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走到門口,李可言就說道:“我估摸着你家閻王很快回來找你,他又得找我麻煩了,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險在收留你……”
我回過頭瞪了他一眼說道:“你要是再提他,你馬上就會有生命危險,信不信我埋了你?”
他看了眼院子裡厚厚的積雪,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怪冷的,不提了……”
第一次拿着掃把掃這麼厚的雪,先要把表面上松動的弄到一邊,再用鏟子鏟掉底層比較硬的,反正我覺得是個體力活,明明這麼冷的天兒,沒一會兒我就覺得發熱了,還脫了外套幹。我心裡一直在埋怨李可言太懶,就這麼大點院子,還懶得打掃,非得等到積雪這麼深了才弄。
該死的是掃着掃着又開始下雪了,還是鵝毛大雪,曲林問李可言用不用等雪停了再掃,李可言卻說道:“頂着雪給我掃。”
我頓時覺得他沒人性,這麼冷的天兒,衣服濕了會感冒的,還頂着雪掃,我會聽他的才有鬼。我走到他面前把掃把一丢:“要掃你去啊,反正我不去了。”
李可言什麼也沒說,慢步走到了院子裡,我還有些奇怪,難道他真的要掃?我突然覺得他現在和往常有些不一樣,不像李可言,倒像是……李言承。他突然停下了腳步,腳下出現了一個發光的八卦圖,然後整個人都騰升到了空中,那些正往下飄落的雪花都仿佛靜止了一樣,不再下落,地面上的積雪也開始往空中飛去,在他頭頂上方形成了一個越發巨大的雪球!
我沒見過還能這麼玩兒的,不由得看得出神了,曲林跟我的心情恐怕是一樣的震驚。
看着李言承把積雪都丢到了院子外有條有理的堆積着,然後潇灑的拍了拍手,我突然覺得李可言的痞子形象也跟着高大了起來,都是拖李言承的福,雖然他們差不多是同一個人,但是性格差異也忒大了……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天空的雪花才又恢複正常,自由飄落。
“師父,你怎麼做到的?”曲林驚訝的問道。
李言承淡淡的說道:“心如止水,萬物皆止,物随意動,皆可掌控。你要學的要多了去了,先學會怎麼抓鬼吧,要做到這種地步,以你目前的基礎還是不可能的。”
我覺着挺有趣兒的,這太神奇了,我沒想到道法也能到如此博大精深的地步,能夠掌控萬物。我伸手去接落下的雪花,突然聽到了死鬼閻王的聲音:“看來你過得還不錯。”
我看了看四周,沒看見他人影,我試探的說道:“沒錯,我過得是很不錯,怎麼?你看了眼紅?巴不得我不好過?求着要找你?我才不呢,離開你我一樣的過,還會過得更好。”
“你說什麼?!”
我聽到了死鬼閻王震怒的聲音,但我還是沒看見他人在哪裡,我掏出了玉佩,聲音是從這兒傳出來的麼?天高皇帝遠,他肯定是沒在玉佩裡,隻是通過玉佩跟我說話而已。但是他會瞬間移動,我怕我罵了他,他下一秒就出現了,所以我心裡還是有些發虛,有些貪生怕死:“我沒說什麼,既然你覺得我暗算了王妃,不聽我的解釋,那我也無話可說。”
“你什麼時候好好跟我解釋過?”
聲音果然是從玉佩裡傳出來的,我吸了吸鼻子說道:“看你那麼生氣的樣子,想來也聽不得我解釋什麼,隻想我低頭認錯。抱歉,我沒做過的事兒不會認錯,好好的守着你的王妃吧,别再讓她被人暗算了。”
“我有說過不聽你解釋?不要妄自揣測别人。”
他淡淡的說道。
我怎麼覺得他是想讓我解釋?我解釋了他會聽嗎?我正在猶豫的時候,玉佩突然被人搶走了,我擡眼一看,是李言承。我頓時渾身一個激靈,這貨不是吊兒郎當的李可言,我可不能把他當做李可言開玩笑,他看上去那麼嚴肅的樣子,冷得讓人在夏天都覺得仿佛要結冰一樣,别說搶走玉佩,就是搶走我所有的錢我也一個字都不敢說。
“闫琮桀,現在她是我的徒弟,别妨礙她,也别妨礙我,是你自己要松手的。”說完李言承就把玉佩攥在了手心進屋了。
我咽了口唾沫,沒有再聽到死鬼閻王的聲音,我也不知道李言承那句話是啥意思,‘是你自己要松手的’,什麼意思?
曲林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道:“師父有時候會變成另一個人,這時候千萬别惹他,會出事兒。”
曲林話剛落音,我就瞥見院子的雪地裡多了個人影,定睛一看,是死鬼閻王!
我下意識的躲在了曲林身後,曲林也覺得不對勁,開了天眼,看到死鬼閻王之後,不知道他為什麼竟然走開了:“你們……你們聊吧……我進去給師父煮茶。”
我……
我基本能确定上次在我租房的那裡,曲林跟白無常在外面絕對是聽到了我跟死鬼閻王弄出的動靜,不然他不會在看到死鬼閻王的時候這麼敏感……
“李言承,給本王滾出來!”
死鬼閻王一上來不是針對我,而是針對李言承。
我松了口氣的同時,悄悄的往屋子裡走,我總覺得要出事兒,我得先躲躲,免得殃及池魚。我剛走兩步,死鬼閻王就冷聲說道:“你再走一步試試?”
我無奈的停下了腳步,這時候,李言承出來了,兩個人都氣勢洶洶的樣子,看起來要大幹一場。我不敢拉李言承,也不敢勸他,同時我也不想理死鬼閻王,讓他冤枉我!所以這貌似……不可避免了。
我暗罵曲林沒義氣,自己開溜了,放下茶壺讓我來!他應該在這裡頂着……
“動作夠快的,不過你也得看她自己願不願意跟你走,我不強求。”李言承走到門口站定說道。
死鬼閻王頓時怒火中燒,朝我咆哮道:“你走還是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