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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一件往事

穿成白月光替身後 黍甯 3988 2024-01-31 01:06

  她看見,男人容色淡淡,眼裡卻含着點兒化不開的執着,“此物牽連甚廣,關系甚重,不止關系到不平書院,還關系到幾百年前其他戰死的英魂,所以我需要你幫我找到它。”

  喬晚斟酌着問:“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李判看向她:“一本劍譜。”

  想到這兒,喬晚猛然回神。

  一本劍譜?

  如果出于她自己的意願,她其實不太想去找周衍,但李判說着話的時候,眼神顯而易見的冷了不少。

  那雙飽經世事風霜的眼盯着你看……你還,還真不知道怎麼拒絕ORZ

  于是,喬晚當場就ORZ了。

  和李判相處得時間不長也不短,但她能看出男人估計經曆過不少事,雖然看起來一絲不苟的總讓她想到妙法前輩,性格也想,言出必行,做事絲毫不拖泥帶水,嚴謹利落。

  之前和綠腰鄭溫良在一起的時候,喬晚也曾經問過。

  “李師叔呀。”綠衣姑娘笑道:“山長你别看李師叔平常一本正經,不近人情的,但他人可好啦,當初要不是前輩他救了我,我恐怕現在……現在也站不到這兒來了。”

  綠腰告訴她,很久之前,有個小姑娘。

  這修真界打起架來總是地動山搖的,和喬晚一樣,這小姑娘爹娘也悲慘地做了炮灰。小姑娘年幼喪父喪母,一路輾轉,慢慢地長大了,也有了幾分姿色,也正因為這幾分姿色被村裡不要臉的老頭盯上了。

  這些單身老頭,人雖然老了但色()心不改,一開始是把小姑娘叫出來,好好關切兩句,還時不時塞個曬幹的甜棗。

  但後來,老頭把自己枯瘦的手伸入了小姑娘裙擺。

  喬晚微微一頓,沒有多問,她為什麼不反抗。

  再沒上昆山之前,她住過的村裡也有這種人,不過或許是穿越之後還殘留了點兒個性之類的東西,雖然差點兒被猥亵,但經過她艱苦的奮鬥,日夜不停的反抗,拼着一身和這要和對方同歸于盡的悍狠,總算把這種單身漢給折騰得消停了。

  但綠腰不一樣。

  這老頭有妻有子,這個年代的妻子村婦一般都是非不分,扯着嗓門大大咧咧的,不是哪個小姑娘都能有勇氣反抗揭露,接着再承受有可能來自對方妻子和四周村民的蕩()婦羞辱。

  “那後來呢?”

  後來,她蹲在土堆上尿尿的時候,提起褲子又看到了那老頭兒。

  那老頭兒笑眯眯地招招手:“妮妮,在這兒撒尿啊,來,到爺爺這兒來。”

  她不敢,更漲紅了臉,莫名地覺得害怕,惡心和畏懼。

  但老頭兒硬是把她扯了過來,手又伸進了她衣襟裡面。

  天上明晃晃的太陽照得她頭腦一陣發昏,鼻子裡好像也全是黃土被曬裂後的讓人窒息的氣味兒,她聽見蟬在叫,看見了遠處被太陽曬得耷拉着腦袋的蔫蔫的草葉。

  她覺得不舒服,扭着身子,想要跑開,但被老頭兒給拽住了。

  她掙紮,老頭兒生了氣,往她臉上吐了口唾沫,又粗暴地把她拽了回來。

  她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太陽,覺得這太陽好亮好亮,照得她眼睛又幹又疼,但這光卻好像怎麼也照不到自己身上來。

  下一秒,她突然聽見了一陣很好聽的清音,是什麼東西相振的動靜,有點兒像村前化凍的溪水,後來她才知道這是劍鳴。

  有什麼紅紅的,濕潤的東西,點點滴滴地落在了她臉上,蟬似乎也不叫了。

  她睜開眼一看。

  看到太陽底下,黃土地上,下了一場紛紛揚揚的紅雨。

  緊接着,她看到那老頭兒緩緩地倒了下去,右手還放在褲腰帶上,露出了幹癟皺巴的東西。他蒼老扭曲的頭和脖子分開了,咕噜噜滾出去了老遠。

  她愣愣地眨了眨眼,又看到了一雙白色的沾了點兒泥和皿的布履,和一身青布衣。

  一個颌生短須,眉眼清峻的中年修士,站在她面前,背後背着把白鞘小劍,手裡提着把烏鞘的巨劍,手裡那把烏鞘巨劍還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流着皿。

  “後來。”綠腰鄭重地說,“李師叔将那老頭兒一劍斬殺。”

  又一劍剁了那老頭兒的東西。

  走到了小姑娘面前,蹲下身,替小姑娘穿好了衣服,牽着小姑娘的手,離開了。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不赦死’出鞘。”綠腰微微笑了笑。

  鄭溫良的回答幾乎也和綠腰如出一轍,青年鄭重地看着喬晚,“山長,李師叔曾經救過我的命。這不平書院的大大小小十多個弟子,也都是前輩救下來的。”

  當初從善道書院手下救了她,之後又耐心教她怎麼壓制魔氣。

  喬晚回過神來,默然了很久,神情肅穆地收了劍。

  那……就試試吧?

  面前,翁回苦笑着拱了拱手,“喬師妹是我輸了。”

  喬晚禮貌地鞠了個躬,“多謝師兄指點。”

  這個時候,喬晚還不知道玉簡上又翻了天。

  ――喬晚打上220了?!

  ――别說穆笑笑不穆笑笑的了,喬晚能打上220,這還有可比性嗎?

  不止穆笑笑比不了,這40多歲沖金丹,三天打上220,這昆山一大票弟子也比不了啊。

  你看人家喬晚40多歲能沖金丹,你們還有臉在這兒閑得摳腳八卦嗎?!一衆師父師叔,師兄師姐痛心疾首地怒吼。

  台子底下一幹昆山弟子愣了半秒之後,默默淚流滿面:說好的廢物呢?說好的當初是走後門的呢,怎麼幾個月不見就變成隔壁家小孩了?!!

  欺騙周衍感情這件事,真實施起來不大好操作,下了擂台之後,喬晚沒着急去找周衍。

  剛一下擂台,君采薇就拎着甘南過來了。

  笑着解下了腰上挂着的酒壺,“恭喜,來,幹杯。”

  “多謝。”

  喬晚接過酒壺一邊喝,一邊和兩人往下走。

  甘南眨眨眼,發自内心地贊歎:“小妹!你真厲害!!”

  同時又有點兒森森的憂傷,當初的廢物已經隻剩下他一條了QAQ

  君采薇酒壺裡的酒有點兒少,還沒喝上兩口,就基本上見了底。

  就在這時,喬晚根本沒有留意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從容地就拿過了她手裡的酒壺。

  仰頭喝了一口,丢給了她,伽嬰擡眼,定定地看着她,問:“方才你在擂台上用的是無相訣?”

  喬晚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呆了一秒,遲疑道:“陛……道友?”

  差點兒忘了,這位是披了馬甲的。

  面前的青年換了身黑色的長袍,順便換了張樣貌平平的,略有點兒方的臉,就是這酷炫的黑白色辮子依然頑強地沒有解開。

  一張炮灰臉上,眼神冷淡霸道。

  腦袋上還頂着對貓耳。

  喬晚頓時就驚了:“貓……貓耳?!!”結結巴巴地問。

  這什麼奇怪的play啊?!!

  喬晚幾乎快控制不住自己的吐槽欲了,長得好看頂着貓耳那才叫貓耳娘,炮灰方臉頂着貓耳根本就不萌好嗎?!而且這冷淡霸道的眼神,看上去好像威嚴的藏狐啊!

  又一張笑臉從背後探出來,修犬笑容燦爛:“好看不好看?是我給陛……碧霞道友換的!”

  君采薇驚歎:“哇,碧霞,好名字,這位道友從哪個村子裡出來的,交個朋友?”

  “我來介紹一下。”青年笑眯眯道:“我姓泉,叫我泉道友就好,這位是桓碧霞。”

  男人淡淡地瞥了一眼,攥着個酒壺,沒出聲阻止。

  修犬頓了頓,立刻蹬鼻子上臉,“碧霞他很平易近人的,你們叫他霞兒就好。不知道這兩位道友怎麼稱呼?”

  喬晚被這一眼看得,有點兒心虛地低下了眼。

  偷偷用别人的招數什麼的,被正主當場抓獲。

  君采薇笑眯眯地伸出手:“我姓君,君采薇。”

  “甘……甘南,”甘南略帶羞怯:“泉道友,霞道友,你們好。”

  自我介紹完畢之後,修犬又笑:“妹子你打算去哪兒?”

  “我?”喬晚嘴角一抽:“我打算去問世堂。”

  雖說成功打上了220,但這不過是得到了争奪赤火金胎的資格,她還得再跑問世堂一趟。

  伽嬰冷淡的目光看得喬晚,心裡還是有點兒七上八下的,想了想,還是忍不住硬着頭皮,乖乖道:“抱歉,沒經過陛……碧霞道友的同意,就擅自用了道友招數。”

  頓了頓,男人終于淡淡開口了:“沒過問,既已擅用,你說要怎麼處置?”

  雖說如今面前這位看上去就像隻搞笑的威嚴藏狐,那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萬妖共主。

  喬晚也不傻,這話明顯是看她态度怎麼樣,表現如何了。不過她現在一沒錢,二沒權的,怎麼看也沒有利用價值啊。

  喬晚沉默了一瞬,立刻斂衽肅容,表達了自己态度:“日後道友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開口,我一定會盡力去辦。”

  伽嬰終于正眼看向了她:“喬晚,這就是你的誠意嗎?”

  “這就是我的誠意,”想了想補充了一句,“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這邊氣氛姑且還算和睦,另一邊氣氛就略有點兒暴躁了。

  “穆姐姐水性楊花?”丢了手裡的玉簡,蕭綏臉色陰沉。

  看看這裡面,都傳成什麼樣子了?!穆姐姐沒将心思放在正道修煉上,朝三暮四,水性楊花?!

  也不看看喬晚她身邊兒有多少漢子。

  暴躁的蕭家少爺,往軟榻上一坐,沉思了一會兒,還是沒憋住,招招手,示意護衛過來。

  “去,準備點兒靈石,把這幾條壓下去,順便再放出點兒喬晚的消息。”

  此刻暴躁的蕭家少爺還不知道的是,自己無意中已經緊跟着自家大哥的步伐,神奇地學會了異世界“買水軍”這一套操作流程。

  而在看台上。

  馬懷真擡了擡眼皮,眼角餘光,斜看了眼身後骨瘦如柴的“病美人”,“你不去道聲恭喜?”

  病美人垂下眼,頗有些恹恹的,咳嗽了兩聲:“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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