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和她媽媽說了章隊長打她的事。
小美的媽媽和小美爸爸說了。
小美爸爸氣道:“這都是親戚,這樣做又對她有什麼意義!她讓我們家小美過不好,我也讓她過不好!”
我趕忙問:“叔叔,你要收拾她啊?”
小美爸爸說:“我會讓她付出該有的代價!”
我問道:“叔叔,你想怎麼修理她?”
他說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嗯的點點頭:“千萬不要太下重手。”
小美爸爸的火氣更被撩起來:“打死都不過分!”
章隊長這下可大難了。
我等着看好戲。
小美對她爸爸媽媽說道:“爸爸,媽媽,我想和你們要三萬塊錢。”
小美媽媽問道:“我們每個月都有給你打錢呀,還不夠呀?”
小美說:“我想拿來打給我們監室的姐妹們。”
小美媽媽馬上問:“她們逼着你要錢嗎?”
小美急忙解釋:“不是的不是的,她們很照顧我,尤其是薛姐,對我都很照顧關愛,我很感激她們,沒有她們我的病也不會那麼快好,和她們在一起,我比在A監區快樂多了,媽媽,我想給她們飯卡裡沖錢感謝她們。”
我不發表任何意見。
小美爸爸說道:“這也好,也好。那,這個錢就給了小張醫生,讓小張醫生幫忙給她們打進去吧。”
小美高興的點頭。
其實,他們也知道每次沖錢進來,都是被卡住了幾乎一半拿來分掉。
所以小美爸爸就想直接給了我讓我幫忙打給她們。
這沒什麼難的,我同意了。
小美爸爸臨走前還對我說,讓我好好照顧小美,肯定不會少了我的好處,就是感謝費,照顧費。
我隻希望他能常來。
他就是我的财神爺。
他花錢,我出力,小美病好了,得到我的照顧了,我們各得其所。
發現章隊長這樣的家夥還是有用的,如果沒有她,我哪能讓小美爸爸媽媽那麼看重啊,而且治好後,還給我錢,讓我以後多多照顧小美。
如果多這麼十個客戶,我賺大發了。
好奇卡裡到底有多少錢。
等下下班出去後要好好查查。
但一想到可能要全拿來賠償編織袋的費用,我的心裡就發疼。
回到了監區,我讓徐男去給薛明媚監室的人均分了三萬,薛明媚監室的姐妹都對小美這個妹妹感恩戴德的。
一人幾千,改善夥食,起碼這兩三個月,她們能吃得很好了。
下班後,我出去,直接打的去那個茶樓。
在茶樓附近,我去查了卡上,有三十萬!
真是出手大方啊小美的父母,一出手就三十萬!
爽死我。
可是,還要吐出來。
我頭疼,還要去面對葉廠長那厮,我頭更疼。
我買了一條煙,上去了茶樓。
他還是坐在那個地方,還是那個姿勢,還是那個發型,還是那個樣子,唯一不變的就是手中的報紙成了今天的報紙。
我走過去,打招呼道:“葉廠長好!”
他這次還是跟上次一樣,不搭理我。
我大聲喊道:“葉廠長好!”
他吓了一跳,然後罵我道:“我跟你說過我耳朵沒有聾!你喊那麼大聲做什麼!”
我說:“我叫了你一次不回應我,自然就加大聲音了!”
他把報紙收起來:“小兔崽子!”
我坐下來,把煙放在他面前。
他直接說道:“你别以為給我煙就不需要給我賠償!”
我說道:“我沒想過不會賠償你,但這是屬于意外的事,我來和你協商這個賠償的事。”
他問:“賠多少?小賀有沒有和你說要賠我多少?”
我問道:“你想要賠多少?”
他問我:“小賀給你錢讓你來賠我?”
我說:“你管她給不給我錢,錢是我的,可以吧。我就問你,賠多少,能不能少賠一點?”
他說道:“你有沒有算過賬?”
我說:“賀姐算過,但不知道你到底想要賠多少。”
葉廠長自己倒茶喝,問我:“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我問他:“實話實說能減少賠償嗎?”
他把茶杯一放,說:“怎麼可能!”
我說:“那沒必要說。浪費力氣。”
他問道:“我很好奇,所以我才問,能不能告訴我?”
我說:“除非你能減少賠償。”
葉廠長說道:“如果你不說,我會加重你們的賠償,還可以告你們!”
我隻好說了:“我和别人個人恩怨,估計那個人伺機報複我,燒了這些編織袋。”
葉廠長拍手鼓掌說道:“這個小人也挺有水平啊!一下子把你弄破産了吧。”
我不高興道:“你什麼意思?我都這樣子了,你還那麼高興?”
葉廠長說:“是你自己給了别人報複的機會,你也說伺機,如果你不給她機會她能對你下手嗎?所以說做人啊,一定要小心謹慎,說話做事都不能讓人抓住任何把柄害自己。”
他說了一堆教訓我的話,說了整整十幾分鐘。
從開始的防備小人,到後來的郭子儀如何防魚朝恩,再到後面的心理素質教育。
我打着哈欠,問道:“我不是來聽你說教的,我覺得我心理素質已經夠強了,幾乎跟沒有心理素質一樣,出事後,我都沒有多大的反應。”
他問我道:“讓你賠幾十萬,你不心疼?”
我說:“說不心疼那是假話。不過那沒辦法,賀姐也說了,是我惹的禍,那我就該承擔後果。”
他問我道:“喲還挺有責任心。那問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我說:“怎麼辦?監控死角繼續加裝攝像頭呗。”
他問我:“不整死那個害你的人了?”
我說:“暫時沒抓到她把柄,等着吧,會有機會的。”
他接了個電話,嗯了一聲就挂了電話,然後對我說:“我老婆叫我回家吃飯,你慢慢喝茶,我走了。”
這怪老頭到底什麼意思?
讓我出來說賠償,現在他說先回家吃飯。
我問道:“你什麼意思,你就這麼走了,讓我等你吃飯了再回來?”
他一邊站起來一邊說:“不用等,你也回去吧。”
我問道:“那這件事到底怎麼處理?”
他說:“把攝像頭裝好,把材料拉進去繼續幹活。”
我站起來朝着他背影大聲問:“那賠償的事呢?”
他揮揮手,卻什麼也不說。
這揮揮手,什麼也不說,是幾個意思嘛?
我靠,揮揮手,難道,意思是:五十萬!
我大吃一驚:“五十萬!老頭子夠狠!”
那批編織袋不到五十萬,但他一定加了我們對他造成的損失費到上面,讓我賠償五十萬。
我一下子癱坐在凳子上,媽的五十萬,我不夠錢,哪怕加上剛才那小美爸爸給我的三十萬,也不夠。
沒辦法,隻能求助賀蘭婷,讓賀蘭婷和人家說說,減少一點賠償,我哪來那麼多錢,要不然就讓賀蘭婷墊一些了,隻能這樣子。
我郁悶的回到了青年旅社。
賀蘭婷打來了電話,我忙接了電話。
賀蘭婷問我怎麼樣,我照實說了,然後說那老頭估計要我們賠償五十萬,因為我問他的時候,他舉起手揮了揮。
我對賀蘭婷說:“五十萬!我哪來那麼多錢啊,表姐,你和他談判談判,讓他别這麼狠,再說那損失也沒有五十萬那麼多啊!”
賀蘭婷說道:“你有多少錢?”
我說道:“我,我有一點吧,但也不夠五十萬啊。”
賀蘭婷說:“今天小美爸爸給了你多少!不許騙我!否則我也幫不到你。”
我隻好如實交代:“五十萬,不不是,是三十萬,三十萬!”
賀蘭婷問:“五十萬是吧!”
我說:“我說錯話,啊,我嘴快,不是五十萬,是三十萬,真的表姐!”
賀蘭婷将信将疑:“是五十萬吧?”
媽的都怪自己這張嘴,我說道:“真的是三十萬,表姐,我剛才去查的,我說錯的。不是五十萬。”
賀蘭婷說道:“行,别讓我知道你騙我,如果你是騙我的,你自己看着辦!”
我說:“我怎麼敢騙你呢?”
賀蘭婷挂了電話。
大約十分鐘後,她打電話過來,說道:“好了。”
我問:“什麼好了?”
賀蘭婷說:“老頭子同意減少賠償。”
我急忙問:“他要多少?減少了多少?”
賀蘭婷說:“減少了二十萬,隻要三十萬。一個電話解決了二十萬,你該感謝我。”
我說道:“感謝個屁啊,你要是自己去見他,都不需要賠那麼多的。”
賀蘭婷說道:“那老頭子可不管我跟他什麼交情,剛才我還是跟他說你實在沒那麼多錢,而且父母都還在住院,父親快病死了,需要很多錢治病,你隻湊了三十萬,如果再逼,你可能跳樓,到時賠償都沒有,他才同意的。”
我怒道:“有你這麼說話的嗎?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賀蘭婷說:“你管我怎麼說,反正都是假的,能少二十萬就行!有本事你怎麼不自己去說!”
我生氣了:“有你這麼拿着我家人開玩笑的嗎!”
賀蘭婷說:“現在馬上打錢過來,我拿去給他,過期不候!”
她直接挂了電話。
然後我手機收到了她銀行卡的信息。
媽的。
三十萬,還沒捂暖,還沒過夜,就要飛出去了。
我這個心疼啊,我的心何止疼,我的心在滴皿。
我去轉賬了,回來躺下後,心裡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