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千月疏雨便候在千月聆房門外。過了這一晚上顔夫人的氣也消了,兩人便又手挽手去了餐廳一道用早膳。
至于千月聆,腳傷一直不見好,便還是照例給她送進房裡。
“雨哥,咱們聆兒是不是非進宮不可?”用過早膳,夫妻倆又回了房裡,顔夫人屏退了左右,小聲問千月疏雨。
雖然聆兒與自己說的時候,自己義正言辭要聆兒打消那個念想。但昨夜裡見聆兒輾轉難眠一整夜,心中又有些不忍。“這不是早早定好的麼,又不是尋常人家,還能反悔,且聆兒那個位置,多少世家盯着呢。”千月疏雨覺得妻子今日的問題有些沒頭沒腦,但是又不敢大聲,生怕自己嗓子
大了一點,她又與自己别扭。
“不對啊,好端端的,怎麼問這個?”“沒事沒事,就是舍不得聆兒,她長這麼大,也就照顧了三年都不到,一想到當年離開她的時候,她才滿白天,再過不久便要成别人家的媳婦了,我這心裡頭,便難受的緊
。”仔細想了想,千月疏雨還是覺得有些疑惑,便追問道。顔夫人忙是擺擺手揭過,女兒信任她才敢把心事說與她,雖然雨哥是聆兒的父親,但男人的心思總歸與女人不一樣
,若是雨哥知道了,保不齊以後便真真不讓聆兒出門了。
“傻阿顔啊,說起來陛下與咱們聆兒不是姑舅表親嗎,也不算别人家。等聆兒進宮了,我就去問陛下為你要個恩典,許你何時想聆兒就能進宮去看她好不好?”
“嗯。”顔夫人點了點頭,終歸還是把心思藏了起來。
米可兒雖然當日看起來傷的瘆人,但實際上并沒有傷到關鍵。經過這些天的修養,已是能下了床來活動。這一日天堪堪放了晴,便纏着她爹一塊來了相府。
千月疏雨與米都雖同朝為官多年,但論交情,卻也不過是點頭之交。隻是自千月聆與米可兒成了閨中密友之後。兩位老父親之間的交情也跟着突飛猛進。千月城掌管兵馬,米都是武将,有自己人幫襯,千月疏雨自然是求之不得的。自此,米都也便成了相府的常客。當然還有另一點原因,就是米都覺得看千月城特别順眼,
跟可兒也玩得來,若是能了了可兒的終身大事,他也便了卻了一樁心事。
所以米可兒說要來相府,米都自然是樂得陪同。隻是一到了相府,米可兒便直往千月聆的閨房去了。千月城則是與千月疏雨一道陪着米都在花廳裡喝茶。
“千月大人啊,老夫這廂給聆兒帶了她最喜歡吃的糕點。可兒走得急,沒帶上,勞您走這一趟?”
“不麻煩不麻煩,倒是米大人回回都這般客氣,小侄先替聆兒謝過了。”米都想了想,千月城要是留下來陪他們兩個糟老頭的話,不就沒時間跟可兒相處了麼?故而想了個由頭将千月城支了過去。千月城隻當兩老有别的話要說,也不多遲疑,取了糕點便也往千月聆的房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