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上去,怕他們打起來,之前吵起來的時候就有些要動手的趨勢了,别真的打起來了。我記得大奶奶之前詐屍找到我的時候就說她的女兒跟孫女都嫁給陰人之後死了,她的确有過一個女兒,還有兩個兒子,之前死掉的那個孫女是大兒子的女兒,這個樊曉應該是二兒子的女兒。既然生了女兒,就是逃不掉的,除非謎題揭開,還能想辦法看看有沒有可能阻絕這類事件的延續。正當我要跟上去的時候,小屋子裡突然傳出了樊曉的驚叫聲。
我猶豫再三,走到了小屋子前,好像撞在了什麼東西上,我摸了摸前方的空氣,很奇怪的感覺,真的好像有堵透明的牆,沒有辦法靠太近。
我就隻能站在外面守着,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兒,樊曉死了也是跟着白炙到地府,今夜或許會讓她受到驚吓,以後一定會好起來的。就像我小姑姑一樣,她新婚夜死得很慘,現在過得也不錯。
小屋子裡傳來了砸東西的聲音,還有樊曉的驚叫:“别過來!你是誰?!是人是鬼?!”
傻妹子,當然不是人了,她恐怕連自己怎麼到這裡來的都不知道。
我不由自主的開始腦補小屋子裡面的場景,之後聲音變得小了許多,白炙好像在說話,我沒聽得太清楚。我怕白炙的暴脾氣樊曉招架不住,不管怎麼說她也是我堂妹,要是白炙發飙了,我還能制止一下。
我一遍遍的告訴自己,我不是猥瑣的來聽房的,我是來防止意外的,但是我總覺得心虛,真的心虛……
我找了個不會被人看見的角落往小屋子裡張望,小屋子的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的,應該是被風吹開的。我站在這裡竟然能夠看到裡面的情景。我還以為發展到什麼程度了,現在兩個人竟然和和氣氣的坐在床上聊天,雖然大多是樊曉在說話,可是為什麼……畫風那麼奇怪尼?
樊曉膽子也忒大了,以前我第一次見到死鬼閻王的時候真的吓得不要不要的,她就隻是驚吓了一時,現在竟然能跟白炙侃侃而談!
我正看得入神,想知道他們會不會就這麼聊一夜的時候,突然死鬼閻王的聲音冷不丁的在我身後響起:“沒想到你還有這個癖好。”
下一秒,他把玉佩戴在了我的脖子上:“再把玉佩丢一邊,後果自負!”
我有些尴尬:“我……我不是擔心白炙的暴脾氣麼?樊曉還隻是個孩子……”
死鬼閻王沒說話,隻是透過窗子看向了裡面。白炙好像察覺到了什麼,一揮袖,窗戶被關上了。
“你幹嘛?這樣……不好吧?我這樣就是嫁給你了?你說話啊……”
聽着裡面樊曉的話,我已經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轉身想要走,死鬼閻王卻拽住了我:“你不是喜歡看喜歡聽嗎?留下來。”
我拍開他的手說道:“我可沒那麼想,你要是感興趣你就自己聽吧!”
他淡淡地說道:‘我還真的必須在這裡盯着,白炙不想收了你家妹(一個家裡的人的意思),但是今夜,他必須洞房。’
我正想問為什麼必須今晚讓他們洞房,白炙竟然不想對樊曉‘下手’麼?死鬼閻王好像早就看穿了我心裡的想法:“别問為什麼,問了我也懶得回答你。”
我無語,一陣陰風吹來,小屋子的窗戶打開了一條縫,我看了看死鬼閻王,想知道是不是他搞的鬼,如果是的話,就太猥瑣了。他又戴着面具,我也不知道他是啥表情,反正看不出來什麼。
我不好意思看,隻是時不時的往裡面看一眼,床上交疊的兩具身體若隐若現,我的角度看得不是那麼的真切,但是也能看出來裡面正在發生什麼……
我不由得感歎,現在的孩子太早熟了,樊曉看着完全不像是被強迫的,倒像是自願的。
“啊――!”
裡面傳出了樊曉的一聲驚叫,我有些聽不下去看不下去了,人家已經切入正題了,沒必要繼續盯着了吧?
就在這時候,樊曉的爸媽跟我三爺爺還有奶奶先後到了,我看得見他們,他們看不見我,我在小屋子的側面。我三爺爺跟奶奶都是不慌不忙的樣子,樊曉的爸媽确是一路咒罵,罵出來的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大意就是怪我三爺爺跟奶奶做了混賬事。我很無奈,就算我三爺爺跟奶奶不管,樊曉也是注定要嫁給陰人的,就算他們早就帶着樊曉離開了這裡,結果也是一樣的。
何況今晚的确是樊曉自己穿着嫁衣走出來的,也有可能是被白炙控制的心神……不管怎麼說都跟我三爺爺和奶奶沒關系,樊曉的爸媽全部怪在了兩個老人的頭上,還罵人,有些過分了。他們認為是我三爺爺和奶奶搞的鬼,用邪門歪道控制了樊曉。
反正他們也進不去,死鬼閻王沒什麼動作,我松了口氣,他們再鬧騰也沒用的,我遲早會把這件事情弄清楚的,從死鬼閻王嘴裡套不出來,我就隻有從三爺爺跟我奶奶的口中去套了,不一定成功,但也試試比較好。
真相對我來說可能已經無關緊要了,無論怎樣我都嫁給死鬼閻王了,我也是為以後樊家的女孩子考慮。
我瞥了一眼小屋子裡的兩人,他們完全不受外面動靜的影響,我看到了樊曉白白的腿搭在白炙的手臂上……
我看不下去了,轉過身就走了。死鬼閻王真猥瑣,這種事兒也能一直盯着看,讓白炙情何以堪?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我回到家裡都聽得見小屋那邊傳來的吵架的聲音,大半夜的,夜深人靜,争吵聲太大了,估計村子裡的好多人都聽見了。
我鑽進了被窩裡,很快暖和了起來,冬天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呆在被窩裡,鄉下大多是沒有暖氣的,隻有被子裡比較暖和。
我迷迷糊糊的正要睡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人掀開了我的被子。我半睜開眼看了看,是死鬼閻王,他在我旁邊躺下了。我有些嫌棄的說道:“你又不怕冷,幹嘛鑽我被窩?你身上那麼冷,都焐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