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我又覺得不對勁,死鬼閻王要是一直在暗處盯着我,那餘良變成他騙我的時候,他怎麼沒反應?難道中途睡着了?我腦子裡頓時成了漿糊,想不通我就索性不去想,我的習慣就是這樣,一時間想不明白的問題我就放一邊,然後就忘了,等想起來了再說,要麼就徹底忘了。
李言承直接跳了下去,我當時就吓得不行,下面雖然是水潭,但是這麼高的沖擊力還是很大的,他幹嘛要這麼想不開?能像餘良那麼潇灑的飛下去嗎?我探着頭往下看,結果是我想錯了,李言承沒有狼狽的落水,而是輕盈的踩在了水面上,連水花都沒濺起來,我隻看到了他腳下水面出現的一個八卦圖案。而後他竟然在水上漫步,不慌不忙的上了岸。
其實他這人除了冷皿了點,其他地方還是挺好的,比如實力,我要是有他這麼強悍,我還怕誰?李可言跟他不同的地方就是沒有這麼嚴肅,李可言就是個吊兒郎當的貨色,一張嘴損得不行,他們也算是把兩種性格發揮到了極端,并且算是同一個人,這樣的雙重人格,我懷疑他倆骨子裡都有着瘋癫的基因,這樣都不瘋,那我就沒話說了。
李言承剛一上岸,餘良身形一閃就到了他跟前,随着就是一記掏心掌啊,看得我一愣一愣的。我看得正如神的時候,突然感覺背後有人,我來這裡之後老被人背後偷襲,都有免疫力了,當時我也沒覺得害怕,因為之前幾次我都沒遇到真正意義上的危險,所以我潛意識的沒有什麼危險意識。當我不緊不慢的轉過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個穿着盔甲拿着長矛的陰兵‘看’着我,他們沒有頭顱,可我就覺得他們在看着我,那感覺要多恐怖有多恐怖。‘陰兵’這個名稱還是在我陷入幻覺的時候幻覺裡的李言承告訴我的,我也不知道對不對,但很符合實際,反正他們不是活人就對了。
我愣住了,我沒那本事在水上漫步,所以根本前後無路。看着那兩個陰兵舉起了手裡的長矛時,我果斷一口咬破了手指在一個陰兵的身上迅速的畫了辟邪符,我都不知道原來我的速度能這麼迅速,大概人在最危急的時候真的能發揮出平時發揮不出來的實力吧,要不怎麼說人才都是被逼出來的呢?随着那個陰兵悄無聲息的倒下,另一個陰兵的長矛已經朝我刺了過來,我往後一仰,本想着躲過這一劫,沒想到身體失去了平衡,直接往下面的水潭掉了下去。
一時着急忘了這裡的空間并不大,我的身體呈自由式下墜,我不受控制的發出了一聲尖叫,就在接近水面的時候,我的身體突然被人接住,繞過正在打鬥的李言承和餘良,飛向了棺椁的方向。
“死鬼閻王?”我有點不确定現在正抱着我的人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死鬼閻王,之前被餘良一頓好騙。死鬼閻王沒說話,隻是帶着我落在了棺椁的另一側。這倒是像他的性格,不理我就對了,這次肯定是真的了。
餘良看見我跟死鬼閻王到了棺椁旁邊,頓時有些驚慌,想過來吧,又被李言承纏住了。李言承對死鬼閻王說道:“可以動手了,快取東西!”
餘良怒道:“卑鄙!”死鬼閻王伸手剛要打開棺椁,周圍的陰兵突然一股腦湧了上來,而且我發現還有好多的陰兵從水潭裡冒了出來,渾身濕哒哒的,一上來就直奔我跟死鬼閻王這邊。我吓了一跳,密密麻麻的,太多了!
我第一反應就是咬破手指畫皿符,我剛把手指放到嘴邊,死鬼閻王就冷聲道:“你手指不想要了吧?”我看了眼自己的右手食指,剛才在通道出口對付陰兵的時候下嘴太狠,現在手指疼得要命,而且一塊兒皮肉都吊着的……
死鬼閻王表面雖然是冷漠,但還是把我護在了身後,一個看似不經意的動作,卻仿佛讓這冰冷的墓室變得溫暖了起來,溫暖更多的,是我的心。我突然在心裡問自己,死鬼閻王對我來說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冷了整個夏季,暖了整個寒冬……
不容我想太多,陰兵兇神惡煞的拿着手裡的長矛朝我們刺來,死鬼閻王一隻手護着我,另一隻手對付着陰兵,他雖然不見得有多吃力,但是湧上來的陰兵太多了,我有些擔心。他好像是用拳腳功夫在對付那些陰兵,我很好奇,他之前跟李言承幹架的時候明明那麼厲害的,為什麼在這裡他卻選擇用這種方式?
“闫琮桀!這樣下去沒用的,我幫你一把!”李言承突然喊道。我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隻見我腳下多了一個八卦陣,我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飛上了棺椁,死鬼閻王渾身突然冒出了紅色的光芒,紅色的光芒迅速的擴大範圍,那些陰兵被打得四分五裂,盔甲破了,才知道裡面其實就是一具骨架,沒有頭骨的骨架。而且紅光在掠過我和腳下的棺椁時,八卦陣突然形成了一個金色的屏障,把我跟棺椁都護在了其中。
我看着吊橋和大得跟地宮一樣的墓室開始倒塌,頭頂上開始墜落下大型的石塊,這墓室中央擺放棺椁的巨大石台竟然也猛地炸裂開來。我随着棺椁一起落下了水潭,我不會遊泳,最該死的是,那棺椁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的,竟然沒辦法浮起來,跟着我一起在下沉!在水裡的光線并不好,但是八卦陣沒有消失,依舊把我跟棺椁牢牢的套在一起,八卦陣散發出的光芒讓我看清了這水潭裡的一切。成群的陰兵在水底排列,而之前撐起整個石台的,竟然是那些陰兵的頭顱!我看見陰兵和那些已經分不清誰是誰的頭骨一起朝我湧了過來,但又一次次的被八卦陣彈開。他們仿佛不知道害怕,就好像他們的使命隻是守護主人一樣,無論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