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頭霧水,這又哪跟哪啊,老伯見若童不屑跟我說話,遞給我一個夾了菜的大餅,“你可不知道啊,昨天晚上你們的雞爺可立了大功了。”
在老伯一番激動的描述中我才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在我們都睡着後,就有毒龍爬了進來,大大小小的都有,可能是因為外面太冷了,屋子裡又熱,毒龍都争先恐後的往屋子裡擠,雞爺就撲到幾人身上叫醒了幾人,這才保住了大家的性命。
清理完那些多不勝數的毒龍以後,老伯他們實在忍不住又睡了,第二天醒來時才發現,雞爺腳下多了好幾條手腕粗細的毒龍,這才有今天早上若童諷刺我,老伯激動的誇雞爺一幕。
我心裡有點納悶,按照道理來說我不應該睡的那麼沉才對,怎麼連叫都叫不醒我呢?難道是白天走了一天累到了?我越想越覺得是這個樣子,果然白天多鍛煉,晚上也睡的香。
等我吃完了東西,我們又踏上了去摘草藥的路途,這次的路要快得多,像是有人經常走的。
“這條路經常有人走的,他們來采藥什麼的,都要經過這裡,所以我們跟着這條路走就好了。”老伯邊砍掉擋住路的刺叢邊跟我們說道。
走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我們到達了目的地,這是一塊巨大的石頭,估計應該是哪次山崩滾下來的,頂上長着各種花草,老伯要摘的其中一味草藥就在上邊。
不過怎麼上去卻讓我們犯了難,這又不是懸崖,隻是一塊巨大的石頭,上面雖然有泥土,但是十分滑腳,根本站不穩,這估計得是猴子才能爬上去了,關鍵這地方也沒有啊。
老伯這時候掏出了他的工具,一圈繩子。若清看到繩子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卻還有點弄不明白,直到老伯打出一個活扣,我才想起了當初若清跟我們說的張龍的絕活,他當初也是用一卷馬蘭繩就能采到各種藥材的人,不知道老伯的技術怎麼樣。
老伯還在活扣上綁了一塊石頭,抛上去的時候還是掉下來好幾次,再試了幾回,老伯都沒套中他想要的藥材,整個人都垂頭喪氣的,我們三個就躍躍欲試的想玩玩這個東西。
老伯對我們很縱容,看我們實在想玩,就教了我們訣竅,若童是第一個來的,那畫面我都不忍直視,反正到最後綁在繩子上的石頭已經變得沒有多少了。
第二個是若清,沒想到平時能文能武的他這回也遇到了難題,不是套不準就是位置不對,搞得他都眼睛冒火了。我雖然已經放棄了,但是還是不想錯過這個玩一玩的機會。
沒想到扔了幾回的我居然變成了最大的赢家,我笨手笨腳的套到了那叢草藥,就連老伯都有點難以置信。
直到草藥交到他手裡,他才知道一切都是真的,就是我這個衰仔套到了他們三個都套不到的草藥,我摸摸頭,今天運氣真好。
被我成功拿到草藥以後,我們又繼續往山裡走,這個季節,山裡的蘑菇也别樣的多,不一會我們就采了滿滿一背簍的蘑菇,我看着有點心疼,這麼多吃不完可浪費了。
老伯神秘一笑,“不會的,待會就讓你們大吃一驚。”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不好意思在說什麼,跟着老伯往前走着,雞爺早就被我放了出來,老老實實的跟着老伯走,路上遇到的毒龍還沒探出頭就被雞爺一下啄死了。
此時我才明白了若清當初的感受,有了雞爺我們可省好多事了,不然要對付這些有毒的東西我們肯定要頭痛。
又走了老半天,老伯帶我們七拐八拐到了一處小河邊上,又就地取材的做了一個藤編的漁網。
我本來還嗤之以鼻,覺得這種東西不可能套到魚,沒想到下一秒就啪啪打臉,那個漁網居然撈起好幾條肥肥的魚來,我看着那個簡陋的漁網覺得不是魚傻了就是我傻了。
“嘿,你可别看不起我這漁網,就是在這邊上土生土長的東西這河裡的魚才不會淘,這河裡的魚長得大又沒有東西抓它們,我這一網肯定有貨啦。”老伯麻利的殺魚将内髒扔進河裡,又招呼若清生火,若童去洗蘑菇,我才知道,原來蘑菇是用在這裡的。
等火生好,魚也被洗幹淨了,這魚都是沒有鱗片的,倒也省了我們不少事。
老伯将蘑菇和摘來的一些香料塞進魚肚子裡又用小樹枝将魚肚子别好,才将魚烤了起來。
等魚的鮮味飄出來,我們也餓了,沒想到這樣烤出來的魚居然特别好吃,魚肉筋道鮮嫩,裡面的蘑菇焦焦香香的,雖然燙嘴但是也有了魚的香味,吃完這條魚我才知道以前的魚全部都白吃了。
老伯見我意猶未盡,又把他的遞給我,我搖了搖頭,東西雖然好吃,但是吃的太多了反而傷胃,而且這是老伯的口糧,我還沒有這麼不懂事。
“伢子,好吃吧?”老伯見我不要又笑眯眯的問我。
“嗯,老伯,這魚太好吃了。”
“那肯定的,我們那個時候什麼沒得吃,隻有這河裡的魚才能解解饞,我們就想出各種辦法來做這玩意,後面都把自己吃服了,這山上的玩意除了毒龍和蛇就沒有我們沒吃過的。”老伯懷念以前的事,笑的臉上的褶子都皺了起來。
“老伯,毒龍不能吃嗎,外面不是有做蛇的和做蜈蚣吃的嗎?”若童好奇的問道。
“毒龍不管怎麼樣,身上總有毒在的,吃得少沒有什麼關系,但是吃多了人也會中毒。我們山裡人也沒有那麼多手段整治毒龍來吃,隻能放過它們了。外面的蛇跟我們這裡的蛇不一樣,外面的蛇都是無毒的,又是人工養的,吃吃也沒事,像我們山裡可不行哦,除非是沒東西吃的時候,才敢吃蛇,那個時候吃也被大仙報複了,吃了蛇的人眼睛都見不了光咯。”老伯又跟我們說了他們這邊不吃蛇和毒龍的來由。
我微微一愣,原來還有這麼多講究啊,蜈蚣我倒是沒吃過,那個時候我們農村有條都被抓走泡酒了,至于蛇我倒是吃過好幾回,蛇肉鮮嫩肥美不過就是心裡有點别扭,吃了幾回我也不吃了。
“那我可完了,我這些年什麼都吃過了。”若童沮喪的說道。
“丫頭,外面的和我們這裡的不一樣,以後少吃點就沒事了。”老伯慈愛的看着若童,語氣也溫和了起來。
若清這回倒是沒有說話,我好奇起來,“若清,你吃過蜈蚣和蛇嗎?”
他慢條斯理的吃完最後一塊蘑菇,擦擦嘴才看向我,“我覺得熟的挺好吃的。”
聽了這話我就知道不該問的,想起若清吃生的場景,整個人都打了一個哆嗦。
老伯見我們吃完了,把地面略微收拾了一下就又出發了,這一回我們沒有進林子,而是沿着河流走,路上遇到了好多指甲蓋大小的蚊子,特别煩人,一叮一個包,就連平時特别有用的蓑衣都失去了效果,兩隻雞倒是吃的十分歡快。
河邊能看見陽光,我們很快就走到源頭的位置,河水是從山頂流下來的,難不成我們還要爬上山頂去嗎?
這對我來說簡直比讓我去抓鬼還難,如果真是這樣那我還是在下面等他們好了,我打定主意。
“我們得爬上去,瀑布後面有個洞,裡面長了我要的藥材。”老伯說完後一句我更加糾結了,後面有個洞,我感覺我真的沒有這個平衡力啊……
抗議無效,我也隻能認命的爬上岩石,還好這裡的石頭是那種凹凸不平的才讓我有地方下腳,不然我可能要被拖着上去了。
好不容易爬到了老伯說的半山腰,果然能從瀑布的位置看到一個洞來,老伯手腳麻利的不像個老人家,第一個就爬了進去,第二個是若清,最後一個才是我,我小心翼翼的穿過瀑布,腳踩到實地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