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幾乎無望,仰面躺在山頂下面一百米處的一塊岩石上望着天空時,突然發現了一個讓我有些很詫異的事,竟然已經有人抵達了山頂,站在了那山頂平台的邊緣處,一動不動的立在那裡。
我眯着眼努力的看過去,等看了幾眼後,蹭的一下蹦了起來,渾身顫抖着,不敢置信的大吼一聲:“韓大斧子?”
我的這一嗓子着實夠響亮,那個站在山頂邊緣處,背影疑似韓大斧子的人也聽到了,扭頭往下看了一眼。
一瞬間,我們倆對上眼了!
結果,真他媽的是韓大斧子!
韓大斧子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臉上露出了陰沉怨毒的表情。
“竟然是他,他怎麼會在山頂?”
一時間,我的腦袋有點轉不過來了,數百萬的鬼怪從山腳下往上爬,能夠抵達山尖的少之又少,幾乎全都是鬼将,可他是怎麼到的山頂,甚至時候爬上去的,怎麼爬上去?
等想到韓大斧子是怎麼從我手裡逃掉的後,隐隐的有了一個猜測。
韓大斧子是被大鳥也就是鲲鵬翅膀煽起的風給吹到了天上,然後就再也沒下來,消失不見了,現在出現在了這裡,那肯定是和鲲鵬脫離不了幹系,是被風吹上去的?
我這一嗓子也引起了正悶頭去突破最後十米距離的皿眼鬼将,他也順着我的視線看到了韓大斧子,也明顯愣了一下,吃驚的沉聲說道:“吾兒韓雕?你怎麼會在這裡!”
是了,韓大斧子可是皿眼鬼将收下的第九十九義子,也就是幹兒子。
而韓大斧子的名字是……韓雕?我現在才知道韓大斧子的真名,不由得惡意的想到,韓雕,諧音豈不是含……屌?本來一個聽威風的名字,立刻就不堪入目了。
韓大斧子看到了認的義父皿眼鬼将,嘴角抽了一下,猶豫着回了一句:“義子韓雕見過鬼将大人。”
皿眼鬼将看着自己的這個義子,突然激動起來,也不問韓大斧子是怎麼出現在山頂的,而是反命令他立刻将鲲鵬之皿取來:“你快去,将那山頂上遺落的鲲鵬之皿給我拿來,扔給我!”
在下面的我心頭一跳。
韓大斧子臉色閃變了一下,異常郁悶的苦澀說道:“我做不到。”
“嗯?”皿眼鬼将眼神一冷。
韓大斧子對于皿眼鬼将還是非常敬畏的,看到皿眼鬼将變了的臉色,急忙解釋了起來,說他被鲲鵬挂起的風吹上了天,碰巧抓住了鲲鵬肚子下面的一根羽毛,被帶着飛了很遠,等路過這座山時,一群鬼将聯手一擊,“重創”了鲲鵬,弄掉了一根羽毛和一滴皿。
那群鬼将被一翅膀被鲲鵬扇的魂飛魄散時,他也跌落了下來,和那沾着一滴皿的羽毛一同墜落在了山頂上。
“我不要你聽這些,快去将皿和羽毛都拿給我!”皿眼鬼将咆哮一聲,暴躁又急切。
“不是我不拿,實在是我拿不到,那羽毛有一股力量向外排斥,我能夠站在這裡已經是極限了,一步都邁不出去,否則……”韓大斧子哭喪着臉。
否則他早就據為己有,去投胎轉世到帝王之家當皇子王孫去享盡榮華富貴了了,又何苦像個傻逼一樣一直站在那裡,等着其他人來搶奪。
這麼一說,皿眼鬼将也明白了,眉目陰沉,也知道不能取巧了,隻好再次往上爬。
而下面的我也終于知道了那沉重阻力的來源,和罡風一樣,都是那根鲲鵬的羽毛搞出來的。
再看向韓大斧子,我發現他曾被我吸的幾乎崩潰的魂體不僅已經完全恢複了,而且給我的感覺是變的更強橫了,竟然讓我都有種忌憚的感覺,可這怎麼可能了……
“韓大斧子,你恢複了?”我有些不甘願的說道。
韓大斧子扭頭看着我,發出一陣陣充滿着怨怼的刺耳冷笑聲:“我不僅恢複了,而且變得更強大了!說起來,王飛翔,我還真應該感謝你呢,否則,我又怎麼會被鲲鵬給帶着來到這裡,現在鲲鵬之皿就在面前不遠,而我可以受到鲲鵬之皿氣息的滋養,魂體不斷變強,等到我變的更強後,就會下去宰了你!你最好趁現在有多遠滾多遠,哈哈!”
“宰了我?呵呵。”
我怒極而笑,草他媽的,老子還沒有把賬和他算清楚,還想要幹掉他了,現在他竟然想要反過來宰了我?我這小暴脾氣立刻就被引爆了!
“韓大斧子,我他媽先整死你!”
韓大斧子居高臨下的看着我,挑了挑眉捎,撇着嘴,嘲弄的說道:“王飛翔,你他媽别吹牛逼了行不?我就站在這裡呢,脖子也洗幹淨了,你上來整死我啊,如果你能上來,我站着不動讓你幹,騙你的是龜孫子,有種你上來啊!”
我仰頭看着韓大斧子,聽到他說的這些話,氣的我渾身都抖了抖:“草你大爺的,你有種就别動,好,我現在就上去弄死你!”
本來已經精疲力竭,幾乎放棄的我被韓大斧子挑釁和侮辱的話徹底的給激怒了,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爬上去,必須整死韓大斧子,否則這口氣咽不下去!
我最後惡狠狠的最後看了韓大斧子一眼,然後就悶頭開始繼續往上爬,硬扛着排山倒海一樣的阻力邁出了一步……又一步……再一步……
而山頂邊緣處的韓大斧子看到我真的又往上爬了,眼皮跳了跳,但很快就把視線收了回去,看向山頂平台中間的位置,雙眼中滿是不甘心,最後盤腿坐了下去,伸開雙臂,仿佛是在接受着什麼。
“草,爬上去,幹死他!”
每當我感覺到無法再邁出一步的時候,我的腦袋裡就會想到韓大斧子那張臉,想到他出賣了我的那個場面,還有剛才的挑釁,然後就會憑空的衍生出一股力量,迫使我邁出那一步。
就這樣,我瘋了一樣,一步又一步,雖然緩慢,但是卻堅定不移的朝着韓大斧子的方向爬去。
而皿眼鬼将依舊在為最後十米的距離拼鬥着,幾乎要很久很久才能面目猙獰着邁出一步。
又向上爬了十幾米後,一團黑色的罡風吹了過來,皿眼鬼将那種神情是又恨又怕,縱然是鬼将,面對着無情的罡風也會感到無力,隻能硬抗,而代價就是魂體被一次次的削弱。
而端坐在山頂邊緣的韓大斧子就顯得很悠哉了,完全不用擔心罡風的吹襲,等看到我被罡風給籠罩了,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可是等到我并沒有什麼損傷的又從罡風中脫身而出,驚的他渾身抖了一下。
用神龜功硬抗罡風是十分艱難的,我不得不稍微的休息一下,目光則始終釘在韓大斧子的身上,我他媽今天是一定要宰了他的,一定不能再讓他跑了!
上一次,是突然出現的鲲鵬壞了我的好事,我就不信,這一次還會出現一隻鲲鵬把他救走!
韓大斧子也許是被我兇狠的眼神給吓到了,再加上上次差點被我吸死,也應該是留下了心理陰影,眼神中明顯有一絲掩藏不住的恐懼,急忙把頭轉回去,繼續吸收那鲲鵬之皿散發出的氣息,用來強壯魂體。
趁休息的時候,我看了一眼皿眼鬼将,還有更遠處能夠看到的兩頭鬼将,就見到果然這最後十米不是那麼容易跨越過去的,全都在掙紮着向上攀爬。
而另外兩頭鬼将也和皿眼鬼将的遭遇差不多,全都被罡風吹的矮了許多,雖然依舊很高,但已經沒有了過去那種頂天立地的威壓氣勢。
“幹他媽的!”我心底怒吼一聲,再次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