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你記起了從前,不要覺得悲傷,現在的你就很好。”月色并不明朗,北澤墨小心走在前頭,千月聆踩着他走過的路,走在後頭。
“我不再跟你說抱歉了,如果可以……”千月聆語意未盡又被北澤墨搶過。“我會繼續你沒做完的事,河西的學堂早已經蓋好,我會蓋第二座,第三座,從業城到略城,再到望東,讓天下寒士都念的起書,讓天下的女子也都有機會念書。你從前唯
一問我要的,隻有這一件而已。”
“謝謝你,阿墨。”千月聆駐足嗚咽,慢慢蹲下身去,抱頭痛哭“對不起,我,我怎麼能這麼自私,讓你幫我找他,陪我找他,對不起,對不起啊,阿墨。”“别哭,别哭……小白不要哭,小白不要哭。”北澤墨單膝跪地,擁了千月聆入懷,拍着她的背安慰“不是說好要釋懷嗎?你若覺得我幫你師出無名,就喚我一聲墨哥哥,像
你喚小舟哥那樣。哥哥幫妹妹,理所應當不是嗎?”
“你這個傻瓜。”千月聆擡起頭來,握拳的手一下一下敲在北澤墨的肩膀上“當年就應該把我藏好啊,你這個笨蛋……北澤墨……你這個笨蛋……”
“對,是我笨,是我的錯,小白不哭了啊……”
“你這樣,叫我餘生怎能安甯,阿墨,我,你叫我餘生怎麼安甯。”
“幸福就好了,你幸福,我就開心。将來他若欺負你,我便跟你姐姐打到鳳都來,讓他認錯。”北澤墨雙手撫上千月聆的眼角,然她的眼淚就像斷了閘山洪,洶湧不斷。
不遠處,大樹底下,月星城歎了口氣“我就說不是那麼簡單麼,沒想竟然如此跌宕起伏,咱們陛下還真是拼。”
“呵……北澤墨才是拿了王炸的牌打成稀巴爛。”莫雲軒搖頭笑。跟北澤墨一番長談之後,也不再仇視他。隻是他與大小姐的事,總歸掄不清是非對錯了。千月聆哭到崩潰,最後便由北澤墨抱了她回去。這一夜,她做了很長的夢,夢裡的人,都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說話行事也都與現在不同,夢的結尾,她遇到了北澤墨,
不同于現在的他,那個北澤墨,痞壞痞壞,在一個悶熱的傍晚,将她攔在了後巷。還要她答應做他女朋友才肯放她走。
結果她把他揍了一頓,夢裡的她好似比現在能打。當然也不排除他故意讓着她的可能。
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陽光零散透過窗紗,落下斑駁的影子。
腦子裡的一絲清明告訴她,風哥的事不能再拖,她已經出來多日,姑母遲早要起疑。小舟哥也會撐不下去。
今天,一定要找十五問個清楚。
北澤墨早早熬了清粥等她,雖然不是她所愛,但知道是她一番心意,也是怕她沒睡好,上火,所以也勉強喝了一小碗。“我們把這附近都問了一遍,這段時間都沒有外面來的人,除了十五。”月星城啃着油條,跟千月聆交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