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也隻好作罷,“哎,家裡那麼熱,出來吹下風都不肯了……”
“你第一天知道她怪裡怪氣的嗎?人家不樂意了你還在叨咕啥?”大嬸邊搖着蒲扇邊諷刺大叔。
“嬸子,你們燒的這是什麼?”若清問道。
“這個呀就是曬幹了的艾草,驅蚊子老有效果了。”
我突然想起了艾草的功效,又看了看小女孩,心中了然,這孩子肯定是中邪了。
因為艾草不僅可以用來驅蚊,也是一種祛邪用的草藥,小蘭死活不肯過來應該就是怕這艾草的緣故了。
不過看大叔和大嬸的樣子,他們應該也不知情,而且小女孩并沒有做傷害他們的事情,不然她怎麼可能還能在村子裡安然無恙的生活下來呢?
大叔坐了一陣又去了廚房,說要給我們煮宵夜吃,大嬸白了他一眼,“說的倒是好聽,哪回不是做小蘭愛吃的東西?”
大叔也沒辯解,隻當做沒有聽到,轉身就進了屋子。
這晚應該是我們這麼多天以來吃的最飽的一頓了,面碼全是五花三層的大肉片,吃起來卻沒有半點油膩的感覺,反而入口即化,再配上辣子蔥油,面條又勁道爽滑,我一個人就吃了兩碗。
這兩碗可不是平時的小飯碗,在大叔家裡,吃東西都是用一種能把我臉塞進去的碗吃的,最後再喝上融合了醬汁的面湯,淡淡的小麥香味在嘴裡化開,要不是我撐得慌了,真的還想再吃一碗。
就連平時講究的若童都吃掉了一碗面和湯,小蘭也在慢慢吃着,她碗裡的五花肉格外的多,醬汁也特别多,大叔見我看過去,有點不好意思,“這孩子隻吃肉,我多給點肉醬她就能多吃點,太瘦了她……”
我微笑着點點頭,并不在意這個。
小蘭就連吃東西都攥着那個芭比娃娃,那個到底是什麼東西呢?為什麼感覺好像是它操控了小蘭一樣?
等大家都吃完,又納了一會涼,大嬸已經給我們鋪好了床,招呼我們去睡覺。
我們幾個都住在一間,若童一個人霸占了床,小九就從後院搬來了幾捆稻草,躺在上面也舒服的打起呼噜。
最可憐的莫過于我和若清,一人睡了一根長闆凳,若清倒是悠閑自在,我老是一不小心就摔成狗吃屎。
到了半夜我又一個不小心從凳子上摔了下來,迷迷糊糊要爬上去的時候,我突然看到原本緊閉的房門此刻突然打開了。
一個激靈我就毫無睡意,是誰進來了?此時正是深夜,屋裡看不清人影,我隻好不動聲色的繼續爬上凳子,在寂靜的夜中,屋子裡除了我們幾個的呼吸聲果然有了不一樣的動靜。
那人的呼吸聲也十分的淺,但是我還是能感覺到他在往我這邊來,我整個人都緊繃着,最可怕的不是平時遇到的鬼怪而是未知的東西,就好比今天晚上這樣,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自然更加容易胡思亂想起來。
他走到我面前頓住了,好半晌沒有動作,我悄悄睜開一隻眼睛看去,吓得我立馬從凳子上翻了下來。
白天的小女孩正用一個半蹲的姿勢湊在我臉旁,她怪異的笑着,嘴裡舌頭快要舔到我的臉上了,本來晚上我是看不清她的,可是她的舌頭上布滿點點綠色的小孔,裡面發出綠色的光芒,再配上她詭異的臉,我簡直要暈過去了。
若清被吵醒,飛快的拉住了要跑的小蘭,用手邊的繩子将她捆成一條。
又将趴在地上的我拉了起來,詢問我剛剛怎麼回事,我現在心還跳的飛快,慢慢的将事情跟若清說了。
“你是說她舌頭上有很多小孔?”
“嗯,就像是整個舌頭都空心了一樣,還會發光,太惡心了。”我現在想起來都有點惡寒。
“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不過想要救她還得跟大叔他們說下。”若清拍拍我的肩膀,又若有所思的說道。
半夜被吵醒的大叔絲毫沒有脾氣,他聽到這個消息和仍躺在地上的詭異笑着的小蘭有點不可置信,大嬸倒是深信不疑,直說大叔帶回了一個禍害。
“大叔,你還想救她嗎?”
“這肯定的,小蘭太可憐了,沒了爹娘又變成了現在這樣,我要是不管她,我這良心過不去啊。”大叔沒有半分猶豫就說出要救她的話。
小蘭雖然臉上還是笑容,但是呆滞的眼裡卻流出了淚水,她應該也是有知覺的吧,隻不過被什麼東西控制住了而已。
“大叔,還要麻煩你帶我去趟江邊,我們還要用到江裡頭的魚。”
會“這麼晚了,不會有事吧?”大嬸有點不放心。
“您放心吧,他是我們幾個中本事最大的了,誰有事也不會讓大叔有事的。”若童笑着安慰大嬸。
坐上摩托車,兩人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我們在家也不閑着,到大嬸手裡買了若清需要的肉和雞,我們就開始宰殺炖煮起來。
等若清他們回來鍋裡的湯也好了,若清讓我們将肉撈出來,把湯盛好放在一邊,又開始下鍋煮魚,一股奇異的香味彌漫的整個竈房,大叔臉色卻有點發白。
“大叔,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歇會?”
“我沒事,就是剛剛殺魚的時候惡心到了。”
聽大叔說了之後,我們也有點難受,那魚被抓上來,刨開一看,肚子裡面居然還有人的手指和眼睛,大叔當場就吐了。
我們聞着這香味也有點反胃,走出了竈房,小蘭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來了,正雙眼發亮的看着竈房的鍋。
等若清做好以後,我們就按照他的辦法将小蘭綁在了椅子上,椅子又綁在了柱子上頭,免得她站起來。
給她面前擺了一張桌子,上面放着熱氣騰騰的炖肉和魚,小蘭着急了,但是身體又掙不開繩索,隻能把舌頭探出來想要去舔那塊肉。
若清此時也嚴陣以待,隻見從小蘭的舌頭裡面開始鑽出一條條幽綠色像是小蚯蚓一樣的蟲子,若清眼疾手快的夾起冒頭的一條就放在事先準備好的酒裡面。
我們也本想幫忙,被若清擋住了,他搖搖頭我們也沒有硬是湊上前去。
沒過多久,舌頭裡的蟲就全部出來了,我們以為已經結束了的時候,突然從她喉嚨裡探出了一條紅色的信子,慢慢的那東西露出了真面目,有點像是放大了幾百倍的螨蟲,口器碩大,裡面還有一條猩紅色的信子。
那蟲子比之前的要聰明許多,速度也快上不少,從盤子裡撕下一塊肉又躲回了小蘭嘴裡,若清也沒有着急,等那蟲子認為沒有什麼危險,在外面開始大快朵頤的時候,若清一下子就插進了這蟲子的腹部。
頓也不頓的飛快的放入了酒中,然後才放下了筷子,擦了額頭上的汗珠,小蘭此時已經知道痛了,開始痛苦的掙紮起來,若清從懷裡掏出一張符咒,貼在了芭比娃娃身上,奇怪的是這一次娃娃很容易就被拿了下來,小蘭也暈了過去。
“大叔,現在沒什麼問題了,你讓大嬸給小蘭洗洗吧,等她醒過來就好了。”若清将芭比娃娃用黃紙包好然後放進了随身的布兜裡面,又開口和大叔說道。
平時精明的大叔此刻也有點懵了,若清叫了好幾聲,他才慌慌張張應了,我能理解他現在這個樣子,畢竟看着這一碗‘綠酒’,誰都會被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