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放松,老公和你一起,别怕。”粟潛從後面環抱着她笨重的身子,幫助她在助産球上一來一回地動着。
“又不是你生你怕什麼,走,别來風涼我。”原小園聲音發顫,雖然生過一回了,但這次胎兒貌似有點大,好像比還疼的厲害。
“産婦心情不好會影響産程,來,先平服情緒。”他手上瞬間多了一個北京故宮的木制模型,精細的簡直就是故宮一角的縮小版,根根木柱可拆卸下來,讓人感歎真是鬼斧神工之作。
“你從哪兒弄來的?”原小園倏爾眼前一亮。
“喜歡嗎?”他問。
“當然。”她立刻來了興趣,顧不得宮縮的陣痛,伸手去拿。
“我有一套呢,這隻是其中的一個角落,好好把女兒生下來,咱們回家慢慢看。”粟潛揚高了那模型。
“你就在乎她。”原小園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有些不滿地撇着唇。
“因為那是你生的。”他俯身吻上她,吻的極緻纏綿。
“口是心非。”她咬了他一口,讓他跟她一起感受那疼痛。
“啊――”粟潛還沒怎麼樣,隻聽小女人忽然痛哭地叫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他知道生孩子痛,可她的叫聲揪着他的心,他很想把醫生叫來揍一頓。
“無痛分娩,快去叫醫生來。”承受着巨大的痛,她咬碎牙迸出幾個字。
……
好一陣手忙腳亂。
粟潛穿了厚厚的消毒服,站在産房裡心裡焦慮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那一聲聲痛苦的悶哼讓他緊握着拳頭,恨不得替她受了這生育之苦。
時間過的太慢了,他一邊瞪着助産士一邊詛咒着。
“頭頂出來了,再加把勁兒。”終于有些進展。
粟潛沖上去抱住她,“小園,快,咬住我,用力啊。”他看到小女人已然要昏過去,心裡顫抖如篩糠,早知道這樣痛苦,他甯可不讓她生。
“哇――”
她果然發了瘋似的咬上他的手臂,随着他的悶哼一聲,産房裡傳出初生嬰兒響亮的啼哭。
“生了,生了。”顧不得被咬的皮肉外翻的手臂,他興奮地抱住了小女人。
原小園來不及看嬰兒一眼就睡了過去,她太累了,累的像要死過去。
“先生,是個女兒。”護士長把洗幹淨的嬰兒抱到粟潛面前。
“我……我可以抱抱她嗎?”他激動的好像沖進了雲裡,不知道怎麼才好,看向那一團紅潤的小嬰兒,整個心早化了。
“八斤多呢,給,抱抱,多有感覺。”護士長說着把嬰兒遞到他手上。
“老婆,老婆,謝謝你。”很難想象,一個大男人如捧稀世珍寶般抱着個孩子,又瘋狂對睡着的妻子說情話,這是怎樣的感人場面。
幾日後,原小園被他抱着從醫院接回潛園。
他們的女兒起名叫粟怡然,取一世怡然得樂的意思,小家夥能吃能睡,沒幾天就圓的跟個小肉球一般。
“媽咪,她什麼時候會說話啊?”River親了親怡然的小小手,一臉興趣。
“還早呢。”原小園看着一雙兒女,幸福在心裡溢的滿滿的。
十年後,全國建築界盛會。
“你準備好了嗎?如果緊張,我找主辦法讓他們重新安排時間。”粟潛一臉關切的注視着妻子。
“你放心,我準備好了。”原小園理理頭發,臉上閃着自信的光澤“難道你不知道我在建築界混的有多風生水起,單憑這名聲就夠了。”她丢給他一抹燦爛的微笑。
粟潛看向越發嬌媚的她,猶在發愣,她已經越過她走了出去。
“爹地,爹地,媽咪這麼有名氣,會不會被人搶走啊?”十歲的怡然出落的漂亮極了,此刻她正擔心地看向粟潛。
“是啊,爹地,媽咪太漂亮了,我好擔心你啊。”已經上中學的River完全繼承了粟潛的相貌,清秀的不得了。
“分頭看着你媽咪。”粟潛也淡定不起來了。
沒想到十年的時間都過去了,時光沒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迹,原小園反而修煉出一種睿智和淡然,讓人一件之下不得不感歎上天對待某人格外眷顧了。
門内的會議廳中,立着一位知名雜志的記者。
望着一身煙青色套裙、頸間挂着一顆紅寶石的原小園,他忽然有種說不出的驚豔,她看來比他想象的要年輕得多,完全不像三十七八歲的女人。
“周先生,你好。”原小園朝他走去,神情自若地向她微笑。
“原女士,久聞大名,卻沒想到你看起來這麼年輕。”
原小園一笑,“演講開始之前,咱們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可以交流。”她道,笑容洋溢着自信和淡然。
記者一聽,立即把握時間,切入正題:“聽說您名下的公司接訂單都得預約,中式園林是從什麼時候火起來的?”
“中式園林别墅一直都很火,隻是很少有人涉足這個領域,市場有需求但少供給,而我們恰好做了這一塊。”這十年來,她把工作室做到房地産公司,開發的中式園林别墅很有特色,非常符合高端需求。
“佩服佩服。問您個私人問題,聽說當年您和粟先生的婚姻是一波三折,最終您還是把他牢牢套住了。”
頗有賣點的問題來了,這問題是否可寫成――灰姑娘如何嫁給王子,出書說不定會大賣。
原小園清淺笑了:“隻能說是緣分,遇到了,愛上了,誤會了,後悔了,又在一起了,就這麼簡單。”
記者看着原小園,暗歎好通達的女人,說的坦率又讓人無可辯駁,難怪她能嫁入頂級豪門。
“原女士說的這麼平淡,可我聽說當年你和粟先生的戀情可是全球關注啊。”
原小園略一回憶過往,笑的順心如意,“因為我先生當時身份高貴,又長的那麼帥……”
記者也跟着笑了起來,他終于知道童話不是騙人的,因為,他采訪的這個女人,愛情就如一本童話,很浪漫很令人向往。
采訪結束後,原小園袅袅走向主席台,接下來,她要當着一萬多名嘉賓、精英,暢談她的事業曆程。
“我賭媽咪會緊張。”怡然說。
“媽咪不會緊張,你看她笑的多輕松。”River溺愛地看向喋喋不休的妹妹。
“我賭爹地會緊張。”怡然瞥了一眼表情緊繃着的粟潛。
“他當然會緊張,這麼多人看着媽咪,難保不會有比他更帥更年輕的。”River毫不客氣地道。
“下個月的零用錢沒了,熊孩子。”粟潛拖過兩個小的,一個拍了一巴掌。
“嗚嗚――”兄妹抱頭做痛哭狀,一邊幹嚎一邊笑的快噴了:“爹地現在是火龍,要暴走噢。”
“嘩啦――”台下的掌聲經久不息。
一個半小時的演講,原小園輕易就駕馭了,赢得了台下一片稱贊和互動。
他忍不下了,擠到她身邊,和她一起應付各路大佬。
散會後。
“感覺還好嗎?”他深情地凝視着她,這麼多過去了,他對她的愛和癡迷從來沒有減少半分。
“不錯。”她與他十指交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