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不明朗。”賀蓮舟搖搖頭,看了看案上的清粥小菜“你再吃一點。”
“不必管我了,千城姐姐那邊的刺客抓到了嗎?”白木雪歉意的搖搖頭,本便沒胃口,又聞長尾找上門,更失了想法。
“抓到了,且順勢摸到了他們的大本營。方知她們的另外一個目标是你。”聲音依然溫潤,隻是眼神卻多了一些複雜。
“是不是突然覺得我很可怕?”對上他的眼神,分明感受到了變化,半城軍師的名号兇殘如滄橫,亦聞之色變,更何況是他這樣的翩翩公子。
“我隻是在想,是什麼将蟲子都怕的你逼到了那個地步。”微微一聲歎息,賀蓮舟緩了緩執起她的雙手“以後,用她寫字便好。”“柏濤城的廢墟,人間真實的煉獄。當時的我們就守在隔壁,最後卻隻能對着他們的遺骸說,抱歉,來世要生在太平盛世。燒殺搶掠,戰争中最可怕的樣子全部都發生了。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一閉上眼,目之可及,皆是瘡痍。”微微顫抖的雙手,輕抱額頭“也許後來的我在手起刀落的時候與他們也沒什麼差别,但我這一生都不會對滄
橫跟長尾覺得抱歉。”
“抱歉,讓你想起了不想回顧的往事。”帶着一絲沉重,有很多安慰的話,卻又不知如何說起。“不必覺得抱歉。就算你因此疏遠我,我也覺得合情合情,畢竟從某個層面來說,我确實也殺人如麻。”長舒了一口氣,白木雪作輕松狀,揭開了也好,掩飾當真也是一件
沉重的事。
“傻瓜,你都在想些什麼呢。我隻是遺憾,彼時未能與你并肩作戰。”微微一笑,輕拍了拍她的腦袋。
“若當年我們一直在西州,我怕自己永遠都是驕縱的地主家的小女兒的模樣,然後在兩個哥哥的縱容下就成了西州一霸。”扁了扁嘴,白木雪繼續玩笑道。
“那樣,倒也好的。”賀蓮舟側頭一笑。
“小舟哥,小蘭你打算怎麼處置?”扯開話題許久,也是時候回歸正題。
“已經着人控制,明日便移交大理寺。不知此地是否還有其他常委餘孽混入,故而定案之前我的人會守在暗處保護你。你一切如常便好。”賀蓮涓涓細流一般安撫。
“那于素酒呢?會被牽連嗎?”之前北澤墨說過于素酒的父親曾幫過他,若于素酒因此被牽連的話,怕是北澤墨會為難。
“老狐狸,你搞什麼?為什麼要抓素酒。”兩人正讨論間,北澤墨風風火火闖了進來。
“循例問話而已。”賀蓮舟不痛不癢回了一句。
“循例問話?大理寺是什麼地方,你比我更清楚。”北澤墨怒聲責問。
“我奉皇命,有便宜行事之權,無需向你交代。”賀蓮舟自顧倒了一杯水輕飲了一口。
“是不是沒得商量?”北澤墨聞言,緩了緩語氣。
“是。”賀蓮舟無關緊要的點了點頭。北澤墨氣結道“給我個面子。”“我不能冒險。”賀蓮舟看了一眼北澤墨,目光轉向白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