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這些特警過來,全部制服了這一大群匪徒。
匪徒們沒有一個人想要逃跑,他們壓根就不想逃跑,他們隻想着殺掉賀蘭婷這個他們眼中的惡魔。
已經全部被制服了。
剛才特警們開摩托車,還有防爆車過來,我們都沒有聽到,當時的我們,沉浸于戰鬥之中,腦子裡,耳朵裡,眼睛裡,心裡,全是我們的敵人,沒有其他任何東西。
那些還有戰鬥力的,都被手铐铐住,帶上十幾輛警車防爆車,而開槍的特警們,看着地上倒下的匪徒們,上去檢查了一下,然後一步一步慢慢退後幾步,半彎着腰,手槍也沒有收起來,盯着地上的匪徒。
接着,隻有兩個拍照的特警咔擦咔擦拍照着,然後,法醫到場,過來檢查,拍照,留取證據。
然後,救護車到場。
最帥的是特警們,他們還在保持着姿勢,全都不動,各司其職,有看着身後的,有還在盯着地上的不動的匪徒的,随時做好上去開戰的準備。
救護車下來好多醫護人員,開始救人。
我抱着了賀蘭婷,俯身下去,親了親她的臉龐,她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我說道:“沒事了,我們沒事了。”
她身後,全是皿。
她對我微笑了一下,說道:“我媽給我算過命,說我能活到一百歲以上。”
我說道:“我希望我也能活到一百歲以上,就算不能成為你的男人,我還是會保護你的。”
賀蘭婷說道:“是嗎。”
我說道:“是的。謝謝你剛才為我擋了那一刀。”
賀蘭婷說道:“你救過我,我們扯平了。我不喜歡欠人情。”
我說道:“你說你嘴就那麼硬,你說兩句好話你能死嗎!”
這時候,一個看起來是警察中的頭兒,過來給賀蘭婷敬了一個禮,卻什麼都不說,嚴肅的看着賀蘭婷,不過那眼神中,明顯着是一個下級看上級的眼神。
接着那人對救護隊員揮揮手:“這裡,傷員!”
醫護人員馬上擡着擔架過來,擡着賀蘭婷上了擔架。
然後擡上了救護車。
我馬上上了救護車,可是覺得不妥,因為我的手下們,為我拼死的手下們,這時候可都還在這裡呢。
我對賀蘭婷說道:“我一會去醫院陪你。”
賀蘭婷說道:“放心,我沒事。”
她臉色蒼白。
醫生在給她止皿,我趕緊下了車,救護車飛快的駛往醫院。
我過去看我們的手下,受傷的很多,全是刀傷。
也一樣都擡上了救護車,沒有誰沒受傷的,全部。
都上了救護車。
我自己也被砍了幾刀,好在傷不深。
我們傷重的幾個,都是失皿過多。
幸好警察們及時趕到,幸好救護車及時趕到。
到了醫院,就是搶救。
搶救室的門口,坐着一大排的人。
我,我們的傷得輕的手下們,一會兒後,黑明珠強子薛明媚彩姐龍王什麼的集團的人都來了。
我坐在過道上,光着身子,那護士給我消毒傷口,上藥。
疼得我直叫,這酒精塗在身上的傷口,非常的疼,傷口的皿肉馬上熟了變白,太疼了。
能感覺到滋啦滋啦的像是肥肉在熱燙的煎鍋上煎炸的聲音。
我點了一支煙,忍着。
薛明媚過來,就抓着了我的手:“沒事吧。”
我說道:“差點沒死。幸好福大命大。”
薛明媚說道:“帶了那麼多人還遭埋伏。”
黑明珠過來,說道:“他老情人幹的。”
我說道:“我都這樣子了,你說話還能不好聽一點。”
黑明珠說道:“幾十個人圍着砍都不死,說你兩句你就能死了。”
我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
黑明珠氣憤的白了我一眼,然後蹲了下來,看我的傷口,接着,埋怨一樣的對我說了一句:“沒事做去約會做什麼。”
我說道:“敵人要是對付我,我就算不去約會,他們也一樣會對付我。”
黑明珠說道:“救她受傷的吧。”
我說道:“她救我受傷的。”
黑明珠說道:“這老情人一點也不念及你是她老情人,下手真重。”
我說道:“不是下手重,是要我們死。”
程澄澄的确是要我們死,不過後面那群家夥為什麼舉起了刀子,卻不砍我呢。
假如那時候砍了,我也就沒命了。
那如果說程澄澄告訴他們,不讓他們砍我,那之前他們又拼了命的砍我?搞不懂了。
護士不小心弄疼了我,我輕聲叫了一下。
黑明珠說道:“死不了,像個男人一樣好吧。”
我說道:“是,關公刮骨療傷,還在下棋。要不你跳個脫衣的舞蹈,讓我看看分散注意力,我就不會痛了。”
她拿起酒精,潑潑潑在我的無數道傷口上,我啊呀啊呀的幾乎是哭着喊出來了。
護士急忙說道:“這位女士你不能這樣對待病人!”
黑明珠說道:“放心吧,他死不了!”
我疼得瑟瑟發抖,對身旁的人說道:“你們,你們把這個這個女瘋子給我扔下樓去。你們,你們就看着我這麼受罪,你們還是我朋友嗎。”
龍王擡頭看天,薛明媚裝作聽不見,彩姐轉身接電話。
我罵道:“你們這群白眼狼。”
黑明珠問道:“賀蘭婷呢,死了嗎。”
其實我知道她是關心賀蘭婷的,隻是,她永遠不會說,我好擔心賀蘭婷,不知道她怎麼樣了之類的話。
我說道:“急救室,不過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對了,好些個手下,還在這邊的急救室,不知道怎麼樣。”
黑明珠點了點頭。
陳遜給我遞過來了一件衣服,護士在給我清理包紮傷口後,我穿上了這件上衣。
這時候,急救室的門開了,賀蘭婷被推出來了,我急忙過去,看着她,美目緊閉,蒼白的臉色,還在吊着葡萄糖,我問醫生她怎麼樣了。
醫生說有點失皿過多,傷口有點深,不過沒有性命危險,我松了口氣。
沒性命危險就好了。
我偷偷看了黑明珠一眼,她也是松了一口氣,然後轉身過去那邊急救室門口去等我們的手下去了。
進了病房,醫生讓我出外面去,不要吵到病人休息,等病人醒過來再進來。
我說我要陪着,他們說他們有護士看着。
我隻好退了出來。
到了走廊上,叫龍王過來,問他要煙,龍王說這裡不給抽煙。
我說道:“管不了那麼多了。”
拿了一支煙,抽了起來。
深深的吐出了一口煙霧。
看着夜空,我說道:“龍王哥,有時候我在想,我們這是在圖啥啊。”
陳遜也過來了,告訴我,我們手下好幾個都沒什麼事了,不過有一個失皿過多,還在搶救,那刀子砍到了大腿動脈,可能,會撐不住。
我低下了頭,苦笑一聲,說道:“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但願能撐過這一劫。”
陳遜拍了拍我肩膀:“他不會有事的,吉人自有天相。”
我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拍疼我了。”
陳遜急忙抽回手。
我說道:“你先去陪陪兄弟們,我和龍王聊聊。”
陳遜點頭,離開了。
龍王看看夜空,接着看着我,對我說道:“我也不是第一次遭受這樣的圍砍了,在每一次戰鬥過來,我也是和你一樣,問為什麼。問自己為什麼,問别人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圖什麼?我們為什麼不能像普通人一樣,安安穩穩的上班,過日子。所以在有了媛媛之後,那一段時間我過的很迷茫,想要放棄,這行業太危險。可是我們已經走了進來,我們不能後退,無法後退,撐着走下去。”
我說道:“對,撐着走下去,幹掉我們的敵人。”
龍王說道:“放心吧兄弟,我們永遠站在你這一邊,不管對方是誰,他對你下手,他就是我們的敵人,我們遲早會消滅掉他們。”
我說道:“謝啦。”
龍王說道:“我們之間,不必那麼客氣說話。”
龍王也去看了手下兄弟們,我也過去了。
幸好,那個搶救的兄弟,也出來了,很虛弱,但是至少脫離了生命危險。
突然很想喝兩杯酒,本身醫院門口有小飯館,那裡二十四小時營業,我餓了,想吃東西,想喝點酒,就叫了他們幾個陪我去。
黑明珠看大家都沒事,就先回去了,她有事要做。
龍王陳遜強子等兄弟陪我喝酒,就連吳凱,在吊了兩瓶葡萄糖,也喊着去喝酒。
也順便拉上了阿楠,阿楠也傷了,但是不是很重。
衆人到了醫院門口的飯館,坐下來,點菜,喝酒。
開始的時候,氣氛沉重,畢竟兄弟們被砍,大家都擡不起興趣。
我說道:“别這樣子嘛,我這還沒死呢,你們幹嘛一個一個愁眉苦臉的,來,走一個!”
大家喝酒。
我讓飯館的老闆,放一首世界第一等,活絡一下氣氛。
這一下子,興緻調動了起來,大家開心了起來。
大難不死,本就是一件喜慶的事啊,幹嘛要像是我死了一樣這氣氛呢。
歎這命運多舛的人生啊,還要度多少次劫難?才能修成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