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我現在都必須讓他幫我。我考慮了片刻說道:“行,那就這樣吧,你送我去閻王殿,我答應你一個條件,允許我拒絕三次我做不到的。”
他嘴角微微上揚,眸子裡是我看不透的深邃,他一揮袖,我隻感覺身體一輕,強風刮得我睜不開眼睛,等我雙腳沾地的時候,我踉跄了幾步才站穩:“你幹嘛……?!”等我看清楚周圍的時候,我頓時傻眼了,就一眨眼的功夫,我就已經不在那西山了,哪裡還有那個不明身份的大帥比的影子?在我面前的,赫然就是閻王殿的大殿門!
看見突然出現的我,閻王殿門前的鬼差們都傻眼了,冷了幾秒鐘才回過神來。門口的兩個鬼差上前來說道:“小娘娘,你可是來找閻君的?”
我點頭,往閻王殿裡面張望:“他人呢?回來了吧?”
兩個鬼差互望一眼,似乎有些難以回答。我頓時就覺得有些不安,追問道:“說啊,他人呢?”
“小娘娘,要找閻君,就随屬下去長生池吧。”突然,死鬼閻王的心腹從殿内走了出來。
這家夥看着陰陽怪氣兒的,臉上畫得跟唱戲似的,之前也有提到過他,貌似他這樣的挺對死鬼閻王胃口的。
長生池……死鬼閻王受傷了,肯定是在長生池療傷。我點了點頭,跟着這陰陽怪氣兒的家夥往長生池走。
“屬下叫九夜,這副腔調是唱戲給唱的,小娘娘莫要見怪。”那家夥走着走着突然說道。
喲,難不成還會讀心術?我瞥了他一眼說道:“你不會是在窺探我心裡的想法吧?”他笑:“屬下不敢,猜的而已。對了,先前兒天帝來過了,看過了閻君,這些天兒,閻君恐怕都得在長生池度過了,傷了心脈,不容小視啊。”
天帝都來了,死鬼閻王到底傷得有多重?他一直悶着不說,在後山的時候還撐着,裝得一副嘛事兒沒有的樣子。我沒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到了長生池附近,九夜就停住了腳步:“小娘娘,屬下隻能送到這裡了,你自個兒過去吧。閻君回來的時候性子有些燥,你多擔待。”
我點了點頭,看着他離開,我才繼續往前走去。一步步的接近長生池,我的心就越發的沉重,雖然之前死鬼閻王一直在玉佩裡,但是沒露過面,我也算好幾天沒見着他人了。
越過花叢,我站在了大理石鋪成的地闆上,一眼望去,長生池裡并沒有死鬼閻王的影子。我有些錯愕,九夜不是說他在這裡嗎?
我找了一圈兒,還是沒看見死鬼閻王。突然,我聽見了長生池裡有水聲,我轉過頭一看,本以為是死鬼閻王,卻沒想到……出來個女人。
那個女人……不是雲姬嗎?
雲姬身體輕盈的飛出了長生池,一雙纖纖玉足沾地,身上隻穿着……一個淡粉色的小肚兜和小短褲……
不知道為什麼,我當時心就涼了,我沒說話,隻是默默的拽緊了手裡的紫黑色小石頭,我後悔忘了問李言承怎麼回陽間,看來死鬼閻王根本不需要我關心,他身邊才不缺女人。
“妹妹何時來的?是來找閻君的麼?他在長生池裡呢,不下去找他?”雲姬一邊說話,一邊擡起了手,身上一道白光閃過,素衣裹身,看得我心就揪起來了。她長得漂亮也就算了,還這麼有能耐,還讓我這樣的女人活不?
我承認我多半是在嫉妒,我搖了搖頭說道:“看來他根本沒事兒,沒事兒我就先走了。”
我正要走,雲姬叫住了我:“妹妹,閻君一直挂念你,既然你來了陰間,就别走了吧?你一個人在陽間也不安全。”
他挂念我?呵呵,他還有時間挂念我呢?跟女人在這裡快活,他哪有閑工夫?還有這精力,說明傷得也不重嘛。虧我還信他,真以為這長生池不是任何人想來就能來的……
我心裡雖然這麼想,但也知道有些話不能說出來。我舒了口氣說道:“不用了,我也并不是一個人,還有我的家人,我在陽間挺好的,别告訴他我來過了,我也不是來看他的,我是來看我妹妹和姑姑的。”
說完我就走了,也不管雲姬是不是在叫我,我也在心裡罵自己犯賤,幹嘛要難受?早就知道他有一票女人,以前沒在意,為什麼現在就在意了?可能是因為以前我不在意死鬼閻王吧,而現在……在意了,所以難受嗎?
我這就是自找罪受,如果一直堅持初衷,會不會更好一些?
我直接去了判官殿,走進去那些被關在鐵籠裡的魂魄還在鬼叫鬼叫的,我沒理會,心煩意亂的走上了台階。白炙和白淼果然在這裡,當然,還有個樊曉。
樊曉一看見我就叫到:“音音姐姐!你咋來了?”
我勉強扯開嘴角笑了笑,白炙和白淼起身喚了聲小娘娘,我擺了擺手直接說道:“白炙白淼,送我回一下陽間,我隻知道怎麼來,不知道怎麼走……”
樊曉不滿:“你剛來就要走,也不說陪我玩玩。”我無奈:“乖,下次來陪你玩。”
白淼問道:“小娘娘,你見過閻君了?”
我怎麼覺得他是在探話?一般來說,我要是見過死鬼閻王了,死鬼閻王會帶我回陽間,我突然來找他們,他們肯定會懷疑的。我說道:“我又不是來找他的,見沒見過又怎樣?快送我回去。”
白炙和白淼互望了一眼,竟然異口同聲的說道:“小娘娘,閻君沒有下命令,屬下不敢私自送你回去。”
我……
我頓時就不樂意了,看了樊曉一眼說道:“你家男人該訓訓了,我先走了。”說完我就轉身離開了判官殿,不送就不送,我找冥荼去,我第一次覺得人脈關系多點還是挺有好處的,真以為我除了他們就不認識人了是不是?
我還沒走到冥河,就被九夜攔住了。我很奇怪他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我看着九夜那極具喜劇性的京劇臉問道:“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