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玲約了我吃飯。
在一家她們公司附近的一家高檔的樓頂餐廳。
需要預定的私人餐廳,在樓頂,一頓飯上千。
紅酒燭光,彩燈氣球,夜空,城市夜景,全都有。
林小玲更是打扮得,美如仙女下凡。
一襲白裙,精緻的耳墜,項鍊,閃閃發亮。
我吃了幾口東西,她撥弄了一下頭發然後問道:“你都不說話嗎。”
我擡起頭,說道:“不是叫我來吃飯嗎?那我就吃啊吃飯啊。”
她說道:“難怪你不喜歡約我,約我出來沒話聊。”
我說道:“有啊,但是也要先吃飽嘛,不然沒力氣說話啊。”
她說道:“有那麼要緊嗎。”
我說道:“是的,很要緊。知道你要請我吃飯,我特地餓了三天才來的。”
她噗嗤的笑了。
和我喝了一杯酒後,她說道:“我要去米國了。”
我一愣,然後擡起頭看她。
她說道:“我爸說,這裡太危險了,我們出去一段時間。這次去,是要在那邊長居。”
我問:“什麼叫長居。”
她說道:“就是在那裡住很長時間。”
我說道:“也好,等這裡沒事了,再回來吧。”
劉局長一家便是這樣子,送去那邊去,等危險過了,再回來。
林小玲說道:“嗯,是啊。”
她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我問道:“你想說什麼。”
她問我道:“跟我一起離開吧。”
我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早也有想過,但是,我無法離開。”
林小玲說道:“你為了誰留下?這裡很危險。你不是不知道。”
她很擔心的看着我。
我說道:“是啊,我知道啊,所以我更要留下來。你自己出去嗎?”
她說道:“和我爸出去。”
我問:“公司呢。”
她說道:“我爸在外面遙控操控。在米國,我們也有事做呀。我是擔心你。”
我說道:“乖,我不會有事的。”
林小玲還是決定和父親離開了這裡了。
什麼時候回來,天知道。
這邊的公司,他們也很難做,因為四聯幫一直在壓着他們,得罪了四聯幫,問題很大。
四聯幫也許拿我們沒轍,但是拿林小玲父親那樣的公司,随便捏。
畢竟他們的勢力,還有後台,都不是林小玲父親所能比的。
也好,離開了也好,離開了這裡,也就離開了危險,離開了紛争。
本身林小玲父親已經很有錢了,再加上他這個頭腦,去一個穩定安定的地方,做個什麼事做起來并不難,可以說是衣食無憂,榮華富貴一生。
假如我跟了她,跟了林小玲的話,我也是榮華富貴一生。
恐怕,她們家的産業都會給我管理了。
問我會不會動心的話,那肯定是動心的,隻是,我不愛她啊,我不想害了她。
搞得像是朱麗花那樣,對她特别愧疚。
不能對不起她。
林小玲對我說道:“我爸挺喜歡你的。”
難得有個女孩子的家長會喜歡我這種貨色啊。
我說道:“是嗎?我這種人,居然會有家長喜歡。”
想想那謝丹陽也好,朱麗花也好,甚至黑明珠,賀蘭婷,李洋洋,就沒一個女孩子的家長是喜歡我的,林小玲父親挺喜歡我的,這倒是少見。
我多想問一句,你爸爸沒有瞎了眼吧。
林小玲說道:“你很好啊。我爸爸說你講義氣,重情義,單純善良。”
我說道:“就我這樣子的,還單純善良?”
林小玲說道:“我也這麼覺得呀。”
我說道:“那你爸沒有覺得我很風流成性什麼的嗎。”
林小玲說道:“你沒有呀。”
在他們一家人的眼中,我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哪怕我是風流成性的人,他們也沒有覺得這有多大的問題。
林小玲說道:“你真的不考慮考慮嗎?”
她問的是考慮和她一起離開。
我看着林小玲。
林小玲是個好女孩,和很多我認識的女孩子一樣,她對我很好很好,我們的友情堅持了那麼多年了,當然我知道她對我有的并不單單隻是友情而已,她喜歡我。
擁有了林小玲,我知道意味着什麼,她父親的産業不說全部交給我打理,至少給一部分,這足以我能夠作為自己的基業做大起來。
可我不喜歡她啊。
我不想辜負她,到時候和她在一起了,心裡卻是想着别人,然後又和她分開?
難道我為的隻是她的美貌和她的家産而在一起,然後到手了家産,和随着她美貌逝去,我便離開她?
哪怕她再美,我的心還想着别人,那我始終和她無法走下去。
林小玲在喝了幾杯紅酒之後,更是顯得嬌媚。
她的身高身材,還有那張臉龐,和甜美的聲音,都是足以讓一個男人**的**點。
我看着她的雙眼。
林小玲**了**自己的臉龐,說道:“我的臉很紅,是嗎。”
我說道:“是啊。”
林小玲說道:“你是從來沒有喜歡過我,是嗎。”
趁着酒勁,林小玲問了我這句話。
愛,能讓一個人變得勇敢。
能讓一個矜持内斂的女孩子,變得外向大膽。
我是一個很怕拒絕别人的人,但如果我不狠心拒絕,我生怕如同朱麗花一樣,愛昧着了到了一定的程度,不狠心拒絕,反而讓女孩子認為我自己真有想法,讓她看到了光,她還是會一直往我身邊走來。
我說道:“我當你是好朋友。”
林小玲眼眶紅紅的,抿着嘴。
我說道:“我不想騙你,我心裡有了别人了。”
她說道:“哦,我,我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她眼眶紅紅的,問我道:“那我走了,你會想我嗎。”
說完了加上一句:“作為好朋友。”
我說道:“會啊,當然會啊。我希望我們的友情一直走下去,我會努力的把這些黑勢力掃滅,然後迎接你回來。”
送她到了她父親公司的樓下門口,然後她看着我,冷風中,問我道:“能不能抱你一下。”
我說道:“能。”
她走過來,抱住了我。
把頭埋進了我的肩膀中。
她輕輕說道:“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出事,好嗎?”
我說道:“好的,你也是,好好照顧好自己。”
她推開了我,然後轉身,小跑着離開了,進去了大門裡。
保镖跟着進去了。
在她轉身奔跑的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了她臉上的淚,她哭了。
我深深歎氣。
手機響了。
看看,是謝丹陽的。
問謝丹陽什麼事。
她說同事聚會,這次叫你了,趕緊過來。
我說我不想去。
謝丹陽說道:“大家夥都在這,叫你你不來,你自己記住了,不是我們扔下你,是你抛棄了我們的。”
這都哪跟哪啊,說的好像我把她們抛棄一樣,那還不是賀蘭婷把我抛棄了嗎。
我說道:“什麼抛棄啊,說的那麼難聽。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去啊。”
謝丹陽說道:“行,以後也不會叫你了。”
我說道:“好好好,在哪在哪?”
她說了地址。
又是在沙鎮。
我過去了。
一路上,腦海裡全是林小玲那張滿是淚水的臉,如同現在滿是雨水的街道,還有我潮濕的心。
到了沙鎮那邊。
一家這邊最高檔的餐廳,海鮮酒樓。
那個包廂裡,那張大桌子,足足能坐二十多個人。
我進去,衆人看着我了,“張帆來了!”
謝丹陽的聲音。
謝丹陽跳起來,跑過來抱住了我:“歡迎歡迎。”
我問:“幹嘛,誰過生日呢?”
她問我道:“你怎麼知道有人過生日?”
我指了指門邊服務員旁邊的桌上的一個大蛋糕,說道:“那。”
她說道:“你的生日。”
她拉着我進去,找了個位置坐下。
我一看,是啊,這都是我的老同事,我的手下們。
甚至,朱麗花蔣青青也在。
徐男這些人,也都在,小淩啊什麼的,各個部門的頭兒都基本在齊了。
是徐男過生日嗎,那麼大的排場。
謝丹陽說你過生日時候,說的特别大聲,她們全都聽見了。
有人大聲問我讓我猜,猜不出來罰酒兩杯。
紅酒。
我說道:“大家不要亂開玩笑好吧,這玩笑不好玩。”
肯定不是朱麗花的生日,朱麗花喜歡低調獨處,她不會過生日,即使過生日也不會搞這樣子的排場。
謝丹陽開玩笑我倒是無所謂,但是在朱麗花面前,我就有所謂了,别人怎麼看我想我,我也無所謂,可是我怕朱麗花難受啊。
偏偏我越怕謝丹陽這麼說,她越就這麼說。
在她的挑唆下,衆人有節拍的一拍一拍鼓掌起來,要我猜是誰生日。
我的生日?
朱麗花?
肯定不是。
很有可能是謝丹陽,她這個性格,幾乎就是女子監獄裡的交際花了。
不過她這麼問,明顯不是她。
那是誰?
想不到了啊。
難道是徐男?
靠,徐男這男人婆哪是我的女人。
我絞盡腦汁,看遍全場,猜不出來了。
突然,我目光落在了榮世凰身上。
怎麼榮世凰也在啊?
奇了怪了,榮世凰什麼時候也和她們打成一片了啊。
不過這也沒什麼,榮世凰本身就是心理咨詢室的頭兒了,那也算是一個小部門,榮世凰學心理學的,和她們交成朋友,這不奇怪。
難道是榮世凰的?
即使我這麼猜,我卻不敢說出來。
我舉了個杯子,說道:“我喝,我不猜。你們這是送命題,什麼我的,這裡的女人沒有一個是我的,都是别人的!”
我拿了杯子就喝。
謝丹陽一下子抓住我的杯子不讓我喝。
衆人起哄逗我起來。
我偷偷看了一眼朱麗花,朱麗花低着頭,看起來好像在玩着手機。
難道是她身旁的人?蔣青青的?
謝丹陽對我說道:“不行,你就要猜。”
我說道:“好好好,我猜,我猜是徐男的,除了監獄長,誰還能請出來我們監獄那麼多人呢?那麼大的排場。”
謝丹陽眨巴着眼睛:“徐男什麼時候是你的女人了?”
我說道:“她不是我的女人,她是我的男人,行了吧。”
衆人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