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洪點了點頭:“但你現在得趕緊土豪起來——你嘴巴這麼大,一次抽三根雪茄沒問題。”
“滾吧你,一次抽三根兒,你當我是香爐呢?”
“不是,你給我整一毛領,我還怎麼抽雪茄啊!一不小心就把毛領燒着了!”
“那你就抽得有技巧些。”周洪毫無誠意地建議。
這時候,何歡過來了,看到老顧身上的大毛領竟然沒反應,而是囑咐說:“你記着,能不說話就少說話,要你給錢,你就‘嗯’。”
“錢誰出?”老顧立刻問何歡。
“廢話,當然我出。”
想了想,老顧又問:“等賀行簽了合同了,你還出面嗎?”
說到這裡,何歡笑了:“等他簽了合同,我當然要出面。得讓他清楚,是誰養着他。”
“哈?”
“他得給我好好打比賽賺錢,真有一日我退二線了,還得指望着俱樂部賺錢呢。”何歡說。
“……”老顧看着何歡的表情,“我知道你這家夥是認真想着拿賀行來賺錢。”
看在何歡出錢的份上,顧淮決定昧着良心恭維他一下:“他要是知道你是誰,肯定會崇拜你。”
“那可不一定。他自己就牛逼哄哄的,誰也看不上。你見着了,就知道了。”何歡意味深長地說,“跟你選出來的那幾個小鬼提個醒,如果被賀行打擊了自信心也不用難過。我有預感,賀行的操作能力,至少是A級。”
兩人離開了基地,護衛隊的隊長又想要跟上來。
何歡直接拉着對方的領子,拽到了自己跟前。
“再跟,我就帶你去私奔。”
何歡說得情真意切,護衛隊長的臉立刻紅了。
“我知道您是在吓唬我。”
“對,他就是吓唬你。”顧淮翻了個白眼。
他們上了一輛大紅色的懸浮跑車。
一邊開着車,老顧一邊不舒适的扯一扯自己的大毛領。
“何邪,我記得你的私家車是一輛很低調的車,這輛哪兒來的?這種大紅色開路上就跟個紅色辣椒一樣。”
何歡戴着墨鏡,撐着下巴懶洋洋地說:“為了幫你早日脫離鋼鐵單身狗的行列。”
“你才鋼鐵單身狗!你是說……用這車來吸引女人?”老顧不是很确定地問。
下一秒,他的腦袋就被何歡敲了一下。
“能被這車吸引的女人,适合你嗎?你要找的,是那種看着你開豪車也不倒貼的女人。”何歡歎了一口氣。
老顧這腦袋,多半是沒救了。
車子開到了東區的市中心,“奶油焗牛肉”的俱樂部招牌前聚集了不少年輕男女,都探着頭往裡面看。
“這家餐廳什麼時候開啊?”
“開業有沒有優惠啊?情侶套餐有沒有啊?”
“這好像是西餐,需不需要提前訂位置啊?”
俱樂部新聘任的經理王天錘表示很鬧心,他站在俱樂部門口,已經跟無數人解釋過,這是一家飛艦俱樂部,不是什麼西餐廳。
賀行兜兜轉轉找了半天,終于來到了俱樂部的門口,正好聽見俱樂部經理在吐槽。
“跪求來個流星,把俱樂部的招牌砸了吧!這樣老闆就知道天命難違,趕緊換個名字!”
聽到經理的吐槽,賀行忍不住也笑了。
他這一路找過來,也在心裡嘀咕了老久。
你說你一個飛艦俱樂部,幹啥起個菜名兒?
奶油還得跟牛肉焗在一起,齁得人發慌!
但還是那句話,出錢的是大爺,千金買開心。
今天的賀行,戴着太陽帽,穿着洗得發白牛仔褲的牛仔褲,踩着人字拖,還在鏡子前照了照,确定自己是整個下城區最靓的那個崽,這才出了門。
“嘿,你好啊!”賀行擡起手來揮了揮。
經理立刻走了過來,用說了無數遍的台詞說:“您好,這裡是奶油焗牛肉飛艦俱樂部,不是西餐廳哦。”
賀行擡了一下太陽帽,露出一雙有神的眼睛來。
“正好,我也吃不起西餐。那什麼……我是賀行。”
賀行今天一大早就起來了,沒吃韭菜味的餃子,也沒買糯米做的粘牙點心,就怕萬一見到跟自己發信息的姐姐,讓對方印象不好。
“賀行?”經理反應了兩秒,“哦!您是我們老闆想要簽約的外援!”
“是啊。”賀行點了點頭,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下。
來之前他擔心被騙,上網查了一下,這個俱樂部是剛搞起來的,正在招兵買馬。
既然是正規注冊的俱樂部,應該不至于幹坑蒙拐騙的事情。如果是,賀行會親手掀了它!
“好的,賀先生,你跟我來。”經理立刻露出了他如沐春風的笑容。
賀行是在下城區長大的,聽慣了粗話,也被人冷言冷語地對待過,冷不丁有人這麼熱情地對他笑,他總有一種“這就是騙子,立刻報警吧”的沖動。
賀行跟着經理走上了樓。
賀行一邊走,一邊小範圍打量,他發現這個俱樂部人可真少,看來看去的感覺連個前台妹子都沒有。
“那個經理……”
“什麼事啊?”經理轉過頭來,笑得一臉褶子,跟鬼一樣。
賀行打了個哆嗦,開口問:“我就想……就想問問,你知道跟我聯系的人是誰嗎?”
可千萬别是眼前這個經理啊!
“這個我不清楚,你得問老闆了。”
“啊,哦。”賀行想了想,多半是俱樂部老闆的秘書吧。
經理把辦公室的門推開,賀行就看到有個男人坐在桌前抽着煙,眉頭皺得很緊,仿佛全世界欠了他幾個億。
這位老闆的桌上放着一個保溫杯,裡面裝着的也不是咖啡,賀行聞到了紅棗泡枸杞的味道。
賀行哽了一下,這個老闆有點狠,作風還很老幹部,看着就像中學時代的教導主任。
還好,他賀行不當學生很多年。
“你就是賀行?”老闆的聲音壓得很低。
“是啊。”賀行單腳把椅子勾開,大剌剌坐了進去,壞學生架勢擺出來,“老闆,有什麼問題一次性問清楚了。别等到比賽我都給打完了,再掰扯這兒不行那不對的,就沒意思了。”
這位老闆的額頭上青筋已經突突了:“這德性……還真随了……”
賀行臉上沒表情,手指卻下意識扣緊。賀行怕對方問候自己的母親,如果是那樣,就得拳頭相見了。
但是這位老闆卻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自我介紹說:“我叫顧淮。我就一個問題,你是不是真有本事一個人把四個人的位置都拿下,還能弄個冠軍?”
賀行嘴角勾了起來,手指在膝蓋上敲了敲,比起戰艦,競賽用的飛艇就跟小孩子的玩具一樣。
也許很多預備役學員都能單人駕駛飛艦,但是能拿下區域比賽冠軍的人絕對不多。
賀行向後靠着椅背,咧着嘴笑了:“您想試試我的水平,直說呗。我就怕你俱樂部裡的人跟我比完之後,徹底失去信心。”
顧淮冷哼了一聲:“大言不慚。”
“你是覺得你的飛艦選手都是科班出身,而我隻是個野路子吧。”
“我沒有覺得你路子野,相反飛艦這種東西,當然是越野越好。我隻是覺得,你太自負。當然,如果你赢了,我會尊重你的自負。”
“那就謝謝了。”
對于賀行來說,他在什麼方面都自負不起來,唯有飛艦,他不自負對不起那個人對他的栽培。
這場“考試”是在模拟艙裡進行的。
賀行踩着他的夾腳涼拖,咔吱咔吱就進了駕駛艙。
過來比賽的四個隊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一個人開嗎?”
“一個人對付我們四個?”
“這樣不好吧?”
“不用留情面,你們給我狠狠打。”顧淮一放話,幾個隊員就認真了起來。
賀行走過來,搭着他們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語氣說:“一會兒一定要拼盡全力。”
“哈?你……你到底是誰……”
賀行眼裡,這些小嫩茬們疑惑的表情真可愛。
“我是誰不重要,就怕你們以後懷疑人生。”
賀行勾起嘴角一笑,幾個學員看得晃了神。
他關上了艙門,連接好系統,隻是試着打了幾發能量彈,賀行就發現艙位的靈敏度被調低了,至于多少還看不出來。
“無聊啊。”賀行冷哼了一聲。
你再怎麼調低靈敏度,爸爸也是你爸爸。
就當負重練習了吧!
模拟賽開始了,場景是在高速隕石帶。
賀行一沖進去,立刻就明白自己的系統靈敏度被調慢了,而且調慢了恐怕至少三分之一。
不到半秒的時間,他的對手就沖到他前面老遠。
賀行冷笑了一下。
“以為這樣就能搞定小爺?做夢呢吧?”
無數隕石砸過來,威力比炮彈還強。
賀行的能量盾迅速分散,又瞬間聚攏,随機應變。
一開始他還适應不了自己的系統速度,等到他被狠狠撞了幾次之後,逐漸摸到了門道。
在外面觀戰的顧淮本來以為賀行被這樣算計了愈發。應該會沖出來跟他理論,但沒想到賀行完全沒當回事。
賀行的對手們松了一口氣,覺得這個大言不慚的家夥恐怕撐不到一分鐘就要gameover,沒想到現在在隕石之中竟然穿梭自如了!
“這适應能力……”
顧淮眼睜睜就看着賀行如同沒有阻礙一般向前,就快追上他的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