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先生,跟我領個結婚證吧

第六十五章 我要你一輩子不準跟我離婚

  “你别惹我。”奕輕宸已經有些咬牙切齒,從來溫柔嗓音這會兒聽上去卻沒有半點兒溫度。

  “咱們本就是協議夫妻,也是時候該散夥兒了。”

  “楚喬,給我一個理由,給我一個非要跟我離婚不可的理由,你明知道我……。”

  “我有喜歡的人了。”

  相處這麼久,楚喬就是對感情再遲鈍也是知道奕輕宸的心意的,隻是很可惜,愛情這種虛無缥缈卻刀刀緻命的東西,她實在要不起。

  奕輕宸輕笑兩聲,“你在懷疑我的智商?”

  “輕宸,你寂寞了,你需要一個女人,不管溫柔亦或者率真,但前提她必須是正常的。”

  “你不正常嗎?”

  楚喬苦笑着抿抿唇,似乎不再想繼續這個話題,擱下紙箱轉身便欲上樓。

  “楚喬!你給我站住!”奕輕宸上前一步,單手将她拽入懷中,吻上了那張嫣紅的小口。

  “唔……”

  楚喬想要将他推開,偏又顧忌他手上的傷,張口一下便咬住了他的唇!

  奕輕宸吃痛,這才住了嘴,修長的手指細細地摩挲着唇上的傷口,削薄的唇角閃過一絲邪魅的笑,“原來你喜歡粗暴些的。”

  他說着,單手将她往肩上一抗,任由楚喬怎麼折騰就是不撒手。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曾在部隊混過幾年,嗯?”清冽的男性氣息魅惑地拂過她耳畔,不由得又是一陣心猿意馬。

  “部隊混過了不起啊!”

  “不了不起,但對付你足夠了。”

  “奕輕宸你放我下來,呆會兒傷了手你别哭。”

  “傷就傷吧。”他伸舌舔了舔她的臉頰,“傷了你就負責照顧我一輩子。”

  楚喬當時心裡就一個感覺。

  讓人扮豬吃老虎了!

  這個男人根本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純善。

  “你是為了應晨雪才故意接近我的,對吧?”

  奕輕宸忽然手一顫,這才将她放了下來。

  他無法承認,他接近她與應晨雪無關。

  直到之前看到應晨雪手上那顆小紅痣之前,他都一直以為楚喬才是他要找的那個人,曾經數次想問她是不是做過除痣,卻最終都沒問出口。

  楚喬雖未猜得完全,卻也是八九不離十。

  他忽然開始莫名的害怕,害怕楚喬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害怕她知道他身份的那一刻。

  驕傲如她,恐怕,會徹底将他拉入人生的黑名單吧。

  “你好好兒冷靜冷靜。”

  楚喬重新将一旁的紙箱抱起,上樓,鎖入房間。

  然後下樓對他道:“這幾天我有點事兒就不回來,好好照顧自己,希望我回來時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奕輕宸沉默地站在客廳,眼看着那扇門輕聲合去,深邃的眸晦暗不明。

  楚喬下樓,将奕輕宸的地址和電話一道發給應晨雪,然後回Y?Jewelry将車還給愛修。

  “今晚澳門,約不約?”

  手機響起,楚喬看也沒看便接了起來,一聽便是淩澈那沒臉沒皮的聲音,笑道:“這是打算去揮金如土去?”

  “存粹想跟你約個會。”

  “Whynot?”

  楚喬挂了電話,抱着手機發了一會兒呆,這才打車前往機場。

  “奕總,夫人十分鐘前剛訂了飛往澳門的機票。”

  蕭靳平靜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奕輕宸拿着楚喬當初寫給他的那份協議細細地看着,好半天才道:“去散散心也好,往她戶頭再轉一億吧。”

  “是。”

  電話才剛挂斷,門鈴聲忽然響起。

  奕輕宸也沒看,一打開卻發現是應晨雪,手上還提着不少東西,望着他正笑得溫柔。

  不用問,肯定是楚喬幹的好事兒,難怪她剛才着急忙火兒地回來收拾東西。

  奕輕宸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不過随即便恢複如常。

  “不請我進去坐坐?”應晨雪笑着搖了搖手中的超市購物袋,“大骨湯,助恢複。”

  奕輕宸扯扯嘴角表示微笑,語氣卻透着十分的疏離,“請進。”

  飛往澳門的航班上。

  女人絕美的側顔令窗外潔白的雲彩黯然失色。

  行為上,她是享樂主義者,那麼心智上,還是做個虔誠的出家僧吧。

  楚喬一出機場,淩澈已經在門口等着。

  “最近戰況如何?”她将行李遞給司機,轉身上了後座。

  “心力交瘁啊!”淩澈抱着頭懶懶往椅背上一靠,“真搞不懂淩老頭子,當初幹嘛非要把我弄回去認祖歸宗,害我一下子多了這麼多姐姐妹妹,簡直就是掉入了人間煉獄。”

  “傳宗接代呗,還能幹嘛,你以為就你這吊兒郎當的樣兒還能幹嘛?”楚喬笑了笑,忽然轉了話題,“說吧,好端端的幹嘛要我來澳門。”

  淩澈玩世不恭地勾起她的下巴,“想你了呗。”

  楚喬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正經的。”

  “讓你看場好戲,免費的,不過……”

  “不過什麼?”

  “若是博你一笑,你得當衆親我一下。”淩澈指指自己的唇。

  “手感不錯,我很期待。”楚喬伸指點了點他的唇,“Goodlucktoyou!”

  豪華的名貴轎車一直緩緩駛入澳門最大賭場的地下停車場,由内部VIP電梯直接上頂層總統套房。

  “晚上七點,我來接你。”淩澈紳士地吻了吻她的手背,合門離去。

  楚喬一把拉開窗簾,泡了個澡,衣櫃裡已經有準備好的晚禮服。

  這個淩澈,到底想幹嘛?

  客廳的古董落地鐘,剛剛敲了七下,門鈴便如約響起。

  楚喬主動挽上淩澈的手,任由他将自己帶入一個裝修奢華賭場包間,不過他卻将她安排在一架玻璃屏風後面。

  那種玻璃應該是經過特殊處理,就好像車玻璃上貼了單向膜,她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一舉一動,隻是外面的人卻看不到裡面。

  淩澈朝她做了個噓聲的動作,這才走出玻璃屏風後,坐到不遠處的賭桌前。

  沒一會兒,又陸續進來三個人。

  另外兩位她不認識,不過坐在淩澈對面的,那微胖的,不可一世的中年男人,可不就是不久前口口聲聲要将她逐出家門的楚雄!

  楚喬會心一笑。

  這個遊戲似乎越來越好玩了。

  楚雄似乎運氣不錯,一晚上基本都是他在赢,到結束,面前已經堆積了将近三千萬的籌碼。

  楚喬漫不經心地端起一旁的酒杯輕抿了一口。

  看來這是到澳門找資金來了。

  眼瞧着淩澈将所有人都送出門,她這才起身從屏風後走出。

  “這是要舍了孩子去套狼?”

  “你錯了。”淩澈端起桌上的酒敬了她一杯,“這叫空手套白狼。”

  楚喬晃了晃手中的高腳杯,“那我就,拭目以待。”

  不出楚喬意外,楚雄連赢三天,累積了大約一億資金。

  終于在有天晚上,賭桌上的另一人提議道:“聽說明晚遊輪上有場大的,楚先生有沒有意向前往,去的可都是國内外頂尖富豪,到時候場面肯定非常壯觀。”

  楚雄仗着手上已經赢了一億賭資自然是有恃無恐,再不濟輸了也不是自己的錢,更何況還能結識那麼多來自世界各地的富豪,機會難得,就是花錢買交際,也是劃算的。

  “自然是要去的,那咱們就明晚見了。”

  “好好好,明晚見明晚見。”方才開口的那人笑着起身,三人相繼而出。

  “奕總,夫人跟淩家二少在一起。”

  本來正在簽字的手,忽地一頓,冷了聲,“為什麼才告訴我。”

  蕭靳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淩家二少飛的廣州,又從廣州開車去的澳門。”

  “你幾歲了?這麼簡單的事兒都琢磨不明白?這淩澈好端端去廣州幹嘛?他又不是吃飽了撐的。”奕輕宸忽然話題一轉,意味深長的盯着蕭靳,“聽說,奕小喬的同學,那叫什麼愛修的,對你有意思?”

  蕭靳猛地擡頭,又深深地埋了下去,“我錯了奕總,沒有下次!”

  奕輕宸這才滿意地扯了扯嘴角,饒有興緻地解下手上的繃帶,“把家裡的飛機牽出來溜溜,似乎閑置太久了。”

  “是,奕總!”

  富麗堂皇的現代化豪華遊輪上,楚喬着一襲黑色短袖錦緞旗袍正在甲闆上與人攀談。

  淩澈望着不遠處滿臉陰翳的奕輕宸,将身旁的楚喬往懷中一攬,貼着她耳側低聲道:“你男人找來了。”

  楚喬下意識地掃視了一圈,一下便注意到了人群中奕輕宸那尊貴的身姿。

  “介意先收獎勵嗎?”

  “不介意。”淩澈忽地掰過楚喬的臉,溫熱的唇輕輕地覆上那朵嬌豔欲滴的唇瓣。

  周圍亦有不少多事者紛紛起哄。

  奕輕宸眸色一黑,轉身離去。

  楚喬這才從淩澈懷中掙紮出來。

  “女人,我動情了。”

  楚喬下意識地瞄向他的身下,異樣頂起。

  拍了拍他肩膀,戲谑道:“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你去哪兒?”

  “回房休息。”楚喬淺笑着離開,将他一人扔在甲闆上。

  她這才推開自己房間的門,門後忽然伸出一隻手将她整個人拽入懷中,等楚喬反應過來,那人已經将房門反鎖。

  奕輕宸将頭深深地埋進她的頸窩中,貪婪地呼吸着獨屬于她的芬芳。

  楚喬沒有絲毫驚詫,他身上的氣息她實在太熟悉。

  “聽說楚小姐最近缺男人。”

  她翻了個白眼,“這你也知道?”

  “看出來了。”他點點她的面頰,“一臉欲求不滿。”

  “沒辦法,誰叫我隻喜歡财大器粗的。”

  後者邪肆一笑,“那麼正巧,我就是。”

  他直接将她攔腰抱起,重重地往床上一抛,高大的身軀已經覆了下來。

  “唔……輕宸……你放開我……”

  略帶粗暴的吻伴随着他身上特有的龍涎香味兒,仿佛迷情的浪潮般向她襲來,雅緻的男性氣息中帶着絲絲酒意,有那麼一瞬間,楚喬覺得自己仿佛也要迷醉了。

  她忽地一悸,感覺到那雙溫潤的手在自己身上遊走,猛地一個激靈,頓時清醒過來,忙不疊地一把推向身上之人,誰料竟是紋絲未動,反被他單手一扣将雙臂皆禁锢在了頭頂。

  “你還欠我一個要求。”

  楚喬一愣。

  “我要你一輩子不準跟我離婚!”

  她哭笑不得。

  想她楚喬,堂堂京都首席纨绔女,也算是乘風破浪這麼些年,想不到這回居然陰溝裡翻了船。

  “楚小姐,淩先生請您去賭艙2086号包間。”門外,忽然響起陌生的女聲。

  “知道了。”

  楚喬一把推開身上的男人,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卻發現旗袍的盤扣不知道何時被他扯掉一顆。

  “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我幫你換。”奕輕宸伸手拽出她的裙擺,用力一扯,隻聽到“撕啦”一聲,那件黑旗袍便被一分為二。

  女子勻稱飽滿的身體赫然顯于眼前,白嫩的肌膚宛如無暇的玉脂,黑色的蕾絲……仿佛純潔的天使,又如誘人的惡魔,在璀璨的水晶燈下閃爍着令人垂涎欲滴的光芒。

  奕輕宸隻覺得自己喉頭一緊,小腹處已經燃燒得火熱,伸手勾上那纖細的腰肢,輕輕一帶,楚喬整個人已經完全撲倒在他身上。

  ……

  “女人,怎麼還沒好?”淩澈清揚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起。

  楚喬猛地回過神來,正欲從奕輕宸身上爬下,誰知他卻不依不饒地緊箍住她的腰肢。

  “别鬧,我還有正事兒。”

  他不以為然,“這才是正事。”

  “咱們的事兒晚上再說,好嗎?”

  許是得了保證,奕輕宸這才松開她。

  楚喬從衣櫃随便取了件禮服換上,開門離去。

  “房間裡藏男人了?”淩澈指指她脖子上那幾顆醒目的吻痕,讪笑道:“我說剛才怎麼撇下我一個人溜回房,原來是來解決需要來了,下回有需要你找我啊,咱們相互解決解決。”

  楚喬斜睨了他一眼,“嘴上功夫比較厲害。”

  淩澈忽然将她往牆上一摁,而後整個人便傾上前來,隻是他的唇還沒來得及挨近她的臉頰,忽然身子一僵,低頭一看。

  她的膝蓋正威脅十足地頂在他裆前。

  淩澈讪笑着松開她,“開個玩笑嘛,那麼當真幹嘛,啊哈哈哈……”

  “我也是隻是開個玩笑。”楚喬做了個瑪麗蓮夢露的經典動作,留給他一道絕美的背影。

  淩澈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忽地勾唇深意一笑,緊随她而去。

  楚喬和奕輕宸由側門進入包廂,直接背對着楚雄坐在沙發上,寬大的沙發将他們倆完完全全遮擋。

  “多少了。”楚喬低聲問道。

  “淩澈朝她揚起一隻手。

  楚喬會意,安靜地坐着翻閱起雜志,而她的身後,則是一場生死大戰。

  賭徒都有個共同的心理,輸了便要翻本,結果卻隻會越陷越深。

  “楚先生,您手頭的籌碼已經全部輸完,是否需要兌換?”一旁的荷官溫馨提醒道。

  楚雄不敢置信地低頭,果然他的面前已經一幹二淨,咬咬牙站了起來,“手氣不好,我退局。”

  “楚先生,這才區區一個億,根本看不出來手氣,萬一最後來個大翻轉呢?您可是堂堂楚氏集團的董事長,應該不在乎這點兒零錢吧。”

  楚雄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僵了一會兒,還是硬着頭皮坐下,仔細一想他們說的也對,前幾天可都是他一個人赢,說不定今天的最後赢家還會是他,現在走了,豈不是白白損失了一個億?

  “給我換五千萬的籌碼。”楚雄掏出銀行卡闊綽地往荷官面前一抛,刷去了他卡上最後的五千萬。

  果然,再次一上桌便赢了一千萬,他頓時來了信心。

  桌上另外兩人相視一笑,其中一人道:“我現在手頭有一億籌碼,再押上我公司百分之三的股份,曾先生那有兩億籌碼,楚先生有沒有興趣,咱們玩一把梭哈?”

  楚雄望着兩人面前堆積如山的籌碼,心動不已,可是苦于手頭上又沒有這麼多現金。

  淩澈沖着楚喬玩味一笑,起身往賭桌走去,“楚先生要是一時資金周轉不靈我這裡倒是可以借你一些,不過你要是赢了,可得給彩頭。”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楚雄覺得自己勢頭正旺,自然心無所恃。

  “不過,我和楚先生非親非故,您總得給點兒保障吧,畢竟這一億四千萬也不是小數目。”淩澈朝一旁的荷官使了個眼色,後者立馬遞了一份股份轉讓合同給他,“不如這樣吧,就以你楚式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作擔保,如何?”

  楚雄猶豫了一會兒,見滿桌人都盯着他,捏了捏筆,還是在合同上寫下公司名稱,又簽了字。

  淩澈收起合同,寫了一張支票遞給他,轉身走回沙發處。

  “如何?”

  楚喬笑了笑,“恐怕下次坐在這賭桌前的就是你親爹吧。”

  淩澈不置可否。

  楚喬回到京都已經是五天後的事情,後來淩澈才告訴她,原來那兩人根本不是什麼上市公司的老總,而是他找來的倆老千,而他給他們的報酬也不過是楚雄後來從卡上刷出來的那五千萬。

  楚喬讓蕭靳往淩澈賬戶上轉了一億四千萬,成功地收回了楚雄的那百分之五的股份。

  而楚雄,則因為受刺激過大,一口氣兒沒緩過來,直接在賭桌上便中風,據說連夜被遊輪上的工作人員用快艇送往醫院。

  “考慮得怎麼樣了?”一進家門,楚喬便直接切入話題,家裡有别的女人的氣息,她可以察覺到。

  “考慮?考慮什麼?”奕輕宸詳裝不懂。

  “離婚。我會盡量補償你,哪怕你不見得稀罕。”

  “你想都别想!”他微微上前一步,狠狠地在她唇上啃咬了一口。

  楚喬摸了摸自己發痛的唇瓣,惱怒道:“你屬狗的?”

  “跟你學的。”

  就在這時,門鈴忽然響起。

  楚喬扭頭,門旁的可視電話上,赫然是應晨雪嬌俏的容顔。

  她反倒起了興緻,饒有趣味盯着他。

  “你招來的,你自己去解決。”奕輕宸輕飄飄地扔下這句,索性扯過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我招的?”楚喬指指自己,“那不是您四年前自己個兒招的嘛!”

  “楚喬!”

  楚喬見奕輕宸瞪着她,這才心虛地撇撇嘴,“奕輕宸,做個言而有信的人會怎樣?你明明答應了晨雪要以身相許的。”

  奕輕宸冷笑,“這麼說,你是打算以後喊我表姐夫了?”

  明明就是想跟他擡杠,可聽到這話從他口中說出,楚喬卻又覺得自己心裡難受得要命,跟吞了黃連似的,苦澀得直冒泡泡。

  “未來表姐夫的味道如何?嗯?”

  楚喬忽然想起兩人在船上發生的那火熱的一幕,不由得面上一紅,詳裝鎮定道:“身材一般,比不上那些個男模男明星,我更喜歡他們伺候我的感覺。”

  奕輕宸頓時臉色一黑,步步緊逼,直到她的背完完全全地抵在冰涼的門上。”

  門外的門鈴響過一陣過後,終于沒了動靜,楚喬下意識地松了口氣,就在這時,奕輕宸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奕輕宸看也沒看便摁下了接聽,然後長臂一擡,将手機擱在玄關的櫃頂。

  “輕宸?”

  應晨雪溫柔的聲音從手機來傳來,在空曠的屋内,顯得格外明顯。

  楚喬瞪大眼睛,眼瞧着他大力扯松自己的領帶,可又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怎麼,這就怕了?”奕輕宸邪魅地笑着,輕輕地舔舐着她玉潤的耳垂,“讓你表姐聽聽,你是怎麼跟你未來的表姐夫調情的,豈不是更好?”

  “你瘋了!”她壓低嗓音。

  “是瘋了,被你折騰瘋的!”

  他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上她的唇瓣,熟練而有技巧的吻伴随着他剛毅的氣息慢慢地俘虜了她的靈魂,恍然回神,楚喬惱怒地瞪着眼前這個似笑非笑的男人。

  她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門後就是應晨雪,如果讓她發現她和奕輕宸的事兒,估計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

  楚喬不想,自從她母親一意孤行跟了楚雄和娘家脫離關系後,應家的人便隻剩下應晨雪拿她當親人了。

  奕輕宸玩味兒地打量着她從頭到尾變化莫測的臉色,微微一用力,便将她整個人攬進了懷着,愈發猛烈的吻如同驟雨一般覆蓋了她。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堅決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兒令人浮想聯翩的聲音。

  “唔……”她終于忍不住嬌吟出聲。

  門外很快便傳來高跟鞋離去的聲音。

  奕輕宸的眼底已經被染得通紅,楚喬有種預感,她再跟他糾纏下去,遲早有天會被他給吃幹抹淨的。

  “你放開我!”她不住地在他懷中掙紮着,“有本事你就征服我的心!”

  奕輕宸這才将她松開,“會有那麼一天的。”

  楚喬方才反應過來,趕忙将自己的衣服拉至原位,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他的凸起,轉身便往樓上跑去。

  沒多久,楚喬便接到應晨雪給她打來的電話,說要約她出去喝茶,語氣中卻盡是哀怨。

  雅緻安靜的茶樓包間兒内,袅袅的細煙緩緩從香爐中飄出。

  望着面前愁眉苦臉的應晨雪,楚喬故意詳裝不解地問道:“怎麼了這是?”

  其實她不過是想探探應晨雪剛才到底聽出什麼沒有。

  “小喬,你說輕宸他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

  “應該不會吧!你怎麼會這麼想?”

  “唉……”應晨雪輕輕地歎了口氣,“我剛才去他家給他送湯,按了很久門鈴也沒人開門。”

  “應該不在家吧。”

  “不不不,我有種預感,他就在家裡,于是我給他打電話,你知道嗎?”應晨雪忽然一頓,掏出手機調出通話記錄放在楚喬面前,“他接了,卻一直沒吭聲兒,差不多二十分鐘,我一直都沒挂斷。

  楚喬的心頓時“咯噔”一下,随即假裝漫不經心地端起茶杯,來掩蓋此時内心的不安,“你聽到了什麼?”

  “女人的聲音!更确切的說是女人在床上時呻吟的聲音!”

  “電流紊亂吧,移動經常會這樣的,别瞎想,你可是他以身相許的救命恩人。”

  “但願吧。”

  楚喬雖面上看着平靜,心裡卻雜亂得如同一團粗麻。

  這個奕輕宸,她該拿他怎麼辦!

  “愛修!去你家喝酒。”

  和應晨雪在咖啡館門口分手後,楚喬一人在外面晃悠了一個下午,直到太陽落山,這才給愛修打了個電話。

  愛修立馬将地址報給她,沒一會兒她便大包小包地出現在他家門口。

  “Baby,你的表情好詭異!”

  楚喬狐疑地拿起手機,對着屏幕左看右看,“怎麼詭異?”

  愛修拄着下巴想了一會兒,“失戀?也不對,思春?也不想,總之我認識你這麼多年就從未在你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你老實交代,是不是跟男人有關?”

  楚喬忽然端起面前的酒杯,仰頭将那一滿杯啤酒一飲而盡。

  “對,就是跟男人有關,不過他很快就會跟我沒關系了!”

  她一面絮叨着,一面不停地給自己倒酒,仿佛至始至終這屋子裡就隻有她一個人似的。

  “你可以喝醉,但不能喝傻!”愛修冷冷地從她手中奪過酒杯,“喜歡就上,不喜歡就丢,我認識的楚喬從來都是這世上最驕傲最果斷的姑娘。”

  “愛修,我好像丢東西了。”楚喬突然緊緊地揪着自己心口的衣服,“我的心好像丢了。”

  “要麼找回你的心,要麼找回心裡的人,你自己看着選。”

  “找不回來了,兩個都找不到回來了。”楚喬搖着頭,有氣無力地趴在桌上,眼眶紅紅的,可就是不流淚。

  愛修無奈地搖搖頭,相識這麼多年,從未見她流淚過。

  楚喬手機響的時候,她人已經喝得雲裡霧裡,愛修拿起一看,卻是一個熟悉的名字:奕輕宸。

  花孔雀?

  小喬這貨該不會假戲真做,做出感情來了吧。

  “花孔雀!”

  奕輕宸先是一愣,很快便從這陰柔的嗓音中回味過來,這是愛修,“愛修?”

  “嗯。”

  “你們在哪兒?”

  “不告訴你。”愛修忽然惡趣味般地挂斷了電話。

  該死的,讓你惹我們家小喬不高興!

  很快楚喬的手機便再次響了起來,愛修傲嬌地翻了個極有腔調的白眼,抄起來直接往窗外一抛。

  隻聽到“砰!”的一聲悶響後,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沒過多久,桌上的另一隻手機也響了起來,愛修下意識地抄起便欲扔,卻在不經意間瞥見屏幕上那個朝思暮想的名字時,手忙腳亂地接聽起來。

  “蕭蕭。”

  電話那頭,蕭靳頭疼地拿拳頭垂了垂腦袋,心驚膽戰地掃了一眼後車廂那個一身肅殺的男人。

  “愛修,你在哪兒?”

  “在家呀。”

  “你家在哪兒?”

  “環島名城9棟520号。”

  蕭靳挂了電話,忍不住捶兇頓足,想他堂堂哈佛雙料博士,Y集團總裁特助,什麼時候起竟要靠着出賣色相來換取信息了!

  愛修捧着被挂斷的手機,依依不舍的看了好一會兒。

  沒過多久,他家的門鈴便響了起來。

  打開一看。

  竟然是蕭靳!

  果然是蕭靳!

  隻是他身旁多出了的那個男人是什麼鬼?

  “楚小姐呢?”

  愛修翻了個白眼,倚在牆旁,指指隔斷後的客廳。

  奕輕宸擦過他的肩,徑直而入。

  “你這個男人怎麼回事兒?”愛修來了脾氣,也不管奕輕宸此時臉色如何,直接咆哮道:“沒心沒肺的花孔雀,居然惹我們家小喬傷心!我們家小喬是多好的姑娘,你是青光眼還是白内障!”

  奕輕宸眸色一暗,蕭靳趕忙将愛修拉到一旁,給他騰出道兒來。

  “他們倆的事兒,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清楚的,有時間再慢慢告訴你。”

  “不高興,歐巴居然也幫着壞人說話。”

  蕭靳欲哭無淚。

  奕輕宸是一路将楚喬抱回家的,微醺的女孩兒有着幾分特有的憨态,雙頰被酒精熏染得粉紅,心念一動,柔軟的唇便吻上上去。

  身下的女孩,許是因為酒醉,反倒沒了顧慮,主動而大膽地回應着他,激起無數火熱的漣漪。

  奕輕宸隻覺得自己渾身跟撩了火似的,酥麻發燙,終于忍無可忍起身沖向浴室。

  窩在奕輕宸溫暖的懷抱中,睡夢中的楚喬有着前所未有的踏實,滿足地揚着唇,精緻的小臉時不時在他那精壯的兇膛上來回磨蹭幾下。

  一夜的火,換來的無數次冷水澡。

  清晨,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簾透射進來一絲絲光亮,睜開迷朦的雙眼,楚喬好半天才從眼前這不可思議的場景中反應過來。

  她記得昨晚不是在愛修家喝酒嗎?

  怎麼會在家裡?還是在奕輕宸的房間?他的床上?

  誰能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早。”

  身旁的男人忽然毫無預兆地睜開雙眼,吻了吻她的額頭,清亮的眸子溫柔地盯着她。

  “發生了什麼?”

  “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他的嗓音帶着一絲慵懶,卻有着該死的性感。

  “起,起床了。”

  奕輕宸輕笑着松開了她。

  楚喬下意識地瞄了一眼床單,見依舊潔白如雪,這才悄悄地松了口氣。

  幸好!

  “我手機呢?”楚喬樓上樓下找了一圈兒也沒尋見。

  “愛修扔了。”

  楚喬甩了門,“我去找他算賬。”

  事實上,她不過是找了個由頭逃離了那個讓她時刻覺得酸楚的地方,面對着奕輕宸,她實在做不到心如止水。

  恐怕,她是愛上他了。

  買了新手機,楚喬先給常如發了幾張照片。

  沒一會兒,對方便給她回了個電話,隻說約地方見面。

  黑色路虎内,女人修長的手指來回停留在手機中那幾張活色生香的照片上,抿唇深意一笑,然後下車往不遠處的咖啡店走去。

  僻靜的角落裡,常如正不安地等候着。

  “王太太别來無恙啊。”

  常如此時就如驚弓之鳥,半小時前她收到楚喬轉發給她一堆照片,裡面全都是她和韓陌的情欲之事。

  “楚小姐,怎麼辦?”她刻意壓低了嗓音。

  楚喬故意裝出一臉擔憂的模樣,“唉,我這兒也急着呢,你說我就好心讓你們倆見個面,結果你們倆就發生了那樣的事兒,我從頭到尾也不清楚,這照片卻反倒發到我這兒來了,讓你老公知道,可非得要我的命不可!”

  “這事兒可絕對不能讓我老公知道啊,不然我就倒黴了。”

  “那是自然的,說真的,這京都的豪門裡頭,哪個太太小姐還沒幾個相好的?隻是你這個比較棘手啊,都讓人給拍了。”

  “楚小姐,你一定要幫我将這事兒處理好啊。”

  “幫你處理倒是沒什麼,我估摸着那人也不過是沖着錢來的。”

  “錢?他要多少錢?隻要不要太離譜,我都能拿出來!”

  “一個億!”

  “什麼!”常如驚得差點兒沒從椅子上站起來,“這也未免太獅子大開口了吧!”

  楚喬讪笑,“王太太,您可是王氏集團的董事長夫人,而韓陌又是新晉紅人,别說是一個億,他就是要價兩個億那也是意料之中啊!”

  “可我,可我沒有那麼多錢啊!”

  常如和王凱是新婚,平時也就是無所事事的太太,手頭上現金加珠寶能有個三千萬就是撐死。

  “楚小姐,你一定要幫我啊!”

  “唉,你也是知道的,我才剛收購了楚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現在是資金嚴重短缺,要不這樣吧,我回去再給你想想辦法,到時候再聯系你。”

  “好好好,那可太謝謝楚小姐了,以後你有事兒隻要我能幫的上忙,我絕對不說二話。”常如說完還不放心地對楚喬叮囑道:“楚小姐,您一定要注意幫我保密啊!”

  “放心。”楚喬拍了拍她手背。

  楚喬目送着常如離去,遠遠便瞧見周子皓朝這邊走來。

  “小喬!”對方一見到他,明顯眼睛一亮。

  楚喬忽然靈光一現,遂對他笑道:“子皓,好久不見。”

  聽到楚喬這聲溫柔的“子皓”,周子皓隻覺得自己渾身就熱皿沸騰了,“小喬,你原諒我了嗎?”

  “沒什麼原不原諒的。”楚喬按捺下心中的惡心感,“都過去了,誰年輕的時候沒做錯過(遇到)事兒(人渣)。”

  “我就知道你心裡是有我的,小喬,我可是一直在等你。”

  呸!

  楚喬忍不住在心裡啐了一口,前不久還和張家千金李家小姐打得火熱,這會兒卻又跑到她面前來裝深情,簡直是極品中的奢侈品!

  “子皓,謝謝你。”她抓起一旁的包,“我現在還有事兒就先走了,咱們下次再聊。”

  “行,一言為定啊。”

  楚喬這才準備推門出去,正好一個相貌秀麗的年輕女孩兒從另一道門往裡走,老遠便沖着周子皓打招呼,“子皓!”,後者則裝作自己沒聽見,往旁邊角落走去。

  楚喬笑了笑。

  楚雄入院,楚氏大亂。

  趙文雅趁機在楚雄中途清醒時吹耳旁風,這原本無所事事的楚家二小姐,一躍成為了楚式集團的執行總裁。

  而令人感到詭異的時,當時在會議桌上,楚雄代理律師執一票同意,楚喬一票同意,反倒是王凱反對。

  “楚總可要好好努力,别辜負了我的期望才好。”

  臨出門前,楚喬意味深長地在楚允耳畔留了一句。

  才剛走到楚式樓下,原本陰沉的天兒便忽然下起了滂沱大雨,嘩嘩地砸向路旁的枝葉。

  本就是預料之中的事兒,卻愣是固執地不帶傘。

  望着停在不遠處的車,隻能硬着頭皮往前沖。

  一輛黑色的加長賓利不急不緩從她身旁駛過,緩緩上升的後車窗内,分明是一張惦念已久的,逝去的面龐。

  如此俊朗飄逸的臉,幹淨純澈的感覺。

  楚喬忽地呼吸一滞,當下不管不顧地沖了出去。

  “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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