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舞,這種舞類對腰肢要求極其高,丁靈也舞得有點模樣,當然無法和楊麗萍比,有五分之一的水平都夠不到。
可丁靈還是演繹得挺好。
賀蘭婷道:“可以了。歸隊。”
丁靈歸隊了。
賀蘭婷往C監區的檢查過去了。
已經通過了,我們B監區這一組全都過了。
馬玲投來失望之極的目光,然後又怨憤了。
我松了口氣,丁靈眼裡泛着淚光。
檢查審核完了之後,賀蘭婷上台說道:“好了,看來除了B監區的一個女犯稍稍有點身高不合格,其餘的,都很上心,你們其中的一些人,幾乎跟參演的女主角一樣漂亮,我很滿意,全都通過。明天這個時候,再來一次,根據劇本,你們的第一組演出,是第一集的大合唱,明天來練練合唱。會有劇組的人過來教你們。回去吧。”
說完賀蘭婷就和她兩個手下走了。
台下的女犯們爆發出高興的聲音,“太好了!有合唱。”
“是啊,有劇組的人來了!”
“我們要上電視,拍電視了!”
“謝謝副監獄長!”
“謝謝領導!”
這對女犯們來說,的确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馬玲沉着臉過來:“叫什麼叫!喊什麼喊!都滾回牢房去!”
一群女犯頓時鴉雀無聲。
這狗日的,真是欠揍啊。
晚上下班後,累了一天後,可回到宿舍,洗澡後躺下。
徐男敲了門,給我帶來了一些吃的,又是港澳貨,我問是誰拿來的。
她說:“你知道。”
這樣還挺不好意思的,我和謝丹陽胡搞關系,而讓謝丹陽的對象徐男來給我們做溝通橋梁。
我忙說道:“男哥,你自己留着吃好吧,這樣我都不好意思了。”
徐男說道:“不要廢話了,好困,我回去睡了。”
我問:“今天你們出去了?”
她說:“嗯,去逛了一下。累了,回去睡了。”
我忙道:“男哥等下,我有個事要拜托你一下。”
她問道:“快點說。”
我說:“那我不客氣了啊,我拜托你留心照顧一下丁靈。”
她說:“幹嘛要這麼說?”
我說:“今天她得罪了馬隊長,我覺得馬隊長會收拾她。”
她說:“那我可沒辦法了。”
我皺起了眉頭,說:“如果你遇到丁靈剛好被打啊什麼的,你就假裝上去打兩下什麼的勸開她們。”
徐男說道:“草你,你在這裡到底有多少女人?”
我說:“我沒幾個女人,但朋友還是有挺多。”
徐男說:“監獄讓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無情無恥之徒進來,真是瞎了眼。”
我闆起臉說:“别講的那麼嚴重嘛,各有所需罷了。”
徐男說:“各有所需,監獄裡幾千個女人都需要,你想一個一個的全部滿足過去嗎?”
我嘻嘻的說:“那最好不過啊。”
徐男說:“小心有一天虛脫死。睡了,再見。”
我說:“謝謝男哥。”
第二天下午,去搞排練。
這次,馬玲馬隊長和馬爽都沒有幫忙押運犯人,而是徐男啊這些不是馬玲嫡系的人。
我們監區的女犯因為昨天李冰冰被打的時候,我護住了李冰冰,她們都對我挺感激,對我态度尊敬的很,古書說的對,想要别人尊重你,你要先懂得慈愛。
今天,在禮堂,來了兩位女老師,是劇組委派過來教唱歌的,大合唱。
犯人們都很興奮。
我偷偷問丁靈,沒有被馬玲她們怎麼吧,丁靈說沒什麼,謝謝我的關心。
我說别太客氣。
女犯們在兩位女老師的指揮下,排隊成列,到了台階那裡站着。
然後兩位女老師教唱歌,唱隐形的翅膀。
奇怪,幹嘛要教唱這麼一首。
我一直有雙隐形的翅膀
帶我飛給我希望
我終于看到所有夢想都開花
追逐的年輕
歌聲多嘹亮
我終于翺翔
用心凝望不害怕
哪裡會有風就飛多遠吧
隐形的翅膀讓夢恒久比天長
留一個願望讓自己想象
果然,有人唱哭了。
丁靈哭了,很多女犯都哭了,不過李冰冰沒哭,這個女子光看表面,就知道有多堅強。
我有點累,坐在禮堂的凳子上,和徐男抽煙聊天。
我問徐男說:“話說,以前經常見那個民歌天後李珊娜在這裡排練的,這幾天怎麼沒見過了。”
徐男說:“她可是大忙人。哪能天天在這裡?”
我問:“她不在這裡,能去哪裡。能出監獄外面嗎?”
徐男說:“是的。”
我問:“她可以出監獄?”
徐男說:“她有人罩着,偶爾出去演出什麼的。商演。而且有些人和她都可以分錢。你可别到處說。”
我說:“我不會說的,隻是真沒想到,她這樣子,還能去商演。而且外邊都傳她已經挂了,沒想到她這日子,不也還是挺滋潤的嘛,對了她到底犯什麼事進來的?”
徐男說:“據說是間諜。”
我說:“那麼嚴重?”
徐男說:“是很嚴重,無期徒刑。”
我吃驚道:“這麼說她的餘生都要在這裡度過嗎?”
徐男說:“誰知道?也許哪天又被誰帶出去了呢。少說一些這些有背景有後台的人的話。”
我點頭說:“好吧。”
台上排練進行休息,劇組挺好的,還帶進來了幾箱純淨水,發給女犯們喝。
和徐男聊着聊着,突然女犯那邊大鬧了起來,很多管教獄警急忙掏出棍子跑過去。
我也和徐男跑了過去:“怎麼了怎麼了!”
幾個剛才拿着掃把掃地的搞勤雜的女犯,不知怎麼的和丁靈鬧起來後,幾個人聯合起來就對着丁靈打,而李冰冰急忙幫忙,但四五個勤雜工把她兩打翻在地,又是撕臉又是扯頭發的,我們獄警拿着棍棒過去亂打一通:“散開,散開!”
把她們都分開了,有獄警問道:“怎麼回事!”
把五個勤雜工控制了起來。
丁靈臉上都是皿,哭着,被打得直哭,躺着在地上。
李冰冰頭發很亂,但沒那麼傷,我急忙過去扶着丁靈,臉上被抓的全是皿,我忙問:“丁靈,怎麼樣怎麼樣了!”
丁靈臉上的皿往下流,我掏出紙巾,丁靈疼的一直哭。
這他媽的是要毀容啊。
李冰冰過來抱住了丁靈:“丁靈!丁靈。”
丁靈慘叫着:“我破相了,我破相了!”
我掄起棍子過去就對着幾個女犯的頭打,幾個女犯抱成一團慘叫倒在地上。
我提起腳就踩。
徐男忙着抱住我,把我推到遠處:“夠了!再打就傷人了!”
我怒道:“就是要傷,何止傷人,我要打死她們!”
徐男說:“你打死她們有什麼用,你不用你也知道她們受人指使。她們難道不知道聚衆鬥毆被撤掉勤雜工身份,還要關禁閉,還整年的優秀表現和減刑機會都沒了嗎!那她們還這樣幹為什麼?還不是被人逼迫!”
一定是馬玲,這個家夥,為了發洩昨天的私仇,竟然膽子那麼大,逼着幾個勤雜工女犯撕了丁靈的臉。
我說道:“我當然知道!”
徐男說:“那你還打她們又有什麼用!”
我消氣了一些,救護車也來了。
停在了禮堂外,丁靈閉着眼睛哭着,我過去抱起她,跑向救護車。
徐男說:“把這些都關禁閉了!然後跟指導員彙報。”
“是。”
我抱着丁靈上了救護車,徐男也跟了上來,讓人和指導員監區長彙報後,監區長讓監獄放行前往市監獄醫院。
護士簡單的對丁靈的臉進行了止皿。
丁靈邊哭邊握着急救護士的手:“醫生,我會不會破相,會不會破相。”
護士安慰道:“不要太激動了,你不要太激動,不會的。不會的。”
我也忙上去安慰:“丁靈,不會的不會破相的,你别動來動去,你身上還有哪裡痛?”
丁靈指着腳踝,我撩起她的腳踝處褲腳一看,腫起來了,吓人的腫。
我讓護士看看,護士按了按說:“骨折了。”
丁靈強忍着痛。
我大吃一驚,那豈不是要痛死,丁靈還演出個屁啊。
丁靈又大哭起來:“不要,我不要!”
我急忙安慰她:“丁靈,沒事的丁靈,很快就好了的,一定沒事的。等下去醫院拍片才知道的,不會有事的。”
看着她的腿,我也基本可以看得出來,這短時間不會好的了。
我問丁靈:“丁靈,這是被剛才那些勤雜工打的嗎?”
丁靈哭着說:“有一個跳起來然後踩到了我腳踝,我好痛,聽到骨頭裂開了。”
我聽得我都覺得刺心的痛。
如感同身受。
這幫人,為何如此之狠毒。
我問徐男:“是隊長她們幹的,對不對?”
徐男噓的小聲在我耳邊說:“有些話,人多不好說。”
我點頭,明白。
這一定是馬玲她們幹的。
我握着丁靈的手,看着她疼着直哭,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安慰她。
送到了市監獄醫院,就進了急救室。
我點了一支煙,然後看到徐男,也給她發了一支煙。
薛明媚還在那邊沒回去,還在休養,而現在,就到了丁靈來這裡了。
我坐在了走道的凳子上,抽了幾口煙,人的心啊,為何能如此之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