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他是神,我倒是想看看他的真面目到底是誰,結果肯定會讓人大吃一驚的。
就在這時候,白墨突然走了進來,我問道:“小墨墨,你來這裡做什麼?”
白墨眉頭微皺:“冥後,我叫白墨。”
我就知道他會反駁,我隻是笑,不說話。他突然又說道:“我聽說楓叙回來了,所以來看看。”
我拉着他坐下來,他卻看着白紫靈語氣不善的說道:“你是他什麼人?”
小年輕兒的思想我不懂,不過我想他肯定是以為白紫靈不是什麼好人。白紫靈也被這個問題弄得很尴尬,有些摸不着頭腦:“什麼……?”
白墨重複道:“我問你,跟楓叙是什麼關系?”
白紫靈半天沒說話,白墨眼眸裡布滿了寒霜:“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他不說我還沒怎麼注意,的确,白紫靈的身上有楓叙的味道,不是那種挨近了就會染上的味道,是要很親近的常在一起才會有的很濃的味道,就比如我跟死鬼,我們彼此身上都有對方的味道,因為生活在一起,很親近。
本來我看白紫靈被吓到了想緩解一下氣氛的,但處于好奇,我也沒吱聲,我想聽聽白紫靈怎麼回答。
顯然,從她嘴裡聽不到什麼回答,她完全就是害怕得說不出話來。接下來白墨的話讓我有些震驚了:“你是他的女人?”
是這樣嗎?在我問道神秘人為什麼抓她去的時候,她的确有那麼一會兒閃躲,還直接忽略了那個問題,難不成真的是白墨說的這樣?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個問題就值得深思了。白紫靈是活人,而且是陽女,是萬不可跟楓叙在一起的,這樣的話,她遲早會被耗得燈枯油盡,而且據我所知,陽女的魂魄也不能呆在陰間,一般死後就是迅速的轉世,不然會跟陰間的陰氣沖突,灰飛煙滅。楓叙出生身上就帶着陰氣,那是與生俱來的,想要去掉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這種事情,還是不要發生的好。
“不……不是!”
半晌之後,白紫靈才說道。
她這話一出,我心頓時落了地,不是就好,希望她沒有說謊。
從白紫靈房間出來之後,我問白墨:“你怎麼會那麼想?你覺得,她跟楓叙是那種關系麼?”
白墨平靜的說到:“我的直覺,不會騙人。冥後,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我點了點頭說道:“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楓叙。”
白墨點了點頭離開了,我踏着沉重的步伐去了關押楓叙的牢獄裡,這裡隻是普通的牢房,但是也有不少的鬼差看守。走到關押楓叙的牢門前,他坐在牆角的木凳上,手腕和腳腕都綁着鐵鍊。說實話,看着這幅光景,我心裡特别的難受,可是不這樣做,他會逃走。
“你來做什麼?你們想知道的,我不是都說了麼?”
楓叙見到我,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心中仿佛被什麼刺痛了一下:“楓叙,等你什麼都想起來了,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我不怪你認賊作父,那不是你的錯,現在你告訴我,你跟白紫靈,是什麼關系?”
他并不回答,還閉上了眼。
從他嘴裡得不到确切的答案我就不能完全的放下心來,我試探的說道:“不管你們是什麼關系,我都要告訴你,你是我跟冥帝的兒子,你天生就是陰人,身上帶着陰氣。那白紫靈,是陽女,對你沒什麼影響,但是她會死,而且你們注定不能長相厮守。”
見他還是沒有什麼反應,我隻能作罷。可是剛走到牢獄門口,我想了想又折了回去,我總覺得我剛才的話說得有些過激了,本來現在對他來說就是敏感的時候,他說不定會記恨我呢?
可是當我再看見他的時候,他不是之前那副樣子,而是垂着頭有些失神的在想些什麼。察覺到我又回來了,他皺眉看着我,一語不發。他這樣子,像極了死鬼,隻是他的眼神太過陌生,還是從前那般的不愛說話。
“不管神秘人把你的記憶抽離出來怎麼樣了,不管那記憶還能不能找回來,我都一定會讓你想起來。縱使想不起來,我也會讓你知道,皿緣,是任何外人都無法插足的,我也會證明,那神秘人隻是在利用你而已。”我兇口起伏着,心裡對神秘人的怒火無法平息下來。
楓叙異常的平靜:“就算你證明了你想證明的一切,那又如何?”
他這個問題,讓我頓時語塞。他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我隻知道,在我的記憶裡,他是我父親,是他教會我如何修行,哪怕他偶爾會逼我做我并不想做的事情,但也是為我好。他說的也沒錯,人不狠站不穩,隻有強者,才配生存。我若足夠強,怎會落得如此境地?”
我對神秘人恨得咬牙切齒,他把楓叙都教成什麼樣了?如此的狠絕好鬥,這不是我想看到的……
可現在無論我說什麼都沒有用,在楓叙眼裡,神秘人才是他父親,才是那個從小到大教會他一切的人。我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住了快要落下的眼淚:“楓叙,隻有兩種結果,要麼你回來,要麼……我甯你死,也不會再讓神秘人帶你走!”說完這句話,我轉身就走,走出了牢獄之後,我擡頭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眼淚落了下來,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那麼做,殺了楓叙。
根據白紫靈所透露的,可以推斷出來神秘人是想利用楓叙。與其讓楓叙在這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最後被人當做廢棋丢掉,我甯願他死在我手上。我不想讓他的雙手沾染上罪孽,神秘人想要的,是跟天帝一樣的,用白骨鑄成的高台,楓叙,隻不過是幫他打江山的殺人機器罷了。不然除此之外,我就想不明白神秘人為何會這麼盡心盡力的教楓叙修行,而不是一開始就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