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撥通了李可言的電話,聽着他吊兒郎當的聲音傳來:“我知道你要給我打電話,也知道你想說什麼,你家閻王不管你咯,要不要來我這裡?省得到時候你有危險,我一個不小心去晚了,你就沒命了。就你那三腳貓的道法,連一隻小鬼都能弄死你。”
我被他說得心裡發慌:“你能說點好聽的不?我要是去你那裡,你該不會每個月收我好多錢吧?”之前他有生意也帶着我一起賺錢,難不成想着後面一點點的收回去?好心機。要是他真敢這樣,我就不去找他,一個人待着活一天算一天,我就之前賺的那點錢了,我爸爸死了,老家的奶奶沒人贍養,雖然現在老人家身體還硬朗,以後就指不定了,我得給我奶奶養老送終。
“我不收你錢,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就好,随你白吃白喝白住行不行?”他說道。
我有些懷疑:“什麼事?”
他哈哈哈大笑:“那麼敏感做什麼?我還沒想好什麼事,想好了再說,總之我肯定不會要你命的。别怪我沒提醒你,你現在的處境,比較危險。在别人眼裡你已經是死人一個了,快來投奔我吧,小爺的懷抱随時為你敞開!”
我呸了一口問道:“你怎麼知道闫琮桀走了?你也知道他為什麼走吧?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的?你是不是一直在監視着我?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己在被你套路啊……”
李可言說話一向都是這麼禽獸,讓人捉摸不透。
他突然正色道:“你也不看小爺我是做什麼的,掐指一算不就知道了?不過先說好了,你來的話,得跟小林一起叫我師父,按照我的規矩來。還有,我讓你們什麼時候離開你們就得什麼時候離開,不要真的把我當師父,什麼都不可以,咱們隻是互相認識的陌路人,明白嗎?”
說話奇奇怪怪,牛頭不對馬嘴,我活到這麼大還不知道啥姣互相認識的陌路人。
事情敲定下來,我找房東退了房,随着曲林到了李可言那裡,李可言住的地方看着有些像一種風格獨特的小寺廟,也像家居院,有個小院子,院子裡種着一顆樹,看不出來是啥樹,因為這時候葉子早掉光了。
走進裡面的堂屋裡,正中央擺放着一塊木質的排位,上面刻着‘李先祖’幾個字,排位前面還擺着香爐,焚燒着的香正升騰着煙霧。
這裡搞得還有模有樣的,一看就知道這裡住的人是靠道家本事吃飯的。曲林幫我把行李放了進去,李可言端着一壺熱茶出來了:“這麼快啊,要不要來杯茶?”
我有些沒精打采:“我餓了……”
他笑了笑找我夠了勾手指,然後轉身往裡屋走去。
我翻了個白眼跟了上去,裡面的擺設和裝修都是跟現代和古代結合的,看起來沒有讓人覺得不舒服,很幹淨,氣氛也不錯,空氣中飄蕩着的都是檀香的味道。
走進了一個房間,我估計是他的卧室,我就站在門口,他走到床頭櫃前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八卦盒子來:“不用給我省着吃,你肚子裡的小東西可别餓壞了。”
我從他手裡接過盒子:“又不是你的孩子,你喂飽我就行了。”
他是有些無語:“一樣……都一樣……你吃飽就行了。”
曲林突然在外面喊道:“師父,有人找!”
李可言往外走去,我打開盒子拿了顆聚陰珠放進了嘴裡,也跟了出去,想看看是什麼情況。
外面的堂屋站着兩個男人,看穿做大扮非富即貴,來找李可言肯定沒什麼好事兒,無非就是遇到麻煩了。我看見有個男人的印堂發黑,不是被鬼纏上就是要有皿光之災了,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我有些鄙視李可言,專做有錢人的生意,掉錢眼裡了。
我跟曲林就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兩個男人貌似是兄弟,一個叫秦川,一個叫秦海,秦川是哥哥,也就是有皿光之災的那一個,兩兄弟都差不多三十來歲,兩人年紀相差不大。
原來是秦川遇到了麻煩,生意上虧損不說,前兩天還出了車禍,幸好命不該絕,沒傷到哪裡,晚上還老做噩夢。我就在心裡嘀咕,這樣的人多半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不然的話怎麼會這樣?
反正李可言是跟那兩兄弟說最近凡事小心,秦川肯定是有皿光之災,明天再上門去瞧瞧。兩兄弟那是感激不盡啊,到了最後,終于說到了重點,秦川拿出了一個包裹,裡面冒出來全是百元大鈔。李可言特别裝逼的掃了一眼淡淡的說道:“錢先拿回去,先把事情解決了,一分錢我都不會少要,如果解決不了,我一分錢也不會要。”
這個逼裝得我給滿分,秦氏兩兄弟對李可言那是一口一個大師叫得歡,送走了那兩兄弟,李可言就又恢複了逗比的本質:“看到為師怎麼做生意的了麼?不要一下子就幫人把問題給解決了,能複雜化的事情盡量去複雜化,這樣就能多賺錢。當然,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況下,隻要能幫人把事情解決了,先恐吓恐吓也是可以的,不然别人以為花錢冤枉呢。這世道,越簡單解決的事情越會被認為不嚴重,壓根不知道一顆鋼釘能弄塌一棟大樓的效應。别見錢眼開,慢、慢、來!”
我還是保持鄙視的心态,分明就是他見錢眼開,我白了他一眼說道:“你院子裡的積雪不掃掃?我看天氣預報下午還要下雪呢,到時候可就掃不動了。”
我進來的時候院子裡的雪一走一個坑,不知道這兩個男人在這裡怎麼走進走出的。
李可言伸了個懶腰說道:“小林,你跟樊音去吧院子掃了。我要養養神,準備開工。”
曲林二話沒說拿了工具走到了院子裡,我心裡雖然一萬個不願意,但是看在他給我白吃白喝的份上,我還是幫他做點什麼好了,掃地而已,屁大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