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走吧。”
蔣少修忽然起身,神情淡漠的朝門口走去,嘴角一抹清冽的笑卻不經意的透露了他此時内心難以遏制的喜悅。
丫頭,等我。
“少爺,您真的确定斯圖亞特先生已經登上了飛往英國的直升機嗎?要知道前幾天他還故意做出自己已經去了意大利的假象來迷惑狄克先生。”跟在他身後的助理小夏仍舊擔心不已。
“狄克蠢難道我也跟着一起蠢?”蔣少修不屑的扯了扯唇角,“連對手在哪兒都搞不清楚的人,居然妄圖去争斯圖亞特家族的家主之位,我隻能說他勇氣可嘉。”
如果不是因為狄克和奕輕宸的内戰,奕輕宸就不會使計将楚允和楚喬掉包,他也就不會鬧得今天這麼麻煩,還要大半夜的上門去搶人。
這個蠢的無藥可救的狄克,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勇氣。
不過這樣也好,且讓他和奕輕宸先鬥得個兩敗俱傷,然後他再對付剩下的那一個,這個斯圖亞特家族還不是他的囊中之物?
蔣少修抿着唇,笑得得意。
小夏安靜的跟在他身後,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是直突突,可是又不敢再多說什麼,生怕惹了他不快,隻能默默的在心裡祈禱上蒼,這才可千萬要順順利利的,再這麼折騰下去,他非先給折騰瘋了不可!
一行黑色的豪車整齊的行進夜半空曠寂寥的公路上,車輪齊刷刷的碾壓過路面上的冰渣子,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聲響,強勁的風肆無忌憚的吹刮着道路兩旁的已經冬眠的枯枝,路的盡頭隻有黑暗。
已經進入夢鄉的楚喬忽然被一陣輕微的敲門聲給吵醒。
猛地驚醒才聽到席亦君在門口低低的喚着她,“快起來,樓下好像有動靜。”
楚喬忙掀開被子下床,一面抓起床尾凳上的厚睡袍往身上套,一面朝門口走去。
“什麼人?”
“還不一定。”席亦君的臉上比平日裡多了幾分凝重。
上次楚喬就是在他手上被人給綁架了的,這次可絕對不能再出現任何意外。
“您先跟亦君從頂樓通道去隔壁,我在這兒看着。”溫以安忽然從書房裡走出來。
楚喬下意識的掃了眼他微微發鼓的睡袍口袋,直接伸手探了進去,再伸出來時,纖細的手指上赫然多了一把漆黑的手.槍。
臉上原本的氣定神閑盡數收起,“不行,要走我們一起走,還有少衿,咱們一起走。”
溫以安都動槍了,說明一定是來者不善,不是蔣少修就是狄克,雖然聽說狄克已經登上了飛往意大利的航班,可萬一人家學奕輕宸的樣子唱一出假戲……
楚喬倒吸了一口涼氣。
如果是蔣少修倒還好,他隻是想抓她而已,隻要她乖乖的跟着他走,也不至于傷了誰,奕輕宸一定是可以再将她救出來的,可是如果是狄克,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她怎麼可以把溫以安和奕少衿兩人扔在這裡冒險。
“您别再猶豫了,能走一個是一個,如果不是少衿的能力不足以保護您,我一定會讓她帶着您走的,現在您就跟着亦君走吧,少衿和我會沒事兒的。”
溫以安說話間,不遠處房間裡聽到動靜的奕少衿也已經開門出來。
“怎麼回事兒?”她下意識的皺眉,氣氛好像有些不大對勁。
見席亦君拽着楚喬的手,更是不解,“亦君你要帶着小喬私奔?”
樓下已經傳來一陣輕微的開門聲,楚喬忙朝奕少衿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後者會意,當下也變得嚴肅起來。
溫以安朝席亦君使了個眼色,後者沖楚喬做了個抱歉的手勢,直接一把将楚喬攔腰抱起輕手輕腳的朝樓上走去,好在樓梯上地毯夠厚,倒是沒發出什麼動靜,楚喬也不敢發出什麼聲音,雖然她想要抗議,她不願意将溫以安和奕少衿兩人丢在别墅裡,可是她沒有辦法,如果這會兒有那麼任何輕微動靜,都有可能使得大家全部陷入危難當中。
席亦君抱着楚喬很快就從别墅頂樓進入到隔壁,在此之前楚喬從來不知道,原來隔壁這棟房子早就被奕輕宸以其他人的名義買下,兩間屋子是緊挨着的,想要過去不過是一步之遙。
席亦君走到院裡,站在黑暗中側耳聆聽隔壁院子内的動靜,回屋掏出手機給奕輕宸打電話,然而對方已經關機。
那麼多人,溫以安那邊僅憑他和奕少衿是絕對不可能對付得了的,他忙又撥通一個未保存的号碼,對着電話那頭低聲吩咐了幾句。
不敢開燈,楚喬隻能站在黑暗的客廳裡等候,席亦君站得離她不遠,月光照射在雪地上折射出的光透過窗玻璃将他那欣長的影子拉得唯美,他一動不動的站着,仿佛一副朦胧的畫。
隔壁現在是個什麼樣的情況他們不知道,也無從知道,這樣幹等着的感覺讓兩人都倍感難受。
“你能一個人在這兒呆一刻鐘嗎?隻要一刻鐘後就會有人來救你,我得回隔壁一趟。”席亦君忽然壓低了嗓子道。
雖然他也舍不得把楚喬一個人扔在這陰森森的屋子裡擔驚受怕,可是好歹這間屋子暫時是安全的,隻要他能回到隔壁并且成功的拖過十五分鐘,一切都會過去。
“不可以!”楚喬想也沒想便反對道。
雖然她也很擔心溫以安和奕少衿,可是席亦君是席家的獨子,以後是要擔當大任的人,她不可以眼睜睜看着他因為她的事情去冒險,一定還有别的解決方法的。
許是看出了她的擔憂,席亦君上前幾步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别擔心,身份擺在這裡,不管是蔣少修還還是狄克都應該沒有蠢到要和我父親為敵的地步,我去隔壁起碼還能拖一拖,隻要一刻鐘内能确保以安和少衿安然無恙,就會有人來救我們了!”
席亦君的話成功的令楚喬沉默。
的确,蔣少修和狄克野心雖大,可也隻是想要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内突破,比如寶島又比如英國,達到他們的目的後便會徹底,這種時候如果跟Z國結下梁子,那絕對是個令人追悔莫及的滅頂之災。
見楚喬點頭,席亦君這才稍稍寬心,将她摁坐在沙發上,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想了想,最終還是憋了回去。
不管怎麼樣,他一定不會讓她有事兒的。
這十五分鐘,不管發生什麼,他都會把它拖延過去的!
眼瞧着席亦君再次上樓,周圍的一切蓦地安靜下來。
明明那麼克制的想要告訴自己冷靜,可是不停狂跳的心口告訴她,根本不可能。
席亦君摸着黑,又從頂樓回到溫以安的别墅,摸了摸西裝内袋裡藏着的槍,面色冷峻的朝樓下走去,哪怕明知道樓下大廳此時此刻定然聚集了無數不善來者,可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驚慌,氣定神閑得仿佛隻是跟平時似的下樓用餐。
才剛走到一樓樓梯口,眼角餘光卻不經意間瞥見不遠處客廳裡端坐着的熟悉身影。
頓時露出了一抹清淺的笑容。
奕輕宸不虧是奕輕宸。
他很快收起臉上的笑,若無其事的朝客廳走去。
奕輕宸見到席亦君,也沒有多問什麼,隻是朝他點了點頭。
蔣少修一進屋,原本黑暗的客廳迅速亮了燈,他自己也是被驚着了,不過好在很快便冷靜下來,然而當他看到客廳裡那出乎意料外的身影後,當場還是怔在了原處。
奕輕宸!
他現在不是應該已經在飛往英國的直升機上了嗎?
明明他派去的人是看着他上了飛機的,怎麼可能……
“蔣先生半夜撬門造訪,不知有何貴幹?”奕輕宸接過蕭靳遞上的咖啡,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
蔣少修鐵青着臉,削薄的唇緊抿,腦子卻在飛速的運轉着,想着如何才能将這件事善了。
助理小夏吓壞了,一動不動的站在蔣少修身後,低着腦袋大氣兒都不敢出一下。
席亦君附在奕少衿耳畔也不知道低語了些什麼,後者很快起身朝樓梯口走去。
“怎麼?這是忘了?要不要我提醒提醒你?”
見蔣少修依舊沉默不語,奕輕宸再次冷笑道。
“我擔心小喬被人非法禁锢,所以帶人前來營救,怎麼,這也有問題?”半晌兒,蔣少修終于故作鎮定的開口道。
奕輕宸棋高一着兒,縱使不甘,他也無話可說。
“編了挺久,倒是費腦。”薄唇緩緩拉開一個戲谑的弧度,奕輕宸忽然将手中的咖啡杯輕輕的往面前的茶幾上一擱,聲響不大,卻格外清晰。
“你非我,怎麼知道我是在編?小喬先前被人綁架,現在被人非法禁锢,于情于理我都該出手相幫……”
“蔣先生說我妻子被人非法禁锢?”奕輕宸玩味兒的淺笑,“可是我妻子一直都在Brittany莊園裡好好兒的,怎麼可能被人非法禁锢在這個地方?”
蔣少修語塞,楚允是他跟“綁匪”交換了才塞進Brittany莊園的,而根據他後來的調查以及從Brittany莊園那兒探得的消息可知,那場所謂的綁架案原本就是奕輕宸一手自導自演的戲碼,無非就是為了保護楚喬的安危,免得她在斯圖亞特家族的内戰中受到傷害。
奕輕宸現在這麼問,擺明了是打算揣着明白裝糊塗。
“看來是我收到的消息有誤,鬧笑話了。”這會兒,蔣少修也隻能順着他的話說。
畢竟他帶了這麼多持槍保镖擅自闖入溫以安的别墅,如果沒有個正當的理由,恐怕今天想要安然無恙的走出這個大門,也難。
“隻是不知斯圖亞特先生這大半夜坐在這裡,又是予以何為?”
奕輕宸笑着搖了搖頭,不知是不屑還是憐憫。
“等你,因為我碰巧也接到消息說蔣先生會半夜來這兒‘救’我夫人,所以我就特意等候在這裡,為的是親自感謝蔣先生的多管閑事。”他刻意将“救”字咬得十分重。
蔣少修強笑了兩聲,知道已是在劫難逃。
他身後的衆保镖見氣氛不對,立馬伸手探入自己兇前的西裝内袋。
奕輕宸似笑非笑的起身,緩步走向蔣少修身後的其中一名保镖,當着衆人的面,從他西裝内袋中摸出一柄黑色的槍。
“伯萊塔M9,型手槍的改進型,結構簡單,外型美觀,大小适中,動作可靠,火力猛,美國海陸空三軍的正式列裝……”他漫不經心的把玩着那把槍,忽然冷冷的往蔣少修懷裡一抛,“很可惜M9由于機構原因,套筒有時整體斷裂向後飛出,把槍手的臉打傷,甚至把牙打掉。”
蔣少修接過槍,遞給身後的小夏。
雖然他也是這些年才接觸槍械,可是奕輕宸說的卻是實話,不可否認,他對槍械的認知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奕輕宸冷笑着拍了拍手,數十名手持沖鋒槍的專業保镖迅速自外向内将屋子裡的人緊緊包圍。
“五十個頂級雇傭兵轉型,M12s沖鋒槍外加勃朗甯大威力,你覺得你今天的勝算有多少?”
蔣少修抿唇不語。
今天,他算是要栽在奕輕宸手上了。
蔣少修身後的小夏早已吓得雙腿不住打顫。
一個勁兒的在心裡埋怨蔣少修的魯莽。
他早就提醒過他的,斯圖亞特先生根本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否則這斯圖亞特家族也就不會在他的打理下穩坐世界第一家族的寶座,偏偏少爺就是不信邪,這下可好,今天怕是要豎着進來橫着出去了!
“斯圖亞特先生可真是不識好人心,我這兒好心好意帶人來救小喬,就算是鬧了烏龍,也不用短兵相見吧。”事已至此,蔣少修也不敢再講什麼骨氣硬氣,奕輕宸先前的所謂他可都是有所知曉的,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激怒了他,根本不是明智之舉。
忍一時風平浪靜,他能在蘇問岚手底下忍這麼多年,眼前這樣,根本算不了什麼。
“短兵相見?”奕輕宸好笑的重新望向他,“是誰告訴你我這是要跟你短兵相見了?”一個根本沒有招架能力的人,怎麼配跟他短兵相見!
“蔣少修,你的命是小喬保下的,很可惜,你再次辜負了她。”他重新在沙發上坐下,氣勢凜然,仿佛這世間的主宰,輕易拿捏着所有人的性命。
蔣少修忽然垂眸,繼而重重的擡頭仰望着燈火璀璨的天花闆,滿目碎光,好似有什麼東西在那瞬間支離破碎。
楚喬安靜的站在樓梯拐角出,透過那道狹長的縫隙沉默的看着客廳裡發生的一切。
這一次,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上前去阻攔了的。
就在這時,屋外忽然傳來接二連三急促的刹車聲,無數的腳步聲落地,沒一會兒,上百名手持沖鋒槍裝備齊全的特種兵在長官的帶領下沖了進來。
席亦君見到來人,忽然變了臉色。
他安排的人沒來,來的卻是父親手底下的親信,很明顯,父親已經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并且是來保人的了。
果然不出席亦君的所料,待領頭的人在他和奕輕宸面前立定,一絲不苟的行過軍禮後,奕輕宸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也不知是否早就有所意料,奕輕宸倒沒顯得過于驚訝,平靜的将電話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正是他的小姨夫,席亦君的父親。
“小子,蔣家那位明兒個就要回寶島了,大半夜的你把人留那兒幹嘛?”
如果小姨夫一上來就是命令的口氣,說不定他還真就不打算妥協,可是小姨夫身居高位多年,最擅長琢磨人心,一開口便叫奕輕宸沒法兒拒絕。
很明顯,小姨夫這是要給蔣少修作保,讓蔣少修明天就回寶島,不再攪和到楚喬的事情中來,從此和他井水不犯河水。
“隻此一次,下不為例。”奕輕宸的聲音依舊平靜,似乎也沒把這事兒放心上。
“這臭小子。”電話那頭嗔笑了兩聲,而後挂斷。
奕輕宸不急不緩的收起手機,轉身朝樓上走去。
蕭靳跟随他多年,哪怕隻是奕輕宸的一個眼神,就足以叫他明白他的意思。
當下撤退了所有保镖,溫以安和席亦君也很快就上樓,客廳裡原本冷峻的形勢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小夏這才長長的松了口氣。
奕輕宸上樓,楚喬已經回到房間裡。
見他推門進來,立馬起身朝他走去。
“輕宸。”她蓦地撲進他懷中,嗫嚅了半晌,感慨萬千。
就在剛才,她又以為自己要完蛋了,可是誰知道他卻仿佛未蔔先知一般,提前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當。
如果不是奕少衿去隔壁喊她,将奕輕宸突然出現在别墅的事情講給她聽,她根本就無法想象,原來這一切盡在奕輕宸的掌握之中。
“沒事兒了沒事兒了,有我在。”他溫柔的摟着她,一下一下的輕撫着她的發,原本淡漠的臉上蓦地綻放出柔和的笑容,好看的薄唇抿出優雅的弧度,連帶着身上的戾氣都被陽光般溫柔的氣息盡數驅退。
“你太壞了。”楚喬窩在他懷裡許久,忽然又賭氣般的将他推離,“上次綁架也是,這次也是,明明早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可你就是不跟我說,你是誠心想吓我的是吧。”
奕輕宸哪裡舍得讓她掙脫,反倒愈發摟得緊了些,“萬一今晚的事情并沒有發生,豈不是叫你白白擔心一場?更甚至每天都提心吊膽的,我可舍不得。”
“什麼話都讓你一個人說了。”
“操心的事情我來,你隻需要每天開開心心的就好,你記住,不管發生了什麼,永遠都有我在,什麼都不需要害怕不需要擔心,因為在我眼裡一切都不是問題。”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狂妄?”雖然心裡暖得跟站在撒哈拉曬了日光浴似的,可她還是忍不住打趣兒。
這家夥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還真是有夠欠虐的。
“有,不就是你嗎?”他寵溺的刮了刮她精緻的鼻梁,“非但狂妄而且任性,你是不是這麼在心裡偷偷評價我的?”
“不是偷偷,是光明正大。”
的确,她這輩子都沒有見過比他更任性的人了。
“你爺爺那邊,不是說如果你不回去的話,就會罷免你的家主之位嗎?”楚喬忽然擔憂道。
奕輕宸不屑的笑了笑,“他如果想罷免就罷免了,又何必等到今天?”
“你不好奇我為什麼放了蔣少修?”他扯了扯她身上的外套。
楚喬這才想起自己仍舊穿着席亦君的衣服沒有來得及脫下來,見奕輕宸面露不悅,忙脫下挂在一旁的衣帽架上。
“小姨夫給你打電話了?”剛才看到他接電話,楚喬已經就已經猜到了。
先前這個事情他們已經提起過,小姨夫和蔣少修之間似乎達成了什麼協議,這會兒蔣少修有難,小姨夫會出面相幫一點兒都不奇怪。
“嗯。”奕輕宸略顯歉意道:“我必須賣小姨夫一個面子,他為蔣少修作保,明天蔣少修就會回寶島,從此不會再摻和到我們之間來。”
楚喬忽然勾起一抹笑,“你信?”
“當然不,所以我告訴他,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不過這樣也好,咱們起碼可以消停一段時間,不過我有點擔心蔣少修會把這件事情透露給楚允,要知道楚允現在跟狄克可是這麼個關系,如果一旦穿幫了,那麼咱們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不會。”奕輕宸笑着扶她在沙發上坐下,“蔣少修跟我搶你,歸根究底還是因為想要得到你,在他得到你之前,他怎麼可能容許狄克來傷害你?再有就是,楚允對于蔣少修來說隻是一枚棋子,蔣少修隻會對她下達指令而不會跟她商量計策,更何況這枚棋子現在已經有了叛變傾向,蔣少修又不傻,怎麼可能還重用她,等蔣少修回到寶島,楚允基本就是他的一枚棄子兒。”
“叛變傾向?叛向狄克?”
“這就要去問你的好助理了。”
溫以安?
楚喬不解的皺眉,這個家夥是偷偷背着她幹了些什麼?
“還有就是,這個地方恐怕不能夠再繼續住下去了……”奕輕宸繼續道:“今晚鬧出這麼大動靜,狄克雖然現在人不在Z國,可肯定還是會聽到風聲,哪怕暫時他還不知道是你,但萬一找上門來,豈不是撞個正着兒?”
“那咱們現在就離開這兒吧。”像今天晚上這樣的事情有一次就夠了,如果再次一起,她怕她真的會承受不了,尤其是在已經知道對方是狄克的前提下,萬一出了什麼岔子,後果不堪設想。
“嗯,是要離開這兒。”奕輕宸起身,一并将她牽起,“所以現在,我接你回莊園。”
“……”搞什麼……
雖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那也未免太危險了吧!
“頂層那一排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和少衿已經亦君一塊兒入住,外公也會在,所以我可以找借口光明正大的讓保镖嚴密把手,任何人沒有我的允許不得擅自入内,狄克他絕對不敢擅闖,各種産檢儀器以及靠得住的家庭醫生也都安排妥當,呂管家會親自服務,我會在半個月之内将這些麻煩的事兒全都解決掉,正好那半個月雪大,你可以不用出門兒。”
“原來你早就算計好了。”楚喬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奕輕宸一把将她攔腰抱起,“這不叫算計,叫安排,被算計的對象是敵人,而你是我的愛人。”
楚喬原以為奕輕宸會讓豪車載着她光明正大的駛入Brittany莊園,可是她沒想到,最後她竟是被直升飛機直接擱在樓頂的!
頂樓的小矮門一被打開,呂管家便迫不及待的迎了上來。
“夫人,您終于回來了夫人!”這下他總算徹底放心了,在蕭助理給他打電話說這事兒的時候,他高興得幾乎就快瘋了。
那個“冒牌貨夫人”真的是讓人無法忍受,每天跟宋婉一起把Brittany莊園攪和得烏煙瘴氣,好在自家夫人仍舊安然無恙,肚子裡的小baby也依舊健健康康的母親的肚子裡成長,簡直沒有比這更令人雀躍的事情了!
“夫人,老爺子可是巴巴兒的等了您一宿,這會兒還在書房裡坐着……”呂管家正說着,不遠處奕老爺子已經拄着拐杖朝他們走來。
“喬丫頭!外公總算是見着你了!”楚喬到底是懷着孩子,一個人住在外面,哪怕明知道奕輕宸會安排妥當,他還會忍不住每天提心吊膽。
這下可好了,每天就住在他眼皮子底下,有什麼事情随時都能照料得到,他終于可以放心了。
“外公。”楚喬恭敬的朝奕老爺子行禮。
“好丫頭,輕宸你快點先帶着她去休息,很晚了,有什麼事兒咱們明天再談。”特意熬着沒睡,就是為了看到楚喬安然無恙,這會兒他也能安心睡覺了。
一見到奕老爺子,奕少衿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不自然的神情,低聲問了好,便在呂管家的帶領下朝卧室走去。
雖然此時夜已經深,可直升飛機那麼大的動靜還是将Brittany莊園裡的人通通都給吵醒。
楚允裹着一條沙圖什喊住才剛從樓上走下來的呂管家,“剛才怎麼回事兒?”
呂管家的臉上雖然恭敬依舊,奈何卻隻是浮于表面,“聽聞老爺子來了,先生特意連夜從意大利趕回來了。”
“真的!輕宸回來了?”楚允雀躍不已。
之前她“中毒”的事情還沒個了斷呢,一直也都聯系不上奕輕宸,好不容易等他回來了,這回肯定要把宋婉給趕出Brittany莊園去!
“輕宸回來了?”
還沒等呂管家回答,不遠處的宋婉也明顯心情大好。
被楚允冤枉了這麼些天,終于是要沉冤得雪了!
一直冤枉她,說她下毒害她,可讓她去報警吧,她又不願意,這個女人的小手段已經讓她十分不耐煩,必須盡快解決掉才是。
“是的,先生回來了。”呂管家再次對着兩人微微彎腰,“不過今晚先生會陪老爺子通宵下棋,所以不希望有人前往打擾,兩位還是早點休息吧。”
宋婉倒沒再多說什麼,客氣的和呂管家道了聲晚安後便朝自己房間走去,隻是楚允明顯不甘心。
“呂管家領我上樓吧,外公和輕宸下棋我也想一塊兒陪着。”她想當然的以為剛才旅館及口中的“不希望有人前往打擾”的“有人”是指宋婉。
“抱歉夫人,先生說了,不希望任何人打擾,夫人還是早些休息吧,我還要幫先生準備宵夜去,就先告退了。”呂管家說完,也不顧楚允此時的臉色有多麼難看,直接轉身離開。
楚允恨恨的攥着拳頭。
這個家真的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連傭人都可以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眼瞧着呂管家下來,楚允扯了扯身上的披肩,高傲的昂着腦袋朝樓上走去。
不管怎麼樣,她現在還是斯圖亞特家族的少夫人,既然是,這Brittany莊園内就沒有她不能去的地方,她一定要在宋婉之前見到奕輕宸,将她“中毒”的事情告訴他,讓他給個公平的決斷!
“抱歉,您不能上去!”
才剛走到樓梯口,便被幾名面無表情的黑衣保镖給攔了下來。
“放肆!你們居然敢攔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這幾名保镖十分面生,楚允隻當他們是奕輕宸新招來的,不認識她。
其中一名保镖冷冷的盯着她,“不管你是誰,我們隻聽斯圖亞特先生的命令,先生有令,沒有他的吩咐誰也不得上樓打擾老爺子清淨!”
楚允怒目斜揚,可也不敢真的造次,萬一惹怒了奕輕宸,吃虧的反倒是她自己,還會讓宋婉白白看了笑話。
“那你們就上去禀報一聲,我是斯圖亞特先生的夫人,你們的女主人!”
“抱歉,我們隻有一個主人,那就是斯圖亞特先生,在先生沒有特殊交代的情況下,我們不需要去通禀任何人的求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