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丹陽小跑過來,扔掉了手中的文件。
一下子撲過來抓着我的左手,問:“這什麼。沒了?”
我抽開了我的手:“是這樣子的,最近染上了酒瘾,為了酒,我已經誤了不少事,擔心自己被酒精給控制,幹脆,像洪七公一樣剁手了。以後請叫我九指神丐。”
謝丹陽打了我一下臉:“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我說道:“不然呢,我要哭嗎!”
謝丹陽說道:“怎麼這樣子?不要開玩笑,你正經點。”
我歎氣,說道:“人生無常,不小心被東西勾到的。”
謝丹陽說道:“你說不說。”
我說道:“和人家開打,被人家報複的。你要安慰我嗎?用你那火紅的嘴唇,讓我在午夜裡無盡的箫魂。”
謝丹陽說道:“誰。”
我說道:“程澄澄。”
謝丹陽說道:“她不是和你好着嗎?”
我說道:“我要抓她,她一氣之下,抓了我,然後砍斷我手。”
謝丹陽抱了我一下,松開我,抓着我的手:“你,你就不會小心點。”
幾乎所有的關心我的對我好的女人,都是這一句台詞。
她們是真的關心我,心疼我。
我靠着凳子,說道:“我會小心的,對了丹陽,以後不要随随便便出去亂跑,也不要去看電影什麼的了。很危險的。”
謝丹陽說道:“你才危險,你都不好好照顧你自己。”
我抱着她,坐在了我的腿上,然後摟着她的腰,女人的溫柔,真如水一般,讓人沉陷其中,無法自拔。
我摸了摸她的腰:“胖了。”
謝丹陽說道:“打死你。”
我笑笑。
謝丹陽說道:“徐男經常跟我說,你們時刻面臨着危險,付出生命的代價。”
我說道:“嗯對,徐男說的沒錯。”
謝丹陽說道:“那什麼時候才不危險。”
我說道:“我也不知道。”
謝丹陽問:“那你什麼時候娶我?”
我一愣,怎麼突然冒出這麼個問題。
不過她向來一直都有在逼着我娶她,真的是逼着我娶她,活活逼着我娶她。
她太想嫁人了,嫁給徐男,是非常不現實的,因為她們兩個的身份,還有在社會上的身份,要是結了婚,就算不被唾沫星子淹死,也被人打死。
首先謝丹陽的父母就無法能接受這個,她的家庭親戚不可能接受得到,加上工作單位這邊的壓力,使得她不得不放棄這麼個想法。
交往可以,不結婚被人說剩女嫁不出去也可以,但是,和女人結婚就是不行。
所以,謝丹陽隻剩下一個最現實的辦法,那就是和我結婚,和我接觸得多,了解我,發自内心的對我喜歡,也想跟我在一起,對其他男人,她愛不起來,喜歡不起來。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徐男無法容忍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唯獨是我,就可以,我可以和謝丹陽結婚生子,徐男可以不管不問。
但是有一點,謝丹陽和我結婚生子也好,但她不能和徐男斷了關系,也就是說,她們兩個要保持戀人的關系一直到老。這如果換做是别的男人,是無法接受的,我就接受得了,畢竟我不愛她。
徐男是不想要孩子的,徐男家裡不止她一個,她沒有承受有傳宗接代的壓力,她就這麼孑然一身到老死都無所謂,謝丹陽可不行,小康家庭,父母高知分子,必須要她結婚生娃傳宗接代,壓迫久了,謝丹陽反抗了,以死相逼,兩老也無奈了,但是謝丹陽看着兩老這麼漸漸老去,天天愁眉苦臉,心想也不是一個辦法,總要有個孫子孫女給他們抱才好,有個精神寄托。
于是,徐男和謝丹陽就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找同樣的一對男同性,組建假性家庭。
可是啊,夢想總是美好的,但是現實總是十分的殘忍,很難。
找得到這麼一對戀人了,徐男也相中了那個男的了,然後兩人開始會見,商量怎麼接觸,将來的相處,怎麼結婚。
然後就是父母對接,結果父母一對接,就發現出問題了,看出來兩個孩子之間,都不是很愛對方,很上心那一種,父母說什麼,都好好好,随便随便,房子在哪兒買?随便。禮金多少,随便。在哪兒結婚,随便。孩子沒有拿主意,父母就煩惱了,自己這邊商量不下來,那邊更商量不下來,于是出現了這樣的情況,恨嫁的謝丹陽一方,給人家男方送了十萬彩禮過去,本來是男方給女方送彩禮才是,到了謝丹陽這邊,倒是反了,因為男方買房嘛,然後送錢過去了後,男方買房了。
買房了之後,男方那邊又說,雙方父母都不能來住,而謝丹陽這邊又說也不去那裡住,還是和父母住這裡的好,于是雙方父母就開始郁悶了,這還沒結婚呢,就要分居了?接着在繼續談論婚娶細節過程中出現小矛盾小摩擦,接着,雙方都不愉快了,然後男方直接就把那十萬退回給了謝丹陽這一方,退回來就意味着,我們不要了你們家的女兒,這門親事,就算了。
算了就算了吧,謝丹陽父母臉上無光,郁悶得很,一怒之下,那就算了,我女兒人中龍鳳,我們家書香門第,還去高攀你們不成。
謝丹陽和那男的更是算了個徹底,本身兩人平時就各玩各的互不幹擾,都各自有同性伴侶,算了也無所謂,大家互相回歸本真,該怎麼玩怎麼玩。
謝丹陽說,那真的是有一種解脫了的感覺,簡直就是坐牢坐到盡頭,刑期已滿,放出監獄的飛起的感覺。
得知被人家家人不要的那一天,謝丹陽說,臉上挂着像是女囚出獄一樣的陽光美滿的笑容。
覺得還是不結婚的好,特别是跟一個陌生的男人,不知根知底的男人,真的是一點都不快樂,雖然兩人隻是玩假的,但是很多時候和時間都是真正的要相處的,真的是無法相處,這樣多好。
自由自在。
現在父母不催了,但是每次回家,看到父母愈來愈老,愁容滿面,看到别人家兒孫滿堂逗孫兒的場景,更是滿臉愁容,謝丹陽心裡也不好受,所以,她還是盯着我。
不過我們是不可能的了,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隻有一直拒絕她躲着她,才能維持得了生活這樣子。
我已經不知道拒絕了謝丹陽多少次了,但她就是不聽的跟我求婚求婚,問我什麼時候娶她,逼着我娶她。
這算是幸福嗎。
就在我抱着她,和她逗着鬧着的時候,有人走了進來。
賀蘭婷。
吓得謝丹陽急忙跳起來,雙頰绯紅,急忙的低頭走到一邊,叫了一聲監獄長好。
沒辦法,所有人都知道,賀蘭婷才是這裡真正的頭兒,以前叫副監獄長都已經叫習慣了,現在叫監獄長也好,叫副監獄長也好,都不别扭。
别扭的是我,我是傀儡。
謝丹陽示意我趕緊簽字,我馬上簽字了,然後謝丹陽拿着文件趕緊的離開了。
賀蘭婷看着謝丹陽離開了之後,對我說道:“這是監獄!這是監獄辦公室!”
我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以後不這樣子。”
在監獄裡,尤其是辦公室裡,這麼抱着個女孩子,确實不好啊。
賀蘭婷說道:“第幾次?”
我說道:“一百多次吧。”
賀蘭婷說道:“如果被人拍到,你馬上滾出監獄!”
我說道:“這不都是我們自己人嘛,怕啥啊。”
賀蘭婷說道:“哪裡都是自己人,甘嘉瑜是你的人了?”
她咄咄逼人的樣子真的很厲害。
我說道:“那我這下面不是有我們自己人守門嗎,人家甘嘉瑜能随随便便上來嗎。”
賀蘭婷問我道:“無人機怎麼解釋?”
我啞口無言。
那無人機,讓我們抓捕程澄澄的計劃失敗,為了這個無人機,我被罵慘了,我恨無人機。
我說道:“抱歉,以後我會注意。”
賀蘭婷說道:“你覺得是我管你嗎?”
我說道:“你當然不會,你又不愛我,不在乎我是誰男朋友,管我幹啥。”
賀蘭婷說道:“你是監獄長,是我的人,我隻管這個。”
我說道:“嗯,知道。”
賀蘭婷似乎看起來,并沒有那麼生氣,雖然我是抱着謝丹陽的。
她說道:“管理局要你去報到了。”
我說道:“好,然後呢。”
賀蘭婷說道:“局長姓劉,跟他報到。”
我問道:“那我們的人呢,副局長呢?”
賀蘭婷說道:“你自己去了就知道。”
我說道:“我怎麼去了知道啊?”
賀蘭婷說道:“去了連自己人都不知道,你還怎麼去混?”
是,我号稱老油條呢,當初怎麼從監獄的底層混到今天監獄長的位置的。
可是我非要走這麼一道難關嗎?
難道直接告訴我,讓我更簡單的知道我們在管理局是什麼樣個狀況,什麼人是我們的人不就好了嗎。這是要考驗我嗎。
賀蘭婷說道:“現在就去報到。”
我說道:“現在嗎?”
賀蘭婷說道:“舊監獄長在那裡當副局長。”
我吃驚道:“是她!”
賀蘭婷說道:“手好了一點嗎。”
她是還關心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