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驚。我看着外面明顯就是黃昏的天空,不能确定我到底昏了多久。在我昏倒的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連樂樂都知道任千滄不是人了?那是不是這件事已經被曝光了?報紙上是不是也刊登了?任千滄是不是被抓到什麼研究所解剖了?
我急着抓着樂樂就問道:“任千滄呢?”
“你還問他?看看他把你還成什麼樣子啊?商商,我真的沒有想到,他看着是那種大帥哥,怎麼能這麼惡心呢?他到底怎麼對你了,讓你傷得這麼嚴重,還發了高燒了。”
我聽着有些反應不過來了。看看這四周,看到了床頭的卡片。上面有着我的名字,還有着醫院的科室,竟然寫着中醫院婦産科?我怎麼住到婦産科裡了?我不是發燒了嗎?這就住婦産科?
看着我那迷糊的模樣,樂樂接着說道:“你還想隐瞞嗎?商商,我前天看到報紙的時候,我就擔心了。說你被任千滄在家裡……商商,他真不是人!都把你弄得住院了。反正你們沒有正式登記吧,跟他分手吧。你又沒有爸媽,沒有顧忌的,分開了,你去别的城市去打工,也沒人會知道你是什麼任太太。”
我聽明白了。原來我住婦産科是這個原因啊。我是在早上六點多,被任千滄送到醫院裡來的,我發燒住院的消息任家人肯定知道。任家人多嘴雜,那些小記者也肯定得了消息了。好好的任太太才住進去幾天就生病住院了,記者肯定會追問原因的。這個原因要是寫被鬼吓着了,肯定不行。任千滄他們就想出了這麼個辦法,讓我直接在婦産科住院了。加上前天那小道傳聞,就算他們不寫原因,估計也有很多人是這麼猜的。
我有種想要接着昏倒算了的念頭。不過這已經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了,至少任千滄沒有被抓去研究所解剖。
樂樂給我端來了白粥,說是任家的阿姨送過來的。估計着這件事鬧得挺大的。等到天黑,樂樂離開之後,我又開始想着,以後回到任家那什麼臉面去面對那麼些個阿姨保安的。
任千滄和寶爺在樂樂離開沒幾分鐘就過來了。任千滄是沉着臉的,寶爺是笑得特别的燦爛,一進門就說道:“商商大媽,你那個朋友夠厲害的啊。她在電梯門碰上我們就對着任千滄罵了。什麼不是人,什麼虐待老婆啊,哈哈哈,感覺她是被虐待的那個似的。”
任千滄狠狠瞪了過去,寶爺才停下了那誇張的笑聲:“好了,人醒了就好了。你說下你之前發生了什麼特别的事情嗎?怎麼突然就有大量的陰氣進入身體了呢?我趕到醫院的時候,你渾身都發紫冰涼的,就差沒結冰了。”
任千滄坐在床邊,握住了我的手:“那晚上你做夢了?”
回想着那個夢就的身子不有自主地微微發抖了起來。看着我的變化,他輕輕擁過我的身子:“别害怕,告訴我怎麼了?夢到了什麼?”
寶爺沒有這麼好的耐心,他嚷道:“喂喂,說話啊,有時候那種東西是能夠通過夢來傳遞消息的。就像有人夢到祖宗跟他說,墳裡進水了。去了一看是真進水了。你到底夢到什麼了?”
我不想去回憶那個晚上夢裡的畫面,但是我知道,我必須說出來。我說得有些斷續,有些思路不清楚,但是讓我回憶起這件事的時候,我的思路很難清晰。我的腦海裡,一直在重複着最後貓叫前的那個感覺。就是很多白色的頭發,掃過我的臉,感覺下一秒就會鑽進我的鼻子,我的嘴,我的耳朵,甚至我的每一個毛孔一般。
這種感覺讓我驚慌得最後不自覺地加快了語速,緊張恐懼了起來。任千滄緊緊抱住了我:“不說了不說了,我們都知道了。”
我推開了他:“最後,我聽到了貓叫,這個夢就結束了。”
寶爺皺着眉,說道:“那天釣屍體的時候,我用的是從我們學校門口那家理發店裡兩塊錢買來的混雜着的頭發。為什麼井裡的女屍要去找你呢?距離近的話,家裡還有很多人啊,也不隻是你一個。這就好像是那小任千滄非找你一樣,跟你肯定有着點什麼聯系的。”
“我……我沒靠近過那井啊。”
“不一定用你靠近啊。”寶爺還是一臉疑惑的樣子。
任千滄說道:“是頭發。當初葉焱把商商的頭發給過吳光。後來吳光用商商的頭發來做了一個紙人。也有可能,他用那頭發來釣過屍體。”
“對啊!一定是這樣的。我就說葉焱是個笨蛋吧。連黑美人都喜歡的變态就他那種了。”
任千滄說道:“寶爺,你先回去休息吧,不然你們學校就要關宿舍門了。”
寶爺看看我,再看看任千滄明白了解地朝外走去,隻是在出門的時候,還不忘記交代道:“喂,别愛愛,别親親啊,小心再燒起來。”
等着他離開了,任千滄才對我說道:“要不,你出院以後先回小樓那邊住一段時間吧。要不這樣回去,還有可能會夢到,甚至是遇到這樣的事情的。”
我連忙搖頭:“你在任家,我也要在任家。有我在,你辦事也多個掩護,我們可以把黑貓都放我們院子裡來養着,這樣就算是我再夢到了,也能早到聽到貓叫。”
任千滄在我額上親了親:“委屈你了,商商。等以後這些事情都結束之後,我們就回我們的小樓去住。”
“嗯,任家的東西,我們不稀罕,隻要能在一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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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住院前後一共三天的時間,我出院的那天,任家老爺子的女人,就是那個阿姨也過來了。她幫我收拾着東西,邊說着:“你這氣色不太好啊。畫個妝吧,家裡剛才給我打電話了,說家門口都等着兩撥記者了,要是被人看到你這個樣子,又要寫點難聽的話了。”
我點點頭,很乖巧的換上了裙子,還給自己畫了妝。沒有皿色的臉,愣是弄出一個紅紅粉粉的模樣來。要說是剛出院的,這一看就不像啊。
任千滄幫我去辦理了出院手續,葉焱也過來了,寶爺和上次一樣,以勤工儉學搬東西,一百塊一天的小工,過來幫忙了。多難得的一次,進入任家的機會啊,這要把任家作為戰場了,他當然要來熟悉一下環境。
在我們走向停車場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我看着走在前面的阿姨就這麼拍了拍葉焱的屁股。
葉焱那男人,屁股也夠翹的。我和任千滄離他們有好幾步遠,我壓低着聲音說道:“阿姨真大膽啊。”
任千滄就說道:“放心吧,葉焱計劃着兩天之後,就讓這個阿姨在任家消失了。到時候,你就是任家唯一的女主人了。這樣我們辦事會容易很多。”
我嘟嘟嘴,“葉焱總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了。”
兩部車子回到任家大院子前,真的就是兩撥記者在看好戲啊。菲儀跟我說過,不管是什麼事情,面對這種記者都要微笑,哪怕心裡真的很讨厭,一點也不想說話,那也要微笑。
我們下了車子,我是真的不想理會這些記者是,我也隻能保持着微笑。他們問性虐待是不是真的,我的傷情如何,對此任千滄先生有什麼表示。
我不說話,任千滄是沉着臉理都不理地拉着我朝裡走。而阿姨似乎很樂意以任家女主人的身份面對記者。我們進去的時候,還看到她在那回答着記者的問題。說我是着涼了才感冒發燒住院的,對于那住什麼婦産科都隻是傳聞謠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