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卷毛男數到最後一個數的時候,我都準備好挨槍子兒了,李言承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響起:“人要是太急躁,什麼事兒都辦不了。我隻不過是去探探路,殺了她,你們什麼也拿不到。”
我吓得腿腳都在發抖,李言承從通道的另一頭緩緩的走了過來,丁乾似笑非笑的說道:“做什麼之前可要先說清楚,想清楚,要是因為誤會鬧掰了,那就不好了不是?探路可以,别離開我的視線,不然的話,這個小姑娘就死定了。”
我真想跟李言承撇清關系,換他被當成人質試試?當他們繼續往前走的時候,我卻始終邁不開步子,卷毛男問我:“站着做什麼?走!”我瞪着他:“腿軟!走不動!”丁乾使了個眼色,卷毛男直接把我拉到了他背上背了起來。我心情有些複雜,我爸背過我,死鬼閻王背過我,但是我從來沒被陌生男人背過,這種感覺要多别扭有多别扭。結果剛走沒兩步,卷毛男不知道是不是瞎,一頭栽倒,我也跟着從他背上摔了下去。我發誓這跟我體重沒關系,卷毛男是屬于那種身強體壯的,而且看那樣子也是練家子,估計一隻手都能把我提起來。
丁乾不耐煩的說道:“好好背着!平路走走不穩?”我看了眼地面,的确是平地,所以卷毛男是怎麼摔倒的?我晃眼瞥見了李言承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還是有人的手電筒晃過他臉上的時候我不經意間看到的。他那笑是什麼意思?是在笑我倒黴,還是在笑别的?該不會是他搞的鬼吧?
卷毛男從地上爬了起來,想繼續背着我走,我感覺腿不那麼軟了,就說道:“我自己走……”卷毛男也沒說什麼,隻是警惕的盯着我,好像生怕我開溜一樣。他還真是擡舉我了,我一個女人,怎麼從他們這麼多大漢眼皮子底下逃走?
李言承走在最前面帶路,通道盡頭是往右拐,然後接着走通道。我們人比較多,通道比較窄,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而且通道的石壁上刻着奇怪的圖案,好像某種花,哪裡都看得見,連腳下踩着的地面都看得見。
我反正也記不住路,隻有東張西望的跟着其他人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四周的牆壁上開始有生動的人物雕刻了,我覺得很有趣,就仔細的去看,沒想到我看見牆壁上雕刻的一個撫琴的女人竟然扯開了嘴角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我吓得驚叫一聲,走在我前面的丁乾問道:“你叫什麼?”我咬牙:“沒什麼……”反正跟他說牆壁上的雕刻會動他也不信,這裡肯定不是什麼好地方,我自己提防着就行了,這群人反正沒什麼人性,我也懶得管他們。
我感覺肚子裡有動靜,小家夥在鬧騰了,估計是被餓着了。我摸了摸小腹,隻覺得一陣乏力,李言承這是真的要餓死我嗎?我腦子意識已經不是特别的清楚了,餓極了真的會眼冒金星,說不定之前看見牆壁上的雕刻人物會笑就是幻覺。我腳步慢了下來,卻被卷毛男推了一把:“走快點!别耍花招!”他這一把推得不是特别的重,但我猝不及防,還是踉跄了一下,差點摔倒。我正想罵娘,卷毛男的身體突然做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跟抽瘋似的,嘴歪了,手也跟爪子似的,渾身開始抽搐起來。
我退後了幾步,跟卷毛男關系比較好的高個子問道:“沒事吧?”卷毛男根本說不出來話,還是保持着那個奇怪的姿勢,表情怪異到了極點,隻是眼睛裡面充滿了驚恐。丁乾突然拿出槍抵在了我太陽穴:“你搞的鬼嗎?我知道陰陽師都有兩下子,别耍花招,不然結果不會太好。”我不敢動彈,他們拔槍上瘾是嗎?我都不知道是第幾次被這麼用槍抵着腦袋了。
“不是我,你愛信不信。”我壯着膽子說道。丁乾顯然不信,隻是面無表情的看着我。之前他戴着墨鏡,我還沒覺得有什麼,但是他摘掉墨鏡之後,犀利的眼神就毫無遮擋了,我被他看得有些心虛,明明不是我做的,我卻沒有勇氣反駁了。關鍵時刻,李言承說話了:“那卷毛多半是撞見不幹淨的東西了,在這種地方,正常得很。”丁乾将信将疑的收起了手槍:“那你說怎麼辦?”
李言承淡淡的說道:“拿童子尿滋他,不然就等死吧。”我差點沒笑噴,完全可以貼張符紙的好嗎?這明顯是在故意整人,用尿滋……看卷毛男的表情就知道了,他不想死,但他也不想被尿淋一身,不過沒辦法,讓他推我,活了個該。丁乾聽了之後直接問道:“你們誰還是童子?”估計是怕那些歪果仁聽不懂,又加了一句:“就是還沒碰過女人的!”丁乾還算是見多識廣,知道這樣的就算是‘童子’,我表面鎮靜,其實心裡已經笑開了花。
然後更搞笑的一幕出現了,沒有一個人說話。對,沒有一個人吱聲。開什麼玩笑?歪果仁可比咱們開放得多,估計老早就貞操不保了,哪裡還有什麼‘童子’?也不知道丁乾是不是錢多燒得慌,請的大多是歪果仁,但是他不知道,比較精通本國文化的,是隻有本國人而已。這些人可能野外生存技巧比較好,一看就知道訓練有素,但在古墓裡,那就不一定了。
李言承還及時的‘補刀’:“沒有的話,就等死吧。”他這句話成功的讓我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這麼說來,他也不是……了?也對,他看着才二十多歲,實際上脫離生死輪回之後不知道活了多久了,活了這麼久沒碰過女人的話,那不等于是白活了?我有些想笑,不過接下來丁乾的一句話就讓我笑不出來了,他直接說道:“既然沒有,那就對不起了,自生自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