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百感交集為哪般
想掌控她?未免也太過小看她的本事了!
一道黑色的影子從司徒淼的面前閃過,近在咫尺,卻遠在天邊,還沒等司徒淼反應過來,那一道如黑色閃電一般的影子已經出現在了侍衛們中間,就恰恰在侍衛們的包圍圈中,卻沒有半分的懼意,仿佛是一朵雪山上的墨色蓮花,高高在上,卻又理所當然。
“就憑你們?想捉我?”楚子喬的目光在一衆侍衛的身上一一掃過,明明被包圍的人是她,卻讓人覺得,她才是那個發号施令的人。
司徒淼幾乎說不出話來,他毫不懷疑,若是剛剛楚子喬想要他的命,那麼,他絕對躲不過去!這就是她的實力麼?這就是真正的她麼?
唇角微微勾起,楚子喬身上的氣勢連連攀升,緊緊一個眨眼的時間,便讓靠近的侍衛喘不過氣來,不得不後退了幾步。
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寒氣,便是連司徒淼都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繼而越發的堅定了要得到楚子喬的決心,這樣的女子,這樣的風華,他絕對不要錯過!終于明白了李傲為何會選擇親自到并肩王府中擄走她了,但,更驚駭的念頭卻在轉瞬間讓他呆住,以楚子喬這樣的功力,憑借李傲尚不足以将她擄走,更何況是在并肩王府,所以……她是有意的!那麼……
聯想到近日來的傳聞,柳清然僅僅用了一日的時間便破掉了古蘭防禦最為嚴密的鐵城飛騎城,不得不讓他懷疑,這其中楚子喬所起到的作用。雖然……還是想不通柳清然為何在那樣的時候撤兵,卻已然有了些懷疑。
于衆人之中亭亭玉立的楚子喬微微勾着唇,微微擡起手臂整了整衣袖,繼而猛的一揮衣袖,一股幾乎是肉眼可見的寒流沖擊猛的将靠近的侍衛打了出去,僅一個照面的功夫,皇宮中号稱大内高手的侍衛便有十多個失去了戰鬥力。
跟在司徒淼身邊的太監雖然略有遲疑,但到底還是出聲勸道,“皇上,您且暫避,此女武功極高,怕是……”
司徒淼幾乎跳起來,指着各個瞪着眼卻不敢上前的侍衛怒吼道,“飯桶!都是飯桶!連區區女流之輩都對付不了,朕還要你們做什麼?”
女流之輩?便是連那對武學不甚了解的太監都忍不住苦笑了聲,若是緊緊以女流之輩來形容楚子喬的話,怕是他們這些男人真的是酒囊飯袋都不如了,可事實是,楚子喬功力超群,幾可以一當千。
帶着這些侍衛前來護駕的是新封的一品帶刀侍衛,此刻這帶刀侍衛的面上滿是難堪,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到底還是不想看着這麼多侍衛折損在這裡,隻得小心的開口說道,“皇上,楚大小姐的武功怕是已達宗師之境,屬下從未遇到過功力如此深厚之人,怕是合整個皇宮之内高手之力都不能對付的了她。”
“怎麼會這樣……”踉跄着後退了一步,這一品帶刀侍衛是他頗為信任的心腹,武功也堪稱頂級,便是連他都這麼說,那便真的錯不了了。
雖然很不想說出事實,但事實就是,他必須那麼做,才能讓皇上死了這條心,仔細的斟酌了語氣,這一品帶刀侍衛小聲說道,“皇上,以楚大小姐這般功力以及出招力道,必不是一朝一夕可成,若是常人,便是苦練數十年也未必有如此威力,可見,楚大小姐乃是練武奇才!”
“練武奇才?”幾乎是咬着牙從喉嚨深處的蹦出的這幾個字,自小便被稱作練武奇才的自己,怕是如今連她一成的功力都比不上罷!可憐自己從前那般對她,看不起她,折辱與她,到最後發現,她才是最為優秀的那個人,這樣的事實讓她如何接受的了?
“呵呵……練武奇才……”
司徒淼晃着神,楚子喬雖然很不甘心沒有得到要尋的東西,但今日顯然是不可能得手了,再次看了圍着自己不敢上前的侍衛一眼,輕輕一笑,就那麼大搖大擺的朝着外面走去,每走一步,周圍的侍衛便退後一步,直到楚子喬的氣勢驚人的身影消失,一衆侍衛也沒有再出手一次。
衆侍衛面面相觑,最後卻不得不承認,自己技不如人,不免各個垂頭喪氣,最後還是那帶刀侍衛上前領罪道,“皇上,屬下該死,讓她逃了……”
司徒淼有些無力的擡起頭朝着楚子喬消失的地方望了一眼,心中苦笑,逃?那個女人的身上不需要這個字,她明明就是大搖大擺的走出去的,甚至動作優雅到讓人忍不住升起膜拜之心!
無力的擡起手揮了揮,司徒淼終于還是認清了事實,“罷了,你們對付不了她,都下去吧。”
“難道,終究是錯過了麼?”看着此刻房門打開的禦藥房,司徒淼不禁喃喃自語,最後幾近瘋狂,“子喬,我知錯了,可以再給我個機會麼?我……我隻是想……隻是想重新擁有你啊……難道……難道當初你對我那般癡迷,竟都是假的麼?不!我不信!我不信!”
楚子喬從皇宮中走出來的時候,天空已經開始微微泛白,再過一炷香的時間,為這片土地帶來光和熱的太陽便要升起來了,在這樣的朦胧光線中,一抹白色的身影顯得那樣的孤寂。
“清然?”微微一怔,楚子喬下意識的加快了速度,幾乎是眨眼之間便到了那一抹白影的面前,有些心疼的拉過柳清然寒涼的手,放在手心裡,擡起頭,錯愕問道,“你怎麼出來了?外面天寒,怎麼也不多穿一點?”
柳清然微微搖了搖頭,反手握住楚子喬的手,那麼緊,那麼緊,直到兩雙手都暖起來,才張開薄唇,開口說道,“子喬,你回來了,真好。”
楚子喬一怔,便知道剛剛他一直都在,心下有些酸楚,卻是搖頭笑道,“傻瓜。”
“子喬,我是傻瓜!可我願意一直傻下去!”一把将楚子喬拉進自己的懷裡,總覺得是那樣的不真實,生怕自己一松手,就再也尋不到她,就好像自己睜開眼身邊卻是一片寒涼一樣,禁不住呢喃出聲,“不要,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楚子喬擡起手臂,輕輕撫着柳清然的單薄的後背,柔聲說道,“我說過,隻要你不背叛我,我便不會離開你。”
繃緊的後背在楚子喬的安撫下漸漸放松下來,可一顆心還是裝滿了不安,擡起手臂,隔着面具撫摸着楚子喬的臉頰,口中胡亂的呢喃道,“子喬,我剛剛真的很怕……若是……若是你剛剛……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好了,我如今不是回來了麼?”楚子喬好笑的拉過那隻手,放在唇邊,輕輕吹暖,即便知道柳清然内力不淺,不會因為這點寒氣而如何,但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運了些内力,給他暖身子,等到感受到柳清然的呼吸都平靜下來,楚子喬才輕聲說道,“我們回去。”
“好,我們回去。”
握緊了那隻纖細的手,柳清然方覺心安,兩人一路走走停停,終于在太陽升起到半空的時候才走回了營地,柳清然自然不舍得松手,為此故意放慢了腳步,楚子喬便也随着他,一路行來盡管寒風撲面,卻也覺得勝過春風拂面。
“到了,子喬……”
柳清然剛剛開口,楚子喬便擡起一隻手指,點在了柳清然的薄唇上,“噓……”
臉微微一紅,繼而循着楚子喬的視線看去,目光突然凝住,“那是……”
“藍華?”
“月茹?”
突然想起他還未将藍華的事情說與子喬聽,但見子喬這般熟悉的模樣,顯然是已經與藍華相認,便隻輕聲說道,“子喬,先前藍華救過月茹的命,月茹便對藍華……不知道你對他們兩個人……”
楚子喬自然明白柳清然的意思,但她何曾做過那般拆散有情人的事情?想也不想便說道,“隻要他們彼此喜歡,其他的問題便都不是問題。”
“子喬這麼說,我便放心了。”柳清然歎了口氣,也算是了了一份心事。
見柳清然這般,楚子喬便知道,這其中一定還有其他的隐情,不由有些疑惑,難道說,自己錯過了什麼麼?輕輕捏了一下柳清然的手,小聲問道,“怎麼說?”
“我看得出來,藍華很聽你的話,之前未見到你的時候,就對你表現出了非同尋常的崇敬,這次再見,這種感覺更強烈了。所以,若是你說的話,他定會聽的。”柳清然正色說道,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而且……我看得出來,藍華對月茹也并非毫無感情,隻是……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隐。”
“嗯。”楚子喬微微一想,便明白所謂的難言之隐是什麼,目光不禁微微沉了些,抿了抿唇說道,“先看看再說罷。”
隻見月茹抓着藍華的袖子,紅着臉,一雙大眼中盈滿了水色,略顯委屈的望着藍華,她一路跟着小僮來尋柳家哥哥,為的就是能見到他,天知道自己到底是中了什麼魔怔,明明就隻是那麼短暫的接觸,卻仿佛是已經認識了幾輩子一樣,沒見到他的時候,一遍遍的想着見面如何,真正見到了,卻又是另外一番模樣。
藍華蹙着眉,低下頭,看着自己被月茹抓住的袖子,再看看月茹那雙閃着水光的眼睛,還有被凍得通紅的鼻尖,竟突升起一股想将她擁到懷裡的念頭,但……
見藍華不說話,月茹更加着急,眼眶都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顫着音,低聲哀求道,“藍華公子,能……能陪我一會兒麼?”
藍華下意識的張口想答應她,但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下去,他很清楚自己如今是什麼狀況,也很明白,自己若是現在應下,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他不能奢望那種情況不會發生,因為,這種奢望往往就隻是奢望罷了。
“就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的時間就好!”見到了藍華眼中的掙紮,月茹吸了吸鼻子,再次為自己争取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