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霹靂,金偃甯感覺眼前一片發黑。
兵器榜這麼多年來,都沒有更換過,而如今,更換兵器榜的鐵鞭,卻毀在了他的手中。
他知道手中的鐵鞭好,卻沒有想象到鐵鞭好到如此的程度。
要知道,兵器榜上的兵器排名,都是世上的全百名。
等等。
金偃甯不置信的開口說道:“歸元劍?聖上手中的歸元劍就是排行榜上的那個?”
這下輪到楚澤訝異了,他道:“兵器榜單一直由你們金家更新,難不成你還不知道歸元劍正是排名第三。”
他還當是金偃甯知曉,卻想試試歸元劍的厲害呢。
可看他現在生不如死的表情,想來是将這麼重要的事給忘記了。
金偃甯虛脫的躺在一側,手中的鐵鞭明明很輕,如今卻感覺沉重萬分,還能如何,不就是一頓打嗎!
也是他的運氣好,此時金府之中,沒人能空出功夫來管他。
金先鈞看着手中遞上來的單子,臉上有些不好,江南那邊的人蠢蠢欲動,遲早會因為他們而惹上大事。
‘吱呀’書房門被推開,不用去想,便知道來人是誰。
金先鈞歎氣一聲,無奈道:“什麼時候你才會記得先敲門?”
金先潮黑沉着一張臉,他道:“說不定過不了多久,不說這門,就是整個金府都該易主了。”
說着,将手中拿着的紙張扔在了大哥的案首上,他再次道:“我倒是想問問大哥,你手下的人到底是幹什麼吃的,人跑到上京你還不知曉?”
金先鈞皺眉,他伸手拿起紙張一看,眉頭緊鎖,臉上黑沉一片,他猛然站起拍桌,大喊:“裴印!”
候在門外的裴印連忙進屋,恭敬道:“老爺。”
“沅江那邊的人最後一次傳遞上來的是什麼消息?”金先鈞問道。
裴印細細一想,道:“回禀老爺,是在半月之前,下面傳來的消息一如往常,并沒有什麼特别之處。”
“好好,很好。”金先鈞鐵青着一張臉,從沅江來到上京,路程最少都要一月有餘,可半月之前傳遞上來的消息,卻沒有任何的提示,可想而知,派去沅江的人要麼出了意外,要麼就是反了主。
不管是那一眼,最後的結果,都不是他願意接受的。
靳家困在那個偏遠的地方幾十年,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們不會派人前來。
哪怕拍來的是個姑娘,也不會讓他們松懈一絲,要知道,靳家本就是因為一位鐵娘崛起,誰又能保證,這次來的姑娘會不會是下一個靳家鐵娘。
他道:“派人去聯系靳家的人,将協議拿去給他們看,讓他們盡快滾回沅江。”
金先潮卻是冷笑一聲,他道:“如果如此簡單,我還會來找你?”
靳家的人好默算,他知道這件事後,就已經沒有挽回的局面,他道:“十名長老聯名上書,靳家姑娘更是面見了太太上皇不說,更拿了當今聖上的口谕。聖上你可以不管,握着上京金家脈搏的十位長老你難道也能不管不顧嗎?”
金先潮無比的氣憤,氣憤的原因有靳家,更多的卻是來自于他的大哥。
如此情形,可見靳家的人已經謀算已久,可偏偏派人監視的大哥,卻沒有發覺一絲,仍靳家的人已經謀算好,連他都知曉這件事,大哥仍舊被蒙在骨子裡。
這是多大的失誤啊,如果弄的不好,金家真的會易主。
金先鈞又如何不知曉這些,心中悔恨又能如何。
靳家的人被流放在沅江,畢竟是幾十年的事,他本以為靳家的人早就不為懼,反而江南那邊的金家發力得很,他才将注意力轉到了江南那邊。
猛然,金先鈞雙手握拳,他咬牙道:“江南可是何沅江聯手?”
“呵,大哥還沒愚蠢之極。”金先潮留下這麼一句,便轉身離開。
嘲諷的話脫口而出,金先潮是真的覺得大哥老了,弄出這麼大的纰漏,現在隻能硬着頭皮撞下去。
如果将靳家的人困在沅江,哪怕他們就是再有能力,也奈何不了,可現在不同,有了十大長老還有聖上的口谕,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
快步走向書房,金先潮腦子裡面想了許多該如何處理,還有最為主要的一點。
他們不清楚靳家現在的實力如何,而自家府邸中,除了幾個老人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人出手。
十年祭奠上,哪怕他們險勝,也會讓人瞧不起。
而且,怕的是,他們連險勝的機會都沒有。
“……祖父。”金偃甯弱弱的喊了一聲,後背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的細汗。
金先潮瞪了他一眼,調查來的結果中,可是說了,就是這個臭小子将靳家的姑娘帶到了太太上皇面前。
金偃甯還當是祖父知曉,脖子一縮,話都不敢說了。
情況緊急,金先潮也不想費這個功夫教訓孫子,剛擡腿準備離開之時。
金偃甯還當祖父要踹他,連忙就是雙腿跪地,大喊道:“祖父,我錯了!”
被突然冒出的聲音吓的一激靈,金先潮瞧着孫子雙眼緊閉,一副接受處罰的樣子,想來又是惹出了什麼事,他不動聲色的道:“哦?你倒是說說錯在哪裡。”
金偃甯嘴上合合攏攏,幹脆一股腦的說了出來,他道:“都怪我不好,為了試太太上皇手中的歸元劍,用了手上的鐵鞭,結果……結果…結果鐵鞭壞了。”
雖然都說了出來,可後面的聲音是越來越小,小到根本聽不清楚。
而這個時候,金先潮猛地拍了一下雙掌,他怎麼忘記金芸這個小丫頭了。
金芸打鐵超群,前段時間他更是拍人去了趟沅裡鎮調查,才知曉這丫頭打鐵才不過短短一年多,就如此了得。
如果這段時間好生培養,指不準在十年祭奠之上,還真能拼的過靳家的人。
如此想到,金先潮也沒聽清孫子的話,直接将他手上的鐵鞭拿了過來,便轉身快步邁去了大哥的書房。
此時,金偃甯有些傻了眼,祖父居然沒教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