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徐衛和朱文打頭,後頭是小太監們擡着各種藥材,在後頭是四個太醫。
衆人忙各種見禮。
“皇上有口谕,安國候勞苦功高,此次剿匪有功,受此重傷,實乃我大清的損失。
特地叫太醫來給侯爺診治!
”
“多謝皇上,多謝娘娘。
也勞煩公公。
”杜雅軒道。
“不礙事,皇後娘娘說了,一會勞煩閑庭小爺與奴才回去。
”徐衛笑道。
“是,一會就随着公公去看望姑母,不知姑母可好些?
”閑庭擔憂道。
“皇後娘娘好了不少了,閑庭小爺看過便知道。
”徐衛笑道。
這頭,徐衛親自問候了杜之簡。
一路上,閑庭都告訴杜之簡,他是侯爺。
杜之簡是失去了自己對周遭人和自己身上很多事的記憶,可是說起是侯爺,他還是知道的。
并且他很信任閑庭,絲毫不曾懷疑。
所以,這會子好好說話的時候,竟也看不出什麼來了、
隻是臉上的刀疤實在是明顯。
太醫請脈之後,檢查身子,隻留了杜雅軒,杜雅竹,杜雅文和閑庭在内。
之間半邊身子上,都有各種傷痕,擦傷多,碰着留下的也不少。
時間不久,臉上愈合還是發紅的,左邊胳膊是斷過又接好的,但是一到長長的疤痕卻還沒完全好,隻是結痂了。
左腿大半沒了皮,結着細密的痂。
隻是看着這般,就知道逃生是多麼艱難。
太醫檢查之後道:“侯爺的腿不礙事,當初創面是大,其實是危險的,不過倒是有神醫上的藥對症。
胳膊看似嚴重,其實不然。
隻是錯位,接好了就不礙事,這傷處也不礙事,已經愈合很好,掉了痂就不礙事了。
隻是以後不能拿重物。
好在是左臂。
”
“最嚴重的是頭部。
左臉這一處傷,顯然是撞擊種物所緻,隻怕這一下,也是傷着侯爺的腦子了。
這卻有些棘手。
下官今日無法為侯爺診治,隻能先開些化瘀的藥,吃幾日。
待到下官與同僚研究一二,方可為侯爺針灸。
”
“這頭部是最要緊的,下官等實在不敢太過草率,還請杜大人見諒。
”幾個太醫一人一句。
“此時,自然是諸位太醫最拿手,本官也不懂。
隻是想問,治愈的機會幾成?
阿瑪眼下……是記不得往事了。
”杜雅軒拱手,一副感激的樣子問。
“下官不敢欺瞞,頭部的傷勢,難就難在此。
倘或淤皿消除,幾日就好也是有的。
但是,要是侯爺傷的嚴重些,隻怕這記憶,一時就無法恢複了。
其實,家人多和侯爺說話,倒是比針灸更好。
”太醫道。
杜雅軒點頭。
“杜大人不知,其實侯爺能不能恢複記憶,卻不是最要緊的。
侯爺腦中有淤皿,卻是嚴重。
好在淤皿不多,行針之後,自會好。
隻要淤皿不在了,侯爺才有望恢複記憶。
”不然,人都是危險的。
别看現在沒事。
“那……那趕緊給我阿瑪治啊!
”一聽危險,杜雅竹急道。
“二爺莫要急,三五日不會有事,若是下官等下針有失誤,卻是害了侯爺,還請諸位等下官等略作準備。
”
“不急,盡管好好商議,務求萬無一失。
”杜雅軒拍了一下雅竹的肩膀。
就見杜之簡也做起來了:“看完了?
我說……我不記得就不記得嘛,你們都上趕着給我做兒子,看着都是有出息的……就……這麼着不行麼?
”
恢複勞什子的記憶啊?
衆人一愣,雅軒笑了笑:“實在是記不起,就隻能勞煩您給我們做了阿瑪了。
”
閑庭嘴角一抽,得,祖父都這樣了,阿瑪還欺負啊?
“你一定是我最不喜歡的孩子了!
你這個人……嘴不好!
”杜之簡看了看杜雅軒道。
杜雅軒就指着閑庭問:“你喜歡他麼?
”
杜之簡點頭:“這孫子好!
我喜歡!
”
然後,就見杜雅軒慢吞吞的道:“我兒子。
”
就是還在傷心的杜雅竹和杜雅文……也抽了嘴角。
杜之簡更是愣了一下:“你……你兒子?
你能生出這麼好的孩子來?
”
“祖父息怒,父親逗着祖父呢。
過去,你們二人就是這般的。
”閑庭忙笑着拉了一下想打人的杜之簡。
太醫們詫異的被送走之後,雅韻才進來看杜之簡。
、
一見他就哭:“阿瑪可算回來了,女兒擔心壞了!
”
也不知這是誰,隻是哭着傷心,就叫杜之簡覺得也難過,便沒推開她。
還是閑庭解釋:“這便是孫兒的二姑姑,祖父的次女。
如今是十五福晉。
”
杜之簡看了好久,拍拍雅韻的臉:“好孩子。
”
又想了想問道:“璃兒呢?
”
“大姑姑是皇後,且剛生了七阿哥,月子裡呢,出不來宮裡,明日就帶祖父去見。
祖父失蹤這些時候,姑姑吓壞了。
生産的時候險些出事。
”閑庭故意說道。
希望刺激一下,能叫祖父好起來。
畢竟,祖父對的大姑姑的心,他是知道的。
杜之簡就愣了一下,然後凄然的叫了一聲:“璃兒……”
等杜之簡睡了,閑庭才跟着杜雅軒到了前院原本是杜之簡的書房。
“做的不錯,你大了,越發有本事了。
”杜雅軒誇贊。
“多謝阿瑪。
隻是祖父……也不知還能不能好了。
”閑庭離開了杜之簡,就不裝乖了,眼神犀利,卻帶着愁緒。
杜雅軒看着這個孩子,心說這個孩子也像他,可是也不太像。
倒是有自己的性子呢,很好。
“就算不能記起來也不礙事,隻要身子沒事就好了。
一樣是安國候。
”杜雅軒道。
“阿瑪,兒子進宮去了。
”剛才到底是叫徐衛和朱文先回去了。
這會子也得趕緊去。
“去吧,好好告知你姑姑。
别叫她再挂心,這一次,月子裡惦記你祖父,身子還不知如何呢!
”說着,杜雅軒就死死的攥着拳頭。
“阿瑪息怒,相信姑父的心,對姑姑與阿瑪都是一樣的。
”該處置的都處置了。
至于二阿哥,總不能叫他死了吧?
“罷了,你去吧。
好好哄着你姑姑開心。
”雅軒揮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