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有話好好說,你可千萬别亂來啊!”闆磚哥被陳默控制住,氣焰立馬就降了下去。
他從陳默的口氣中,能敏感的察覺到,這個年紀不大的少年不是在說假話吓唬他,既然陳默說要卸他一條胳膊,那就肯定會卸他一條胳膊,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
闆磚哥的額頭流下幾滴冷汗,他聳拉着腦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兄弟,你能不能稍微松一下?我後背被你壓着,兇口悶得難受,呼吸困難,沒辦法回答你的問題啊!”闆磚哥小聲說道。
陳默冷哼一聲,将膝蓋撤了下來,松開闆磚哥的胳膊,一把将他推搡到地上,随後拿着手裡的闆磚,語氣生冷道:“回答我的問題,這塊闆磚,你是在哪弄來的?”
“那是我撿的。”闆磚哥回答道。
“撿的?在哪撿的?”陳默追問道。
闆磚哥被陳默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不敢耍什麼花樣,他也沒花樣能耍,隻能老老實實的回答道:“這還要從去年說起,我跟幾個哥們在街邊撸串,突然沖出來一批手持砍刀的仇家來尋仇,見勢不對,我拔腿就跑!慌不擇路之下,我跑到了一個死胡同裡,被兩個一直追着我的打手堵了起來。”
“我随身攜帶的匕首也在跑路的時候蹭掉了,那兩個人看我走投無路,便揮着砍刀冷笑着沖我捅來,情急之下,我就在背後那老舊的牆上摳下來一塊青磚做武器,結果沒想到,那塊青磚質地出奇的硬!”
“砍刀砸到上面,直接斷成了兩半,看到斷掉的砍刀,我們在場的三個人都不由自主的愣了愣,還是我最先反應過來,操起闆磚就沖他們腦門招呼,啪啪兩聲就把他們砸暈了!”
“你當時從牆上摳下來的那塊青磚,就是你用來砸我腦袋這塊?”陳默問到。
“對,就是你手裡拿着的這塊。”闆磚哥追憶道:“當時我發現這闆磚超級硬,就把它帶走了,之後我用很多東西試過,都沒有砸壞它。後來覺得這闆磚敲起人來特别爽,基本上敲一下就倒一個。”
“我索性連刀都不帶了,出門幹脆就隻帶這塊闆磚,還不會被條子當管制刀具給沒收,見誰不爽就一磚頭撂上去,比用刀子的效果還好!”
“靠着手裡的闆磚,我的名氣越來越大,道上混的很多人都聽說了我的名字,慢慢的,我也組織起了自己的一股小勢力,在這片地方闖下了自己的名頭,道上混的那些人一般都會尊稱我為闆磚哥。”
說到這裡,闆磚哥眉毛一揚,一臉驕傲道:“不是我吹,倒在我闆磚下的人,沒有百個,也有好幾十!被敲倒的那些人,最後不是腦震蕩就是植物人!你還是第一個隻是流了點皿,沒暈倒的人!”
陳默眼珠子一轉,在心裡想到:“能将自己後腦勺都敲出皿的東西,絕對不普通!并且剛才這叼毛還說過,隻要被闆磚敲過的人不是腦震蕩就是植物人,普通的磚頭能有這麼叼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雖然不知道這玩意到底是個啥,但這磚頭絕壁是個寶貝!
隻是被某個不明真相的家夥當作普通青磚,用來砌成了牆,結果又被這個叼毛陰差陽錯的摳了下來,這才能輾轉落入自己手裡!
“兄弟,你要問的問題,我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你了,現在你可以放我走了吧?”闆磚哥小心翼翼的說道。
“行了。”陳默将闆磚收好,一腳踹在闆磚哥的大腿上,說道:“帶上你的人,立馬滾蛋吧!”
“多謝,多謝!”聽到陳默願意放他走,闆磚哥如同聽到福音似的,連滾帶爬的帶着三十多個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但依然捂着各自傷口的小弟,往原路跑去。
“剛才吓壞了吧?”陳默走到被吓傻了的尹思雨面前,看到她眼神中的不安,小心翼翼的柔聲安慰道:“好了,别害怕,壞人都被我趕跑了。”
尹思雨抿着嘴唇,輕輕點了點頭,她剛才将陳默以摧枯拉朽的無敵姿态,痛扁那群小混混的英勇身姿看在眼裡,陳默一靠近她,就讓她覺得特别有安全感,似乎隻要有他在,即便天塌下來都不用害怕。
“砰!”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
陳默眼裡寒光一閃,這聲音他非常的熟悉,正是子彈出膛的聲音!
“滋滋滋滋――!”
一陣劇烈的摩擦聲在陳默腦後響起,攜帶着巨大威力的子彈頭在他頭皮上急速旋轉,但無論如何,都破不開他的防禦,别說頭皮了,連頭發絲都沒有遭到任何的破壞。
“找死!”
陳默眼皮一沉,伸手在腦後摸下那顆子彈頭,轉頭看向本來已經被他放走的那夥人。
隻見那位闆磚哥手裡拿着一把54式手槍,槍口正對着陳默腦袋,他兩隻眼睛瞪得溜圓,大張着的嘴裡完全可以塞下一個燈泡,看樣子是被陳默吓得不輕!
連子彈爆頭都打不死的人,還是正常人嗎?傻子都知道陳默不簡單了!
這比先前被刀砍毫發無傷還要來得震撼!
砍刀終究隻是冷兵器,如果說真的有金鐘罩這種東西,砍不壞陳默倒也正常,那些玩雜技的鋼筋頂喉嚨都沒事,這是信息化時代,随着人們的見多識廣,早就明白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個很淺顯的道理。
但是被子彈爆頭,這本質上可就不同了!就算再牛逼,還能牛逼得過子彈?但陳默的腦袋不僅擋下了子彈,還屁事沒有!
“天,天呐...要不是親眼所見,我絕對不會相信居然有人連子彈都打不穿!”
“這,這怎麼...可能?連槍都打不死,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我早就說過他不是人了,這貨絕壁是個怪物!”
“我們惹上了怎樣的一個存在啊?”
“大,大哥,趁他還沒發火,咱,咱們...趕緊跑吧!”
這震撼人心的一幕,讓在場所有人都傻眼了!
“跑...跑...跑吧...”闆磚哥費力的從嘴裡擠出這幾個字,握着槍的那雙手都在顫抖。
他極力想要轉身逃跑,但被陳默用充滿殺意的目光死死盯着,兩條腿就跟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似的,根本不聽使喚。
仿佛有一種來自靈魂上的無形壓迫,正壓在他的身上,讓他沒辦法指使自己的身體來完成逃跑的命令,不光是他,那三十幾号混子,也都同時感覺到了。
刹那間,他們的後背流下無數冷汗,這種如墜深淵的感覺,在他們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深刻印象。
這些膽戰心驚的小弟,此時恨極了他們的老大,本來這個恐怖的少年都已經打算放他們走了,但自己老大卻非要掏槍出來找回場子,結果才會再次惹禍上身!
就在他們以為這次必死無疑的時候,陳默身上那濃郁的殺氣卻漸漸消失了,又變回了那個有些涼薄天性的冷漠少年。
陳默轉過身子,面帶笑容,對尹思雨說道:“咱們走吧,我送你回家。”
“嗯嗯,好!”尹思雨從失神狀态下回過神來,連忙點頭應道。
她剛才也被陳默身上的氣勢吓住了,她從未想過自己這個溫文爾雅,平時很好說話的老闆,居然也有這麼恐怖的一面。
不過吓住歸吓住,陳默身上那種無形中透露出來的親和力和安全感更讓她着迷。
陳默帶着尹思雨,從巷子口緩緩離開了,隻留下三十多号被吓得不敢亂動的社會小青年,和一隻黃皮膚的鬼……
沒錯,這隻鬼就是從MS酒吧出來後,就一直跟在陳默身邊的廁鬼。
先前闆磚哥放的那一槍成功激怒了陳默,陳默便準備大開殺戒,消滅這些社會蛀蟲,結果一旁的廁鬼卻跑到他身前,主動請纓道:“老闆,你先送妹子回去,這裡交給我來處理,保證将他們全部殺光光,并且一點兒痕迹都不會留下!”
看到廁鬼這麼信誓旦旦的樣子,陳默輕輕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後,便帶着尹思雨走了。
先前他還打算大發慈悲放這夥人一馬,畢竟作為一名地府神職人員,本身他也不想造下太多殺孽。
但後面那個闆磚哥卻不知悔改,還要用槍打自己,這就有些不知好歹了,說是咎由自取,死有餘辜也不為過。
而且看他握槍的姿勢那麼娴熟,肯定沒少殺人,更何況他自己都說過,被他用闆磚拍成智障或者植物人的都有好多個。
這種人留着也是一個禍害,為了社會的和諧發展,祖國的安定繁榮,滅了也好。
“呵呵,你們這些蠢貨,連我老闆都敢惹,真是不知死活。”廁鬼扛着馬桶塞,在闆磚哥這夥人的面前顯現出身形……
想要殺人,他首先得讓自己的靈魂實體化,這樣才能接觸到陽間的事物。
“你是個什麼鬼東西?”闆磚哥今天已經受到了足夠多的驚吓,在見到突然出現的廁鬼時,居然很神奇的沒有顯得太過驚訝。
“你猜呢?”廁鬼笑容玩味,眼裡帶着一絲陰恻恻的味道,看得闆磚哥心裡一陣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