大姐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聞到了一股嗆辣的味道。孩子馬上就咳嗽了。大姐趕緊把剛才祖航打開的窗子關上了,說道:“樓上又炸東西了。”
聽着聲音,不像是在屋子裡的聲音,倒像是就我們站着的陽台的上面傳來的。
看着我們疑惑的樣子,說道:“樓上是個賣螺絲粉的。他們家三天兩頭炸腐竹花生的。嫌在廚房架不了大鍋,就把一個大竈放在了陽台上。”
我說道:“天花闆代表頭,孩子又睡在這裡,這裡又正好是震宮,難怪孩子會天天發燒。”
大姐叫道:“孩子發燒是因為上面炸東西。”
我看向了祖航,等着他的肯定。他點點頭。孩子媽媽就叫道:“這可怎麼辦啊?孩子住的地方不好,大不了就讓孩子跟我們睡幾年,但是樓上……我們也不好去說話啊。”
孩子爸爸點點頭。我看明白了,他們兩夫妻都是包子型的人,有點事也不敢說話。那媽媽就是自己去河邊哭也不敢有什麼強硬舉動的。
祖航皺皺眉,說道:“這個我幫你們處理吧。醫院那照樣去打針,風水上,就按剛才是說的處理一下。嗯,我們還有事久先離開了。”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都有些意外。平時看風水也沒有這麼趕時間的啊。大姐還想挽留的,但是祖航是直接往外走了,大姐也隻能匆匆封了紅包,追上我們。
祖航在出了這個家門就拿着手機打了電話。在手機中他說道:“有個事,麻煩你一下。Xx安置小區,x棟二樓這裡有一家人在陽台上長期油炸食品。影響鄰居了。你看找個借口,警告他一下。”
我跟在他身後,猜測着他能說出這樣話的電話另一頭的人,難道是曲天的爸爸?在我們認識的人中,有這樣能力的人,應該隻有曲天爸爸一個人吧。而且曲天的冥婚剛結婚,他們欠着祖航的人情,這個時候提出要求,應該很容易吧。
手機那頭答應了,走到車子旁,祖航就說道:“過幾天那陽台上的問題就解決了,剩下的你們自己想辦法吧。”
大姐連忙遞上了紅包,說着感謝的話。
祖航沒有推遲地接過了紅包,上了車子。他也是要養家的啊,我想到了他說的養家的話來。
車子上,我問道:“你剛才給曲天爸爸打電話的?”
“嗯,經過這次婚禮,他已經承認了我的存在,那麼以後我就能更好的辦事了。為了曲天的身體,為了他能看到一個會動的兒子,我不過分的要求,他會答應的。”
想着曲天媽媽那天跟我說的話,現在曲天爸爸的表态,我理解了他們的心情。他們一切都隻為了兒子。
難道剛才一上車的那個吻,就是因為曲天爸媽的問題都解決了,所以他才吻我的?要知道曲天爸媽對這件事的态度,能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到我們以後的行動。這對于祖航來說,确實是一個很值得高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