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不會有所動作,我心裡已然明了,虹樂就是那個神秘女人。祈佑站在原地沒有動,隻是手握成了拳:“虹樂……我認識的虹樂,不是這樣的……”
虹樂也不再像之前一樣總是一副溫婉可人的表情,她臉上的表情此刻很複雜,看不出是喜是悲,或者其他什麼,隻是臉上的兩行清淚比較明顯。
“你認識的我……是怎樣的?”她喃喃出聲。
祈佑身形一閃,頓時出現在了她的跟前,伸手捏住了她的脖子:“我認識的虹樂,沒有那麼深的城府,她懂我喜歡什麼,讨厭什麼,她知書達理,不會讓我陷入兩難的境地!她不會這麼咄咄逼人,所以……你背後的神秘人是誰?若你說出來,我可以饒你一命!”
虹樂見狀也不再繼續裝下去了,露出了一抹悲涼的笑:“我隻想知道,你們是怎麼發現我的身份的?我明明僞裝得那麼好,沒理由……”
我說道:“你沒必要知道,快說,你背後的神秘人是誰?!”其實我懷疑是天帝,但許多點又合不上,隻有虹樂是天帝弄來地府的這一點,所以我需要她的證實。
虹樂顫抖着手抓住了祈佑的手腕:“祈佑,你也隻是想知道神秘人是誰,沒有……其他嗎?你對我……”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祈佑打斷了:“沒錯,我想知道的就隻有你背後的神秘人究竟是誰!說,不然殺了你!”
虹樂眼底掠過了一抹黯然,沒能逃過我的眼睛,她依舊笑着:“那殺了我吧,我不會說的。”
祈佑遲遲沒有下手,我看得出來,他很矛盾,很糾結。不管怎麼說,虹樂跟他關系都很不錯,現在突然的情勢轉變,如果他果斷的對虹樂下手,我反而會覺得他缺乏了人情味。
“白淼!把這個女人帶下去!撬開她的嘴,把該問的都問出來!”
祈佑說完隐忍着怒火松開了手,白淼從門外進來,将虹樂押了下去。虹樂一身赤紅色的嫁衣那麼刺眼,現在充滿了嘲諷的味道,各路該來的人都來了,都等着這場婚禮的盛宴,隻可惜,東窗事發……
“我去跟他們說吧,婚禮沒辦法進行了……”這種事情其實等于是醜事,讓人家看了笑話,特别是李天王那類人,免不了又要被他們嘲諷一番。
祈佑淡淡的說道:“不用了,随便找個人頂替虹樂,一樣的,無所謂了,不想讓人看了笑話。”
我被他的話驚得不行:“這怎麼可以呢?這種事情,我甯願丢些面子,也不能讓你這麼一輩子。”
他倒是看得開:“我說過了,無所謂,我是煞星命格,你不是很清楚嗎?想要人生完美,是不可能的,就這麼辦吧。”
我上哪兒給他找個人頂替虹樂?我不覺得他是煞星命格就怎麼了,他這麼想是不對的。至少目前看來他的命格沒有對他造成太大的影響,要是在這時候他自己内心崩塌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我還想勸他,他卻轉身朝門口走去:“人你挑吧,我相信你。”、
我無奈,讓我挑,我挑的,他不喜歡怎麼辦?我覺得現在還是先把這件事情隐瞞過去,臨時找個人頂替是可以的,下一步要怎麼做再商量。
放眼望去,地府合适的人還真是少之又少,又是趕時間,我有些着急。頂替虹樂的人一定要是我信得過的,安甯肯定不行,人家還沒成過婚,她喜歡冥荼。想來想去,我隻好把‘罪惡之手’伸向了白無常,這是信得過的唯一的人選了。這件事情不能透露出去,眼前是要應付那一幫賓客。
我讓人把白無常找了過來,黑白無常兩兄妹向來寸步不離,黑無常自然也跟來了。我就想着吧,白無常要頂替虹樂,黑無常那邊瞞着也不太好,就跟他們兩人一起商量吧。隻是暫時應付眼前的難關,以後咱們誰都不說,又有誰知道?等虹樂那邊結果出來,那時候兜不住了再說。
黑白無常一聽我說要白無常頂替虹樂跟祈佑成婚,兩人都愣住了,我把這裡面的無奈之處說了出來,就算他們不同意也沒有關系,這種事情,對一個思想比較報仇的姑娘來說,一般是沒辦法接受的。
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們兄妹倆對望一眼竟然雙雙跪倒在了我腳下,我無奈:“沒有關系的,我說過了,不答應也沒關系,我能理解……”
白無常搖了搖頭說道:“閻君為救我們兄妹而死,為此我們一直心懷愧疚,無以回報,這等小時,就交給屬下吧!”
黑無常也說道:“閻君是個好人,我們兄妹的命沒他的命值錢,多謝娘娘成全!”
我懸着的心落了地,他們想得開就好,不過死鬼閻王可沒死,不知道他們以後知道真相會不會怎麼樣……
我清了清嗓子說道:“行吧,那就這麼着,沒時間了,來,白無常,我幫你梳妝。”
白無常坐在梳妝鏡前任我擺布,黑無常則去尋合适的嫁衣,這事兒瞞不過太白,虹樂的嫁衣是他送來的,他當然看得出來,所以我也就不打算瞞他了。我不想白無常穿着虹樂身上的嫁衣,那嫁衣是虹樂的,我這麼做的話有點過分。
白無常平時臉上化得太白,看起來很怪異,也看不出原本的容貌來。等把她臉上的妝容都卸下來,我才徹底的看清她長什麼樣子,算不得驚豔,沒有虹樂那樣恬靜不失妖娆的美,卻也有水靈的眼,不點自紅的唇,算不上國色天香,起碼也是小家碧玉。
時間總算趕上了,當看着祈佑跟白無常連着紅綢走進閻王殿的時候,我特意看了眼太白,太白恰好也在看我,他的眼裡沒有詢問,十分清明。
在龍椅旁多加了一把椅子,我的身份要上坐,但不能做龍椅,我又不是閻王……
我坐在龍椅旁的椅子上,整場婚禮我都心不在焉的,還好過程并不那麼繁雜,原本虹樂過門之後究竟該是王妃,沒有這個頭銜,進門也不會這麼大張旗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