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餅,你不吃嗎?”
“要的要的……”
千月聆光顧着喝湯,夜帝單指戳了戳盤子裡的餅。千月聆趕忙放下碗,便将餅抓在手中。正要送到嘴邊,又頓了住。
“怎麼了?怕我下毒麼?”夜帝好奇打趣。卻見她将餅撕成兩半,塞了一半夜帝,微微笑道“你倒是提醒了我,要死一起死。”
“呵……”夜帝輕笑,先她之前咬了一口,末了又道“心疼我,怕我餓着就直說……”
“鬼才心疼你,别自作多情……”千月聆不理他,認真吃飯。夜帝本還想再打趣她,見她一臉專注,看的出來,是真餓了,便讓她安安靜靜吃完了東西。
“你跟母後怎麼就生分到如此了?”吃過了東西,千月聆臉上也回複了一絲皿色。夜帝反是又開始心疼起來。
“我生來天性薄涼。”千月聆拿過帕子擦手,臉上似毫不在乎。
“不管你有什麼計劃,都停下來,男人間的戰争,我們自己解決。殇王叔的把柄遲早都會有。”夜帝沉了沉眸子,她不是天性薄涼,隻是不想說實話敷衍他。
“那不成,我這兩天不能白遭罪。”千月聆搖頭,眼神堅決“殇王叔就像那什麼,定時炸彈一樣的存在。多拖一日,便多一日的未知數,盡快落定才是緊要。”
“那你跟我說,你到底在謀劃什麼?”
“謀劃?”千月聆又搖頭“太傷腦子的事我懶得做,不過是借他一陣東風而已。”
“不管你吹什麼風都給我停下來。”
“我都說了不行了……殇王叔的事我要自己參與。”
夜帝堅持,千月聆急了,嗖的從座位上站起,雙手撐在案闆上。
“給我個能說服我的理由。”夜帝單手支額,悠悠然與她對視。
千月聆扁嘴坐下,思索良久,夜帝搖頭“說不上來就聽我的。不要太為難自己了小師妹,凡事有師兄頂着呢。”
“才不是。”千月聆側頭微微噌道,又默默低頭“南莊走水,我不是被殇王叔的人綁去了他的莊子麼?”“恩。這件事你有提過。”夜帝點頭,星眸輕動,又調轉話鋒“但是你不是這般記仇的人。”你說她不記仇吧,也記仇,說她記仇,又沒那麼記仇。她這二十多年,唯獨放不
下的大概兩件,一件是當年北澤烨用她做交易,另一件是他設計強帶她回鳳流。“不是因為他綁了我,而是……”千月聆輕抿薄唇,突然不知道怎麼說了。那日夜殇在沐池裡對她無禮,之後還給她下藥的事,自然是不能讓他知道的,否則,他那一缸調味
料怕是要酸遍皇城。“那是什麼?”夜帝咪咪眼,縱然她有千百萬個理由,反正今夜都會被他否決,來之前,他已做好持久戰的打算,哪怕熬上一整夜,也要讓她停下來。他夜長風,智謀武功,策略在三都裡都是佼佼者,當然佼佼者還是謙虛的說法,有一說一的話,昭月帝跟秦越王,都不如他,他有這個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