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維的性格比較開朗,進門話就沒停過。他們竟然想現在就走,我問能不能明早上走,現在去鄉下交通也不方便。誰知道安維說他開車來的,随時準備出發。我怎麼覺得他像是準備去冒險尼?
我帶了套換洗衣服和必需品就跟他們出門了,給柯從雲發了個信息,告訴她一聲比較好。
出門之後,我們三人上了安維的車,安維開的是輛黑色的越野車,估計也是為了準備走鄉下的土路才開的。
車裡放着勁爆的音樂,至少現在每個人還看起來幹勁十足,沒有一點睡意。陳曦一直皺着眉看着窗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這次要去的地方對他來說壓力比較大吧。安維就不一樣了,一路上嗨到底……
車開了兩個多小時才離開了市區,天黑我也看不清楚外面,隻知道漸漸地路變得不那麼好走了,有一點颠簸。
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時候,安維咦了一聲:“這裡什麼時候改修路了?我才一年沒回來啊……”
我也沒在意,我對這裡的路段也不熟悉。他調轉了方向往左邊的一條路開了過去,車燈的照耀下,路還算平坦,也比較寬闊。可是突然車身就翻了,我們猝不及防,等車停止翻滾的時候,我才隐約看見車是掉下了一個斜坡下,要不是幾棵樹攔着,已經摔下面的河裡了。
安維咒罵了一聲:“操!這尼瑪什麼鬼?”
幸好系了安全帶,我隻是手肘撞在了車窗上有些疼,還好我們三個人都沒受多重的傷。
我之前也有看見的,明明是一條路,開過來卻直接掉下了坡,這太邪門了。我們隻好棄車用步行,爬出了車外,我們用手機照着亮光爬了上去,到了路上的時候,陳曦才問道:“安維,你瞎嗎?怎麼在開車?是不是想死?”
安維有些無奈:“難道隻有我一個人看見是條路嗎?我看見是路才開的,特麼的太邪門兒了。”
我想了想說道:“陳曦,不怪安維,我也看見是路。以前聽我奶奶說過,這種叫鬼迷眼,看到的都不是真的,很容易出意外,咱們是遇到不幹淨的東西了。”
安維顯然不太相信:“不是……你沒開玩笑吧?說得頭頭是道的,我都差點信了,鬼在哪裡?叫出來我看看,我還就不信了,這世上真有鬼?”
我沒搭理他,問陳曦:“我之前給你的符紙尼?”
陳曦從包裡把符紙拿了出來,我拿了兩張辟邪符,給了一張給安維:“拿在手上,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剛才你把車開到斜坡下不都是事實嗎?好端端的路變成了陡坡,你要是覺得是自己眼睛有問題,我也就不說什麼了。”
安維沒說什麼,接過了符紙,我們三人手裡都拿着符紙,之前看到的并不通暢的路竟然通暢了,安維這下也沒話說了,他應該相信自己的眼睛,并不是路改修了,是被鬼迷了眼。
我當先往前走去,他們兩人猶猶豫豫的跟了上來,大晚上的,遇到這種事情他們還是挺害怕的,跟他們比起來,我也算是‘老司機’了,隻能由我帶路。
陳曦突然問道:“會是小可嗎……?”
我說道:“我也不知道。”
安維有些傻眼:“你們不會是說真的吧?陳曦,你跟我說讓我帶你回來要查明一些事情,我還以為你開玩笑的,小可死了已經一年了,你到底想做什麼?”
陳曦嚴肅的說道:“我從來沒想跟你開玩笑,我覺得小可不想放過我,從她死後我就一直怪事不斷,我一定要問問她,為什麼要這樣。”
安維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小可的死跟你沒什麼關系,她自己溺水了,後來我們下去也沒找到她,你也下去找了,仁至義盡了,要是她真的不甘心,也沒理由找上你。不過……”
我和陳曦都看着他,想知道他接下來說什麼。
安維突然神秘兮兮的說道:“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小可生前喜歡你,說不定她是覺得這樣死了再也見不到你了,所以不甘心。要是她真的纏了你一年,她要想害你的話,你早就死了,還能活到現在嗎?”
陳曦臉色不太好看:“你再胡說,我就跟你翻臉了。我跟她隻是朋友,不可能是這麼荒唐的理由。”
我想了想也說道:“陳曦這麼久都沒事,可能并不是因為小可不想殺他,隻是還沒能力殺他。小可是溺死的,也不是被人害死的,怨氣也不那麼重,她可能隻是不甘心而已。先别在這裡猜了,到時候再說吧,先到安維的老家再說。”
荒郊野外的,我心裡也有些發虛,我自己身上陰氣也重,容易招惹不幹淨的東西。
安維突然撲倒在了地面,陳曦把他拉了起來:“這麼大人了,能好好走路嗎?”
安維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說道:“這路不好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感覺剛才被什麼絆了一下……”
我用手機的亮光照了下地面,雖然有不平坦的地方,但是腳稍微擡得高一些就不會被絆倒。我小時候常走這樣的路,也有經驗了。
突然,我們身後亮起了車燈,安維立刻跑到路中央去招手,搭便車是比較方便,他的車隻能暫時擱在那裡了,沒辦法弄上來,隻能等明天找人去拖上來。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那輛車陰森森的,不知道是車燈的原因還是怎麼,我總覺得那車籠罩着一層青霧。
車停了下來,安維敲了敲車窗說道:“師傅,帶我們一程呗,送我們到盤龍村,你開個價。”
司機好像是個男的,聲音有些粗嘎難聽:“上車吧……”
安維拉開了車門想上去,我叫到:“等等!”
安維轉過頭看着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