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低呼了一聲,急着後退。因為是蹲着的,後退的時候重心不穩的坐到了地上。
曲天放下了床單,将我扶了起來。被這麼一吓,我說話都不利索了:“你……看到了嗎?那個……眼睛……”
“嗯。這裡陰氣很重。加上你現在陰氣也很重,能看到這些很正常。沒事,它的怨氣不在你這裡。”
那麼說,那眼睛真的就是……阿飄?而且還就在依依的床下。
曲天帶着我回到了客廳,依依也将弟弟弄幹淨了。聽着房間裡她弟弟那傻傻的笑聲,我真不知道這個弟弟是怎麼過的每一天。在這個家裡,每時每刻和一個鬼在一起。
那雙皿紅的眼睛,他也一定看到過吧。隻是他不能好好表達自己的意思,隻能這麼傻笑着。
依依走出來,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家就是這個情況。你們看,是不是我家……有什麼啊?”
曲天打量着這房頂,斑斑的黴迹,不應該是才這麼幾年的房子會有的痕迹。說道:“第一個出事的是誰?”
“是我爸,他出車禍腿斷的。”
“第二個呢?”
“我奶奶。去世了。”
“去世的時候多大年紀?”
“五十一。”
我皺皺眉,五十一有這麼大的孫子?幾年前依依怎麼也有十七八了吧,那這個奶奶是幾歲生孩子的?
看出了我的疑惑,依依說道:“她不是我親奶奶。是我爺爺後來娶的女人。”
曲天直接坐在了那一堆雜亂的沙發上,說道:“具體說一下這個奶奶吧。”
“她?有問題?”我問道,在我感覺裡,8月出事的,也就是農曆鬼節前後出事的,應該是孤魂野鬼什麼做的案子吧。要不怎麼每次都在8月。或者說他們家有什麼吸引阿飄的格局。
曲天還是看向了明顯就很緊張的黃依依,等着她的回答。黃依依說道:“那個奶奶是在我們進這邊房子前一年才跟我爺爺在一起的。原來她有個十幾歲的孩子,後來因為我們分到的房子小,沒有辦法讓她的孩子跟着,全家人就勸她把孩子給孩子爸爸照顧。那孩子也大了,那時候都跟我弟弟一樣大了,十幾歲脾氣犟,聽我們這裡說,大半夜就跑出了家門。後來被車子撞了,在醫院裡幾天之後死了。爺爺被鄰居說容不下那孩子,最後病了就這麼走了。之後我們裝修了這房子,住進來之後,為了照顧那個奶奶,就安排她住我現在住的那房間。弟弟跟我爸媽一房間,我就在客廳用隔闆隔一間的。我們家也沒有少了吃的用的給那奶奶啊,而且也說了,會養着她的。之後第一年八月,我爸出事,第二年八月,她就走了。也沒什麼預兆就是晚上去倒垃圾就這麼死在外面了。”
曲天皺皺眉,好一會才說道:“五十一歲,走的時候沒有超度吧。”
“這個我不知道。”
“不滿六十就死亡的,很多是陽壽未盡的。一般都要超度的。加上她死得奇怪,又是鬼月晚上出門倒垃圾的。這房子什麼時候住進來的?”
依依想了想,才說道:“也是八月,和後來出事的時間都差不多的。”
八月?也就是農曆鬼月!鬼月也有人進房子啊?我馬上問道:“是誰給你家看的進房子的時間的?”
“沒看時間,那時候是那邊房子要拆了,就趕着住過來的。”
難怪會出事啊。曲天讓黃依依先去給她弟弟弄點吃的,然後就跟我出了那屋子。那屋子裡的味道讓我很不習慣,空氣都是陰涼的,仿佛吸口氣都能吸進黴菌孢子。
曲天從車子上拿了瓶水遞給我,然後問道:“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那房子好臭。”
他微微一笑,伸手就想揉我的頭發,我别開頭避過了。他說道:“我是說,那裡的陰氣有沒有讓你不舒服。”
“沒什麼啊,就是臭,黴味,屎尿味。喂,那床底的,就是她奶奶?”
曲天還是笑了,後來我才知道,他笑是因為他得意,我對那房子裡那麼濃的陰氣都沒有反應,因為我本身體質已經被他改變了,這種程度的陰氣已經對我沒有影響了。如果是不習慣這樣的陰氣的人進入房子的話,哪怕隻是待一會,都會生病的。
他說道:“應該是。他爸隻是斷腿了,還是在外面出車禍的。完全可以解釋為房子入夥時間不對,讓他家不順利造成的。真正的原因在那個奶奶那裡。五十一歲走了,還沒有超度,而且她跟這個家沒有皿緣關系,加上她的孩子,她完全有理由恨這家人,甚至下手的。”
“那現在怎麼辦?你跟她談談?讓她離開行嗎?”
“她那麼大的怨氣,不一定會聽勸的,晚上再來吧。”
看着曲天打開車門就要離開的樣子,我急急說道:“那就這麼留那兩姐弟跟那個鬼在一起啊?”
“要不然呢?他們都在一起好幾年了,不在乎這麼一個下午的。”
曲天上車了,我自然也跟着上車了。給依依打了電話,通知她,我們晚上會過來的。本以為曲天是要直接回家的,沒有想到他是繞到了一家賣香燭的店面。那店裡大門口就挂着一串串的金元寶,裡面更是什麼都有。我還是第一次進這樣的店呢,以前家裡買這些東西都是在家門口的小攤上買的。我們家就是在廟附近,這種東西滿大街都能看到啊。可是有些,卻是那裡看不到的。
例如紙做的小汽車,紙做的房子,紙做的洋妞,紙做的電腦手機,紙做的衣服化妝品,啊!還有紙做的套子?
在曲天跟那老闆交易的時候,我的目光借着看那紙做化妝品,但是餘光卻是看着紙做的套子的。竟然做得還那麼像,盜版杜XX啊。
曲天買了一些香燭之前黃符紙什麼的,就離開了,我沒有注意跟上,還在那看着那杜XX,老闆走了過來,笑眯眯地說道:“小姐,想燒點這個啊。這個下面流行着呢。雖然不能生孩子,但是有着是做人的時候戴習慣了,不用這個就會陽痿早洩,而且這種是紙做的,要什麼潤滑啊,什麼刺激啊,都能随着好兄弟的意識改變。比燒真的還好用。那真的他控制不了啊。”
店外,曲天叫我了,我猶豫了一下,轉身就跑向了他。
上了車子,我就開始郁悶了。為什麼那老闆就這麼熟悉這些呢?難道他用過?還是說他是小受受,給自己的攻買過?想着這個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曲天看看我,道:“笑什麼?”
“你說那有些人能說出下面流行什麼,喜歡什麼,是撒謊還是真知道啊?”
“也許是陰差,或者認識陰差。剛才那老闆就是個陰差。他會幫忙送點東西的。”
陰差?就剛才那個老闆?看着我疑惑的樣子,曲天繼續說道:“新聞上不是說有什麼一百多年前的郵件,現在才送到的嗎?那是陰差後來補送的。說不定那郵件跟着死者下去了。或者别人冥婚的聘禮也是他們幫忙送的。很多啊,下面送上來的東西,都是先到他們這裡,再由他們送出去。”
“那他是不是看得出你的底細啊。”
“嗯,這家店是零子介紹的,可靠。加上有你在身邊,就算是黑白無常也不會動我的。”
這麼說來,那紙做的套子是不是真如那老闆說的呢?要不要買來給祖航試試呢?他那老爺爺的年紀,絕對不會想到要用這種東西的。我要找個什麼借口再去那家店?要我就這麼去買,我可不好意思。我皺着眉,低着頭,紅着臉想着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