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跟這個秋圍的規矩有什麼關系嗎?”千月聆側側腦袋擡頭看夜帝。“王後終日郁郁寡歡,先王不忍,但大禮已成,自古沒有君後和離的先例,先王唯有暗自想了個法子。在當年秋圍時與好友比試,隻要好友在騎射上赢了他,便能取走先王
身邊任何一件東西……”
夜帝頓了頓,千月聆快語接上“然後先王放水,好友赢了,帶着王後遠走高飛,快意江湖嗎?”
“不是。”夜帝搖搖頭。
千月聆暗暗感慨,哇,就說從來隻聽聞一将功成萬骨枯,哪有這麼念舊情講道理的。隻見她扁了扁嘴,夜帝又繼續“先王自來騎射不如好友,昔日在戰場時也蒙好友多番相救,故而比騎射,先王未動先輸。好友深知先王用意,也不負衆望赢了。先王問他想要什麼的時候,好友卻笑了笑,說希望為先王戍邊。從此再未回都城來。先王銘記好友的情誼,便立下規矩,但凡于社稷有功者,在秋圍的初日,皆可與執政者比試。當
然未免太多人挑戰,若出現多人皆有這個意願時,則需先比試一番,赢的人才有機會。”
“哦,好吧,可是不是說要與社稷有功者才行麼?”千月聆眨巴眨巴眼睛,這些年天下大定,武将基本無用武之地,文臣們大抵連弓都拉不開。“這是初始,傳着傳着也便變了。”夜帝耐心解釋,又換了個憂心的表情“曆代先祖都重騎射,雖挑戰者絡繹不絕,但至今還尚無人得過這個恩典。到了我這裡自然不能破。
”“嗯。”千月聆點了點頭,他自來騎射俱佳,若不是受傷,朝内當是無人能敵,下面的人也自然不會自找沒趣,但倘若他受傷了,還恰巧是右手,情況就大不一樣了。所以
今日受了傷也不敢聲張,月星河要給他上藥也不敢喝止,就是怕走漏了風聲。但千月聆就好奇了,好端端的,他怎麼就受傷了呢?
“我先為你整理一下。”千月聆起了身來,無論如何總歸先與他清理一番,省得屆時全黏一塊更麻煩。“你都不好奇,我是怎麼受的傷嗎?”夜帝自顧坐着,任由千月聆解開衣裳。又見她拿過見到在燈上烤了烤,便剪開纏着傷口的紗布。還好,耽誤的不是很久,黏連不算嚴
重。“可以說的話,你自會與我說,若不能說,我又何必自讨沒趣。”千月聆一臉我并不是很想知道的模樣在行囊裡細細翻着,她記得,曉靜每次出門,除了藥箱之外,還會再
帶上一個急救包,當然,這也是她要求的,至于什麼道理,她也不記得了。就是不知道她不插手醫館這麼久,這習慣有沒有改。“你呀,就是嘴硬,罷了,還是不說了,省的你吓到你。”夜帝搖搖頭,他受傷看起來是意外,但又絕非偶然,如此巨型的猛獸,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見,偏巧就讓他遇上了,他堂堂人間帝王運勢當真有這般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