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說的當初他做出不同選擇的話,我跟死鬼閻王就沒今天,這是什麼意思?他所說的至愛之人……該不會是我吧?
這個話題其實是我最尴尬的,死鬼閻王又是個醋壇子……
“自己選擇的,能怨誰?照你這麼說來,我還應該謝謝你。要是你當初沒有那麼做,我跟梵音,的确可能不會有今天。但萬事也不能釘死,說不準尼。何況事情已成定局,就算不是這樣,你也該後悔,從一開始,你就是錯的。”死鬼閻王倒是沒生氣,反倒是有點得瑟的味道。
我反正是搞不懂他們男人的想法,現在我好奇的就隻有柯從舟為什麼要跟天帝反目的原因。柯從舟這樣做,隻會把自己逼上絕路,賭上自己的性命去扳倒天帝,反正結果要麼是他赢,要麼輸得一無所有,賠上性命,能做出這樣的決斷,不是一點點的反逆心理就能形成的,這其中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柯從舟笑了:“在這件事情上,你的确是赢過我了。現在還是想想怎麼活下去吧,我想你應該也不想跟我死在一起。”
死鬼閻王沒說話,隻是淡漠的看了柯從舟一眼。
一想到之前的鐘聲,我就覺得害怕,那種感覺太難受了,我不想死得那麼痛苦。
柯從舟既然這麼說,就代表還有希望,我們不一定真的就會死在這裡。不過我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太樂觀了,我總是試圖在别人的言語裡尋找希望,來給自己一些慰藉,可悲的……一直活在他人編織的夢裡。
時間一點點的在流逝,我們三人一直沉默着。本來我想着去找找黑白無常他們,說不定他們還活着,但是想想還是算了,先别說這塔裡每一層都是封閉的,根本出不去這一層,還有一點就是,在這裡要自如行動已經有些艱難,之前的鐘聲已經響過一次,不知道黑白無常兄妹活下來了沒有。時間也已經不夠了,這塔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層,也不知道黑白無常在哪一層。
我估摸着下一次的鐘聲不那麼遠了,死鬼閻王突然說道:“這塔……有那麼牢固嗎?”
我有些疑惑,他該不會想直接破塔而出吧?我們現在的狀态……應該是不可能的。
柯從舟搭話道:“不試試也不知道啊,我以前又沒被關過。”
其實柯從舟現在的樣子,倒是讓我覺得他又是以前的白钰仙君了,他身上沒有剛從地獄出來的那種戾氣,眼神也變得柔和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虛弱導緻的,他沒力氣再跟命運抗争了……
死鬼閻王沒說話,過了片刻,柯從舟又說道:“要不試試再最後合作一次吧,至少有點希望,我相信你跟我的想法一樣,能活一個……算一個……”
死鬼閻王冷哼:“你這是臨死前的覺悟嗎?終于喚醒你那點可憐的良知了?行,最後一次……”
面對死鬼閻王的嗆聲,柯從舟并沒有回應。
我問道:‘你們要做什麼?’
死鬼閻王說道:“試試把這塔給破掉,這塔頂有一座巨鐘,鐘毀了,塔就不攻自破,隻要用靈識探尋到那座巨鐘的所在,就算完成了第一步。”
柯從舟盤膝坐正:“我來吧。”說完他就閉上了眼,沒了聲響。
估計他是在找那座鐘的具體位置,現在誰也走不出這裡,就隻能用通靈之法去探尋,靈識其實就是一種意識,放出靈識,靈識所看到的一切本尊也能看見。靈識不是魂魄,是無形的意識。
放出靈識并不需要耗費什麼元氣,也比較容易辦到。
并不是他們在這裡耽誤這麼久才開始行動,之前可能一直在想辦法。
死鬼閻王突然在我額間落下輕輕一吻:“等會兒我跟柯從舟合合力毀掉巨鐘,塔一破你就什麼都别管,隻管自己快些出去就好,千萬切記。”
我問道:‘那你們尼?’我連着柯從舟也一起在問,我覺得關于柯從舟的事,要等真相大白,他無論對錯,都應該有個處置的方式,而不是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裡。
死鬼閻王頓了頓說道:“不用管我們,管好你自己就行。以後就算我不在你身邊,你也要好好的,跟呈風好好的。”
我有些慌:“你幹嘛說這些?我怎麼覺得你是在跟我道别?要出去我們一起出去啊……既然到時候塔都破了,那就沒危險了,我們可以一起出去。”
他搖頭:“别鬧,聽我的,我會出去的,你先走,不準等我。”
我推開了他:“從來都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也是活人,我有思想,為什麼都要聽你的?你什麼都不解釋,什麼都不告訴我,你說,毀掉巨鐘到底會怎麼樣?你們會不會有危險?你要是不說,我打死都不走。”
他歎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危險肯定是有的,那巨鐘蘊含了遠古上神留下的強大法力,一旦掉落或者毀掉,力量就會散開,有一定的威力。不用擔心,你隻要先出去,我随後會出去的。”
我種覺得他的話有所保留:“你就實話告訴我,你能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别過了頭:“你這女人,怎麼這麼多話?”
我不滿:“話少不就跟你一樣悶了?嫌我話多你還要跟我在一起做什麼?”
他轉過身背對着我:“我現在沒閑工夫跟你吵架,巨鐘能不能毀掉還不一定,到時候,所有人都要死在這裡,你也得有個心理準備。”
我說道:‘死就死,又沒什麼大不了的……’要是他敢自己死讓我活下去,那還不如一起死了,活着的才是最痛苦的那個。
他沒再說話,過了一會兒,柯從舟睜開i了眼睛:“找到了,就在最頂層,拼一把吧。”
死鬼閻王隻是‘嗯’了一聲,跟柯從舟的一個眼神交彙就達成了共識,根本沒商量要怎麼去破那個巨鐘。明明曾經這麼默契的兩人,到現在的敵對,有些讓人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