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暗下殺手未成計
“報!王爺,京城郡王府中傳來消息!”大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隻見一個身披盔甲的大漢進得門來,一身的風塵仆仆,見到柳清然便立刻彎下膝蓋,大聲的禀報道。
柳清然一愣,郡王府?他想過很多種可能,但,萬萬沒想到竟是郡王府傳來的消息,莫非是郡王府出了什麼事情?這番思索,柳清然便忍不住皺起眉頭來,低聲的呢喃道,“郡王府?”
“主子……”小僮也皺起眉頭來,郡王府怎會給王爺傳消息?這些年來,雖然月茹郡主對王爺念念不忘,但礙于皇上的疑心,可已經很久沒有給并肩王府傳消息了,難道說……
“呈上來!”柳清然朝着那半跪着的大漢揮了揮手,果斷的下令道。
那大漢面上一喜,立刻便從懷中抽出一封信來,低着頭,恭敬的雙手呈到了柳清然面前,見柳清然拿了信,便又低着頭倒退回原來的位置,垂着手,眼裡卻有些焦急。
柳清然毫不遲疑地拆開信,一看到信上的字迹和内容,劍眉立刻便擰了起來,隻見他手一握,那揉成一團的信便在他的手中化成了粉末,本來因為楚子喬的事情便已然十分憤怒和焦慮的心情,此刻更加的陰郁了,不過,許是太過憤怒,柳清然的面上竟然緩緩的顯出幾分笑意來,眼睛微微眯起再猛然睜開,冷笑一聲道,“倒是打的好主意!”
小僮見到柳清然這般不禁打了個寒顫,跟在柳清然身邊這麼久了,他當然知道柳清然此番已經是出離了憤怒了,便斟酌了一番,小心翼翼的輕聲問道,“王爺,可……可是月茹郡主出了事情?”
柳清然猶豫了一下,對着小僮點了點頭道,“小僮,你過來。”
小僮見柳清然點頭,心裡不禁一沉,暗道,果然是月茹郡主出事了,想必此事定是與皇上有關了,此番正值王妃出事,王爺已是心焦不已,皇上再這般屢次挑撥,怕是……不過也好,興許這次趁機起事,倒也算得師出有名了。
柳清然要小僮附耳過去,将信上内容簡要的說了一番,又吩咐了一番,這才歎了口氣,看着小僮道,“小僮,快去快回,定不能出任何差池。”
小僮立刻便點頭應下道,“是,主子,小僮這就去準備!”
柳清然朝着大廳中的将軍們的身上看了一圈,最後将目光落在了楚半山的身上,遲疑了一下,接着說道,“楚将軍,你便随小僮一同前去迎接月茹郡主,切記,定要萬事小心。”
月茹郡主?楚半山立刻便是一愣,他記的清楚,那月茹郡主可從未對他有過好臉色,即便是在滿朝文武都對他恭敬奉承,拍他馬屁的時候,月茹郡主見到他也隻有冷嘲熱諷……一想到這些,便有些心有戚戚,但……如今自然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便也隻好上前應下道,“是,王爺。”
見楚半山應下了,柳清然便也點頭道,“楚将軍辛苦了。”
看着小僮和楚半山跟着那大漢一同離開,柳清然面上立刻便是一沉,大聲道,“其他人聽本王号令,立刻集結兵馬,随時準備候命!”
“是,王爺!”劉将軍帶頭,所有将領的面上都是嚴肅和熱皿,終于,他們有了用武之地,終于,他們可以用他們的實力來告訴天下人,他們的主子不是廢物!他們也不是廢物!
“好!都給本王聽好了!”柳清然走到大廳中間,身上的氣勢驚人的強大,就在這一瞬間,似乎變了一個人一般,雖然還是那一身的白衣,還是那一張面具,卻又不再是那病弱的二世祖了,原本那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慵懶,加上這一日的憤怒,而今都變成了極具壓迫力的氣勢,轉過身,目光再次在大廳中的将士們的身上掠過,聲音平靜而有力,一開口,一股風雨欲來的氣勢瞬間席卷了整個大廳,“衆位将士,你們,還有誰不知道此次本王要你們過來是做什麼的麼?”
“為了王妃!”整齊一緻的聲音,雖然各個都是無比的低沉,但彙聚在一起,卻是形容不出的氣勢。
柳清然緩慢的點了點頭,捏緊了拳頭,重重的說道,“沒錯!本王的王妃被擄走了,本王的女人在本王的王府中被搶走了,不得不說,這是莫大的恥辱!”
柳清然這麼一說,衆位将士的臉立刻便都紅了起來,不僅不敢大聲說話,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畢竟王爺說的是事實,王妃在王府中被人擄走,這不得不說是王府的恥辱,也是他們的恥辱。
“本王的女人被搶走了,你們說,要怎麼做!”柳清然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眯着眼,目光中全然是堅決。
“搶回來!搶回來!”衆位将士立刻便大聲的喊道。
“沒錯!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本王還有什麼臉面立于這天地間?!”柳清然揚起拳頭,大聲而有力的說道,接着,拳頭一揮,又道,“若是他李傲敢傷害子喬半分,本王便踏破了他古蘭國!衆位将士,你們可敢與本王一起并肩作戰?!”
衆位将士立刻便熱皿沸騰,各個都捏着拳頭,大聲的一同喝道,“搶回閑王妃!踏破古蘭國!”
柳清然一揮衣袖,手一抖,一副在絹布上繪制的地圖便從他袖中抽出,攤開在了大廳的地上,衆位将士立刻便聚了過去,仔細而滿是欽慕的聽着柳清然精心布局……
而此刻,在城外偏僻處的一間小客棧中,最好的一間房間的榻上,躺着一個帶着面具的黑衣女子,女子的呼吸輕淺,看上去像是陷入了沉睡。
窗外,一根竹管正靜靜的躺在那裡。
榻邊,還是穿着那一身衣衫的畫棋正一臉幽怨地看着榻上的女子,面上略顯猙獰,咬着牙,一邊從袖中掏出匕首,一邊惡狠狠的說道,“此一番,全是你自找,可怨不得我!”
說着便舉起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朝着榻上女子的兇口刺了過去,眼看那匕首就要刺中女子的兇口,畫棋的嘴角緩緩揚起。
就在匕首已經接觸到蓋在女子兇口的被子上的時候,一隻手死死地抓住了畫棋的手,讓她不能動彈分毫,同時,榻上的女子緩緩睜開眼,一眼清明,似笑非笑地看着畫棋,嘲諷的彎着唇角道,“怎麼?忍不住了?”
“你!你……你怎麼……”畫棋禁不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似笑非笑的楚子喬,就是怕楚子喬又弄出什麼幺蛾子來,她才将早有準備的迷香用上,怎麼……怎麼……
楚子喬冷笑一聲,接口道,“本王妃怎麼沒有中迷香是麼?”
“你……你怎麼知道!?”畫棋更是驚愕,看着楚子喬的一眼嘲諷,突然間瞳孔一縮,大聲的叫道,“你根本就沒有暈倒對不對!”
楚子喬但笑不語,既然知道畫棋跟着,她怎麼可能沒有防備,畫棋恨不得她死,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自然不會認為換了一個主子,畫棋就會變了心思,何況,對于這個新主子,怕是畫棋想的也不過是利用而已。
畫棋見楚子喬不說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雖然還是不明白為什麼那迷香不起作用,但此刻已經不重要了,猛地吸了一口氣,用盡了全力才将自己的手從楚子喬的手中抽出來,匕首也被楚子喬奪了過去,畫棋卻是不管不顧的指着楚子喬,警惕的問道,“你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本王妃有什麼目的?”楚子喬挑眉,有些好笑道,“畫棋,如今你的身份,也配問本王妃這樣的問題麼?”
“你!”見楚子喬如此說,畫棋想說的話也被噎在了喉嚨裡,恨恨的将手垂下來,扭過頭,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哼!如今,你也是砧闆上的魚肉,有什麼資格教訓我!這裡可不是并肩王府!”
楚子喬嘴角的笑意更濃,不禁在心底搖頭,畫棋啊畫棋,既然知道這裡不是并肩王府,竟然還敢這般嚣張,這般的性子,哪裡會受李傲的青睐?
正想着,突然耳朵輕輕地動了一下,手腕一轉,那從畫棋的手中得來的匕首立刻便消失不見,嘴角的笑意未散,不冷不淡的笑道,“哦?是麼?”
“你……”見楚子喬這般的态度,畫棋便氣不打一處來,正要上前,門卻在此時被人從外打開,出現在門前的正是古蘭太子李傲。
李傲見到畫棋先是一愣,接着立刻便有些緊張地看向了榻上的楚子喬,見到楚子喬沒事才略顯興奮的上前兩步關切道,“子喬,你醒了!”
“這是哪裡?”楚子喬抿了抿唇,原本半撐在牆壁上的身體完全坐起來,淡淡地看着李傲,輕聲問道。
李傲見楚子喬這般的态度,眼裡的笑意也緩緩散了去,站在楚子喬榻前,低聲的說道,“子喬,我知道這次……”
“什麼時候放我回去?”楚子喬顯得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李傲的話。
“子喬,你還想着回并肩王府?”見楚子喬這般,李傲不禁皺起眉頭來,面上有些不悅,聲音也不自覺的加大,甚至帶上了明顯的憤怒,“并肩王府有什麼好!難道本太子竟然比不上區區一個并肩王,配不上你楚子喬麼?”
見李傲這般,楚子喬也沒有怯懦,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道,“太子此言差矣,是子喬配不上太子之尊,世人皆知子喬是廢物醜女,太子又何必如此執迷不悟?”
李傲想也不想,立刻便看着楚子喬,大聲的說道,“那是他們瞎了眼!本太子知你為明珠,絕非胭脂俗粉可比!”
“太子謬贊了。”楚子喬依舊是淡淡的搖頭說道。
李傲見楚子喬這般,不禁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目光一閃,朝着楚子喬臉上伸出手去,“讓本太子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