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2005年1月29日第1229天(4)
陸雨飛又在心裡罵了白景一句,有些不情願地走到廚房去幫白景泡茶。
而白景并不是真正要喝茶,他是故意支開陸雨飛,乘陸雨飛去泡茶的當兒,沖到林若蘅房間門口,用力抓住門把手,想推門而入。
他今天兩點多得時候,手上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他突然很想念林若蘅,便拿出手機做他這些天來每天必做的事情――打電話給林若蘅。可是他打了不下三個電話,林若蘅都沒有接。
不知道為什麼,林若蘅沒有接電話使得白景心裡直發慌。他想了一下,扔下手頭上的事,立即趕往林若蘅所住的錦江之星。可是沒想到,他到了錦江之星被告知,林若蘅已經退房有好幾天了。
這下白景完全蒙了。他繼續拚命打電話給林若蘅,可是手機裡依舊傳出單調的電話嘟嘟聲。他總覺得林若蘅一聲不響地把錦江之星的房間給退了,這事太不尋常了。他内心隐隐有一種不安,總覺得似乎林若蘅有什麼事瞞着自己。他現在就像無頭的蒼蠅,不知道該到哪裡去找林若蘅。于是他抱着試試看的心理,趕到了陸雨飛的家裡。
離陸雨飛家越近,白景就越覺得林若蘅就在那裡。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心中有這種感覺,但那感覺又的的确确存在,揮之不去。等到陸雨飛打開大門那一刹那,白景以為自己就能看見林若蘅正坐在客廳的沙發裡,他似乎能聽到她的呼吸聲,聞到隻屬于她的體香。
可是,上天似乎跟他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因為陸雨飛告訴他,林若蘅并沒有回來這裡。怎麼會這樣?為什麼白景能清晰地感覺到小丫頭的存在呢?他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于是想辦法進入了陸雨飛家裡。
白景抓住門把手,稍稍有些激動,因為他馬上就能知道答案了。他深吸一口氣,旋了一下用力一推,可是門并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被打開。門被鎖住了!
林若蘅整個人貼在門上,清晰地感覺到白景的手摸上了門把手,又清晰地感覺到白景的手旋轉了門把手,然後推了一下門。林若蘅感覺心快要從口中跳了出來,雖然她知道門已經被鎖了,白景不可能推門而進。
門外的白景卻感覺崩潰了!門被鎖了!這是不是意味着小丫頭就在房間裡?他在極度失望之下,有重新燃起新的希望,行為也不經自己大腦分析了。他開始怦怦怦地敲起了林若蘅的房門,同時大聲喊道:“丫頭,你開門哪!我知道你在裡面,快點開門哪!你為什麼不出來見我?為什麼要躲着我?”
房間裡,林若蘅聽着門外白景撕心裂肺的喊叫,早已經泣不成聲。她緊緊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怕自己發出聲響。白景的字字句句都像冰雹一樣砸在自己心上,疼痛無比。現在林若蘅隻有一個信念支撐着自己,那就是千萬不能開門,千萬不能見白景!
陸雨飛聽見白景的叫聲,連忙端着茶杯沖到客廳。當她見到白景一邊敲門一邊喊着林若蘅的時候,擔心地差點把茶杯掉落在地上。她趕緊走到沙發前,将茶杯放到茶幾上,然後上前阻止白景,因為她怕自己動作太慢,裡面林若蘅情緒失控開門的話,那就功虧一篑了。同時她還悄悄地拿自己手機撥通了淩寒曉的手機。
“白景,你這是幹什麼呢!”陸雨飛為了趕快送走他,語氣有些淩厲了,“這可是在我家,你幹嘛呢!我已經跟你說了很清楚了,若蘅她沒回來過,她不在這裡!”
此時淩寒曉的手機已經被接通,淩寒曉正巧找了一個借口,成功擺脫了他父母,正開着車趕往陸雨飛。他拿起手機正準備給陸雨飛打電話,誰知這麼巧,陸雨飛的電話就來了。淩寒曉笑着接起電話:“喂,雨飛!”
可是電話那頭傳來了陸雨飛的聲音:“我已經跟你說了很清楚了,若蘅她沒回來過,她不在這裡!”
淩寒曉疑惑了,陸雨飛似乎不像是在跟自己說話,那她是跟誰在說話?難道陸雨飛是不小心撥通了他的電話?不過淩寒曉剛才有聽到陸雨飛提到林若蘅的名字,所以他并沒有急于挂電話,而是繼續聽着電話那頭的動靜。
令淩寒曉吃驚的是,電話那頭竟然傳來了白景的聲音:“我為什麼要相信你?我相信我的直覺,我能感覺到,若蘅她就在這裡,就在這個房間裡!”
“你這人真是莫名其妙!直覺算什麼?直覺就一定百分百準?要真是這樣,那我早就發大财了!”陸雨飛針鋒相對。
“那你把原先若蘅的房間鎖起來幹嘛?若蘅是不是藏在裡面,所以你要把房門鎖起來?”白景反問道。
“我說白先生,你就不要在這裡疑神疑鬼了!這房間的門是上次若蘅走的時候她鎖的。至于為什麼要把房門鎖起來,那你得去問你的若蘅,不要來問我!或許在這世界上,除了你和她媽媽,她沒有信得過的人了吧。”陸雨飛反唇相譏着。陸雨飛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裡其實很難受。但她不得不故意這樣說,因為她要讓白景覺得她和林若蘅之間的裂隙很大,大到似乎無法彌補了。
淩寒曉終于明白,陸雨飛是特意撥打這個電話給他,告訴他現在别到她家來,因為白景在她家裡,而且他是為了林若蘅而來。淩寒曉此時已經快要到達陸雨飛家。他決定不再聽下去,摁掉了手機,果斷地将車掉頭,駛上了一條不會碰到白景的路。
而陸雨飛家裡,白景聽了陸雨飛的話,極其沮喪。他也不管陸雨飛話中帶刺,又掏出手機撥打林若蘅的手機。手機中傳來中國移動千篇一律的電腦語音提示音:“您撥打的手機已關機。”
白景腦子裡緊繃着的弦終于在此刻斷了。他像個孩子一樣,也不管陸雨飛會怎麼看他,隻是對着手機怔怔的落下淚來。“我做錯什麼了麼?丫頭會這麼一聲不響地離開我?是因為那天夜裡的事?可是都一個月過去了,丫頭對我跟以往并沒有什麼不同啊?怎麼就突然杳無音訊了?”一種說不出的空虛和心慌遍布白景全身,“丫頭會不會出什麼事了?我該怎麼辦?我一定要找到她,對,一定要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