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原來的街道早已消失不見,代替街道的竟然是古老的石磚路面,而原來在我的餘光瞄到的深夜的路燈,已然幻化成為了白色的鬼火,在空中莫名翻騰燃燒着。
接着這些鬼魂的光芒,我看見前方不遠處一個詭異的黑影,形狀極其惡心,頭重腳輕,我一眼就認出來是那千年妖怪——黃鼠狼。
“黃、黃鼠狼?”我驚訝地喊道,再左顧右盼了一會兒,實在沒搞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踏入了一個如此神秘又陌生的環境。
那黃鼠狼卻也不理會我,而是直直看着毅哥,惡心的臉龐露出奸邪的笑容,饒有趣味地說道:“趙毅,你終于來了。”
我聽着這難聽刺耳的聲音隻想堵住耳朵,而毅哥卻十分鎮定,又自信地回視黃鼠狼,斬釘截鐵地說道:“妖孽,今天你逃不了了。”
“是嗎?”那妖物似乎是冷笑了一聲,說完之後朝身旁邁開了一兩步,我還毅哥都疑惑地看過去,隻見那妖物走開,身後随即露出兩個人影,正是趙西詞和張若童。
“十安!趙毅!”
“若童?”我看着張若童奮力地一邊喊着我們,一邊想要掙脫身上綁好的粗繩,心想這種繩子再怎麼掙脫也無濟于事吧。
我上一秒還在想這妖怪倒是厲害,那麼粗糙的一雙爪子竟然也能學會拿繩子幫人,這一千多年真的不能算是白活了。下一秒就看見張若童身後那個控制住她的另外一個身影,正是趙西詞。
趙西詞一臉漠然地按壓住張若童,不讓她随意掙紮,而張若童也隻是不甘心地皺起了眉頭,顯然是已經接受了現狀。而趙西詞卻用冰冷的眼神望向毅哥,帶着滿滿的恨意。
我驚奇地看着趙西詞,差點氣得跳起來:“西詞姑娘?你站着幹什麼?若童被妖怪抓住了,你怎麼不救她!”
趙西詞卻完全對我置之不理,依然用帶滿恨意的眼神死盯住毅哥。我回頭看了看毅哥,正十分鎮定地站在我跟前,于是我更加生氣了,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毅哥說道:“西詞姑娘,你這是見死不救嗎?”
趙西詞沒有回答我,倒是旁邊的黃鼠狼忍不住了,用尖銳的聲音說道:“秃驢,你是裝傻還是真傻?抓那個小姑娘的不是我,正是這位趙西詞小姑娘!”
我也不傻,頓時就明白了一切,看來是趙西詞對毅哥恨之入骨又無可奈何,被這黃鼠狼趁虛而入拉攏了過去,我于是氣憤的聲讨道:“西詞姑娘你居然去幫妖怪?”
趙西詞其實不減反增,理直氣壯地駁斥道:“幫妖怪的可不止是我一個人!”
“可是你也沒必要遷怒于若童身上啊?”
我這一反問,趙西詞果然也沒了話說,當下意味深長地瞪了我一眼,沒再說話,隻是暗自将頭偏了過去,我完全沒搞懂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轉頭看了看泰然自若的毅哥,心中十分陰晴不定地問道:“毅哥,這下該怎麼辦?”
毅哥耐人尋味地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的轉過頭去,對那黃鼠狼問道:“妖怪,你要怎樣才肯放了若童?”
我立馬就反應過來,跟着問道:“對啊,你要怎樣才肯放了她?”
“很簡單。”那妖怪立馬就接口答道,莫名奸笑了一下,随後将眼神轉到了我身上,伸出爪子指到我這邊。
“我要他的命!”那黃鼠狼說道,我心中跟着一緊,手足無措地沒及時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
正當我想着毅哥會怎樣義正言辭地駁斥那個妖物的時候,毅哥竟然隻是淡淡掠過了猶豫之色後便輕易回答道:“給你就是了。”
我内心有些忐忑,竟然下意識回答道:“對啊,給你就是了……”
“啊?毅、毅哥?”我瞬間理清了思路,看向毅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什麼叫給它就是了,這妖怪說要我的命,就真的給它啊?說好的靈魂契約呢?童話裡都是騙人哒!
我還沒把心裡的吐槽說出來一個字,毅哥竟然重重地在我肩膀上一拍,頓時我就隻感覺手臂一酸,接着整個身體就仿佛麻木了一般無法動彈了。我慌張地轉過頭問毅哥道:“什麼情況啊!毅哥?”
毅哥也不理我,隻是在我的後背上輕輕一推,我的身體就仿佛被推動了一般,竟然自己行走了起來,我就這麼看着自己的身體一步一步邁向那隻恐怖的千年妖物。
走到那黃鼠狼面前,看着那黃鼠狼一臉的奸笑,十分瘆人。雖然身體依然麻木,可我發現自己的頭忽然能扭動了,我使勁扭過頭,用餘光瞥向後面的毅哥。
毅哥似乎對我十分抱歉,用無奈的語氣慢慢說道:“十安,對不起了,若童比你有用一些。”
我靠,這是什麼情況?毅哥,别啊!我使勁想要發出聲音,卻發現自己似乎根本就不會說話了一般,一邊的趙西詞此刻用莫名的眼神看着我,頗有一股幸災樂禍的味道。
“秃驢,這次,我看你是死定了吧。”那黃鼠狼緩緩走到我身邊,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情,我就像個啞巴吃黃連一般,心裡的哭想必是沒人能體會得到的。
那黃鼠狼重重地“哼”了一聲,仿佛是在對我的不屑,又似乎是對我恨得入骨,巴不得我能立馬死在它的手上。隻見它伸出那張開的爪子,對準我的腦袋,,大聲說道:“去死吧!”
“啊!——”我在心中大喊,雖然知道沒人會聽到,但我下意識地沒有閉上眼睛,隻到最後一秒也在思考掙脫的辦法。
我靜靜恢複了冷靜,那黃鼠狼停下了動作,竟然開始胡亂吼叫了起來:“唔、唔哇——”
我感覺肩膀被人重重一拍,頓時就有一股熱氣在我全身遊走了個遍一般的感覺,我一個激靈朝後面退了一步,看見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身旁的毅哥,我皺起眉頭看了一眼,毅哥也隻是默默對我一笑。
而朝前方看去,隻見那黃鼠狼此刻已然失去了所有的動作,臉上露出十分痛苦的面容。此刻我才驚奇發現趙西詞不知何時已經到了那黃鼠狼的背後,不知道做了什麼手腳,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得意之色。
“這、這到底什麼情況?西詞姑娘?”我不明就裡地看了看趙西詞,又看了看毅哥。
“你……”那黃鼠狼回頭發現是趙西詞的時候,也是一臉的不甘和驚奇,然而卻似乎十分難受的模樣,再也說不下去第二個字。
毅哥此時朝前走一步,對黃鼠狼冷冷一笑,說道:“妖孽,我說了,今天你逃不了了。”
隻見毅哥說完之後,手輕輕揮動,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四周就像聚集了各種陰靈一般,讓人瘆得慌,紛紛朝那黃鼠狼的身上聚集而去。
毅哥悄無聲色地給了趙西詞一個眼神,趙西詞這才放下一直放在黃鼠狼背後的手勢,從那邊走開,站到了我們的旁邊,而黃鼠狼此刻已經被幽藍色的鎖鍊死死地鎖在了一起,無法動彈。
在我不知所雲的時候,黃鼠狼倒是一副比我更加看不懂情況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趙西詞說道:“你們、你們,趙毅他殺了你父親,你還要幫着他?”
趙西詞淡淡一笑,卻也不慌不亂地解釋道:“我早就知道趙毅引誘你殺了我父親,我不僅不怪他,還要感謝他。”
黃鼠狼睜大了兩隻恐怖的眼睛,心中似乎有無限疑慮,毅哥卻狠狠說道:“束手就擒吧。”
接着趙西詞慢慢地走到後面,将張若童身上的粗繩子輕而易舉地解開之後,泯然一笑說道:“不好意思若童,之前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