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大腸怪吞了進去,它不斷的從我全身各處吞吸我的靈魂,而我雖然吸不過它,但是也不肯就這麼放棄,狠狠的咬着它吸個不停,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就算是死了也得咬下它一塊肉來,能堅持多久堅持多久!
我的魂體不斷的流失,但也不斷的得到一些補充,隻是補充的和流失的不均衡而已,導緻我的魂體一點點的衰弱。
而随着這個過程,慢慢的,我的腦海裡出現了一些奇怪的幻象,仿佛麻痹了我的思維一樣,漸漸的,幻象越來越真實,拼湊出了一個完整的場景。
恍惚間,我仿佛是站在一條古香古色的青石闆街道旁的店鋪内,穿着一聲青色的抹布衣服,而面前是一個木頭的托盤,上面擺放着幾十塊新鮮的水豆腐。
我低頭看了一眼水豆腐,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還有周圍陌生的環境,有些狐疑的撓了撓頭,像是沒睡醒一樣自言自語道:“我怎麼這麼迷糊啊?”
還沒等我仔細琢磨,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踢踢踏踏的馬蹄聲,密集的像是雨點一樣,我探頭看過去,見到有兩匹馬在這并不寬敞的石闆路上飛奔,使得一路上雞飛狗跳,挑擔的,走路的,抱孩子的都急急忙忙的向一旁躲避。
而騎在馬上的是兩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年輕,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左右,頻頻的揮動馬鞭,看到驚慌失措躲避的人,在馬背上哈哈大笑,好不暢快。
幾乎是下意識的,我厭惡的嘟囔了一句:“又是李侍郎和周令使家的小崽子……”
漸漸的,兩匹馬放緩了速度,不是這馬背上的兩個小崽子意識到了這樣做會傷到人,而是馬兒跑餓了,慢下了腳步吞吃一個挑擔的老頭擔子裡的青菜。
那青菜上面還沾着露珠呢,新鮮極了,看起來應該是趁着天黑沒有亮采摘的,拿到這城裡來賣,換一些錢買糙米,可是現在被那兩匹高頭大馬舌頭一卷,兩三口就吃掉了大半擔子,而剩下的青菜也都被啃的七零八碎。
販菜的老頭傻眼的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菜被兩頭大馬吃了一個幹淨,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頓時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的菜啊……”
而端坐在馬背上的兩個小崽子看着哭天搶地的老頭哈哈的歡快笑了起來,然後也不在理會老頭,催動馬匹順着石闆路繼續往前走去。
周圍很多人看到了這一幕,但是卻敢怒不敢言。
我也氣的渾身發抖,恨恨的看過去,草他媽的,這也太畜生了,簡直就不是人啊!
慢慢的,兩個小崽子騎着大馬路過了我面前,突然,二人中有着一張看起來很可愛,但卻隐藏着一抹戾氣的圓臉少年看向了我面前的方木盤,歡快的笑了一聲,說:“我的踏雪梅最喜歡吃水豆腐了,太好了。”說着,就一拍大馬的腦袋,調轉了方向,讓馬來吃我面前擺放的一盤水豆腐。
那黑毛白蹄的大馬也沿襲了主子的性格,見到好吃的不管不顧的張開了大嘴,伸出舌頭一卷,就将我面前的水豆腐卷走了一大塊進到了嘴裡吃了下去。
“我草!”
看到熬夜辛苦研磨的水豆腐被一頭畜生給禍害了,我他媽眼睛都紅了,情急之下,伸手就抓起了一旁的一把剪刀,狠狠的刺向了那頭吃水豆腐的大馬的眼珠子!
“賤民!你敢!住手!”
馬背上的小崽子見我要傷害他的愛馬,怒喝一聲。
可是我已經紅了眼了,滿腦子都是這兩頭畜生禍害人的場面,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剪刀毫不留情的刺入了大馬的眼珠子,頓時鮮皿狂飙,大馬承受不了劇痛,揚起四蹄狂奔亂撞。馬背上的少年重重跌落下來,腦袋撞在了青石闆上,連腦漿都崩出來了。
“賤民李石,以剪刀刺傷侍郎之子愛馬,緻馬匹受驚,侍郎之子跌落下馬而亡,判斬首!”衙府之内,我被押解跪倒在地。
在熱鬧的菜市口,我被繩子五花大綁着,在無數圍觀的目光中,一個赤着上身的肥壯劊子手揮下了手中的倒。
脖子一陣酸麻後,我看到了一具無頭的屍體跪在那裡……
“啊!”
我的脖子一陣劇痛,如同被人把腦袋一刀給剁掉了,痛的渾身打了個哆嗦,眼前的場景也霍然一變,頭腦也恢複了清醒。
“剛才是怎麼回事?”
我依舊在咬着大腸怪,在吞吸着它的靈魂之力,而大腸怪也時時刻刻的在吸收着我的魂體,如今,我的魂體已經損失了百分之十五!又少了百分之五!
可剛才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出現了那樣的幻覺,怎麼會如此的真實?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看到自己的水豆腐被畜生吃了時的情景,依舊忍不住泛起強烈的怒氣,還有被砍頭時内心的恐懼也是如此的清晰,仿佛那一刀真的砍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一邊吞吸着,腦袋裡也亂糟糟的,但不知不覺,眼前又出現了詭異的幻象,我努力的想要把腦袋裡出現的幻象給摒除,可是根本做不到,就像是強行塞入了我的腦袋裡。
漸漸的,我再一次的沉淪到了百思不得其解的幻境世界當中。
“嗯?”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先是用力的搖了搖頭,感覺腦袋裡面像是塞了一團漿糊一樣,什麼都記不清了,我是誰,我在哪裡?
等看清楚了四周,我發現我是在一家高級酒店的客房内,正躺在柔軟的床榻上,更重要的是,懷裡還摟着一個什麼都沒穿的妩媚女人。
我稍微一動身體,像是波斯貓一樣靠在懷裡的女人就發出甜得發膩的嗓音:“讓我多睡一會兒,齊總,我都被你弄的都快散了架了。”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真是太厲害了,幾乎是這一句話,就讓我舉起了槍,而女人慵懶的睜開了眼睛,笑眯眯的瞥了我一眼。
此刻,我的大腦很迷糊,依舊不知道我是誰,懷裡的女人又是誰,我和他是什麼關系,夫妻嗎?
就在我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突然,房門被一腳踹開了,稀裡嘩啦的闖進來了十來個人,圍在了床邊,指着我和我身邊的女人開始叫罵起來。
“你真是個賤女人,竟然勾引有婦之夫!”
“你們怎麼能做這種事,唉,真是太丢人了,我沒你這樣的兒子。”
“齊大山,你怎麼對的起我啊,我不活了,我要跳樓!”
我一臉懵逼的看着這些人,可能在外人看來我是被吓傻了。
突然,站在床邊的一個一臉悲痛的女人朝着酒店的窗戶跑了過去,看架勢分明是悲痛欲絕想不開了,想要跳樓。
看到此情此景,完全是下意識的,我噌的一下就從床上跳下來,跑過去想要拉住這個想要跳樓的女人,可是一不小心沒有注意到腳下,不知道是被什麼絆了一下,整個人就向前撲倒下去。
好死不死的腦袋撞在了一把椅子的棱角上,隻感覺到一陣劇痛,鮮皿像是瀑布一樣噴了下來,接着就徹底的失去了知覺,視線變成了一片黑暗……
“我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再次的死掉了,也再一次的驚醒過來,整個人都處于很迷茫的狀态,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從幻覺中掙脫出來,不停的告訴我自己,我是王飛翔,不是那個出軌了的什麼齊總。
等我再感受一下魂體,已經被吞吸了百分之十九,隐隐的,我感覺我被大腸怪吞吸的速度似乎減緩了一點點啊。
但是沒等我深入的琢磨呢,我無可奈何的再次被扯入了另一個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