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全,我們的音容笑貌,一絲不差啊。”蕭寶寶拿過金鋒手裡的長卷,從頭到尾點了一遍,從夜溪到時萬,沒一個落下,沒一個偏差,甚至容無雙額邊的幾絲碎發的長短角度都一模一樣。
冷笑:“這樣一份資料,定出自老消息販子之手。”
上頭還詳盡寫了各人的身份來曆和擅長。
這是多了解他們啊。
蕭寶寶呵呵一笑:“看來,是半點兒師徒情分都無喽。”
滿目嘲諷,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沒料到他的翻臉如此利落幹脆不留餘地。
末始:“殺了他。”
蕭寶寶搖頭:“算了,在他那裡感悟一場,便算是兩清了。再遇見――形勢定生死吧。”
冷靜來想,茶爺如此也是其職責所在,他刻意因此報複顯得他多在意他似的,便順着形勢來吧。
私心來講,他也懶得再維系虛僞的師徒情了,他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好吧。
夜溪對竹子道:“看來你白算計他一遭。”也沒怎麼着他啊。
竹子:“無聊而已。”
衆:“...”
夜溪讓小石頭将大家直接送到獬豸那裡去。
末始隻覺得眼前倏忽一變,挪動了腳尖的功夫,已是萬萬裡之外。猛的看向夜溪,眼神複雜,有這麼好的代步工具,非得讓他運,涮他呢。
夜溪呲牙一笑:“虛空裡不行。”
小石頭不樂意,說誰不行呢?比一比啊。
夜溪按下蠢蠢欲動的石頭:速度又快了哈,這是吃了啥來曆不明的大補之物了吧。
立時小石頭不動彈了。
夜溪警告他:那些能量不定有毒,不準再吃。
小石頭無奈:我是被逼的,它們就在我的空間裡,無時無刻不在滲透我。
夜溪皺了皺眉,玩潛伏嗎?
空空看眼自家大門:“你們等我。”
說完進了家門,拉着王子燎。
蕭寶寶瞪大眼:“真要和他生孩子啊。”
都見家長了,也太果決了吧?
夜溪鄙夷:“你不是很贊同嘛。”
“這,這這這,太不含蓄了。”
含蓄可生不了孩子。
所以空空拉着王子燎,找到族長:“族長,我回來了,我申請和王子燎生孩子。我們說好了,第一個孩子是獬豸。”
獬豸族長是一個厚重的冰白長發規規矩矩辮成幾股辮子服服帖帖貼在腦後的中年美男子,冰藍色的眼眸似永遠不起波浪的水面,聞言一絲表情也沒有的點頭,淡淡開口:“去生吧。”
空空眼珠子一轉,嘿嘿一笑:“族長是在催我嗎?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是。”
空空眼睛睜大,快說快說。
族長平靜無波的開口:“再不生你要老了。”
空空:“...”
王子燎一愣,哈哈大笑起來,被空空一肘擊中肺管子,劇烈的咳。
面無表情的獬豸族長淡淡的想,這孩子,真活潑,也能生個活潑的後代吧...
淡淡瞟過王子燎,完美的沒有洩露内心想法:一條腿都沒有的種族,呵...
“族長,你知道我要問的是什麼。”空空嘟嘴撒嬌:“法則變了,您給個明示呗。”
“明示啊,不要落到地府手裡。”
空空微微低頭撇了下嘴。
“哦,你那師妹是冥子了,你落在地府手裡也沒什麼。”
空空才要得意――
“隻是你一旦沾染了陰冥氣息,自此隻能是死獬豸。”
空空驚愕:“為什麼?”
“請翻閱族規。”
“族規裡沒有。”空空得意:“我已經倒背如流了,絕對沒有。”
啪,一本白金面的冊子足有一尺厚,摔在她面前。
“本族長最新補充的,請收好、記牢。”
空空:“...”
王子燎萬分同情,嫁過來當鲛族得了。
将冊子抱起來,抱座山似的,空空開口:“勞煩族長您親自解惑,直接告訴我為什麼呗。”
哪怕周圍所有族人似木似冰似鐵,空空仍舊能自如的撒嬌耍蠻,沒辦法,她全家臉皮都厚,師門遺傳的。
獬豸族長淡淡一眼:“陰冥雞賊,隻要沾了他們的手,便烙下陰冥的标記,我們獬豸作為公道的執行者,不可被标記。”
被标記,便有了偏頗,是他們一族不能允許的。
空空想了想,疑惑不解:“是法則允許他們的?還是他們能改法則?”
“自然是――天地允許的。”
天地允許的?甚至高于法則?
真是天地要割膿瘡爛肉了?
“族長,我們要做什麼?”
獬豸族長靜靜看了她半晌,空空仰着頭不避不懼。
“啊,那就多生幾個孩子吧。”
空空臉一黑:“族長,我能做很多事。”
“可其他人生不出孩子。”獬豸族長淡淡。
空空凝眉,總覺得族長這話裡還有内幕。
獬豸族長卻不再多說,趕人:“去吧,遵從自己的内心。”
遵從自己的内心?
空空想喊:“若自己的心迷茫呢?”
沒等喊出,已經和王子燎被送出族外。
抱着厚厚的書冊,一臉茫然。
小夥伴們圍上來問怎樣怎樣。
空空還迷茫着,全程陪同的王子燎隻得自己上,繪聲繪色的講了,甚至一人分飾兩角,将獬豸族長和空空的表情話語聲調動作完美複制。
咳,私以為獬豸族長好難扮演,面無表情才考驗演技。
等他說完,衆人都是驚叫,說陰冥厲害了去。
空空卻是回過神來皺眉:“我總覺有更重要的事情族長沒告訴我。”
夜溪問她:“你跟你家族長熟不熟?”
空空一愣,想了想:“我們家的人...都那樣,我是換皿脈的時候見過族長一面,不算熟,但我家人少,也――算熟吧。”空空糾結着道,族人太冷清,她都分不清熟與不熟有什麼區别。
夜溪皺眉,真便是熟獬豸也不是熱情的性子,獬豸族長算是催空空生孩子催了四次?
太不正常。
于是看竹子。
大家都跟着一起看竹子。
竹子靜了一靜:“等着。”
人不見了。
衆人齊刷刷看刎,刎呵呵一聲:“我可沒自由出入獬豸族地的能耐。”
大家都從他眉宇間看出幾分凝重。
空空立即憤憤不平:“看吧看吧,還把我們當小孩哄呢,我們才是造反的主力吧。”
刎也立即不平:“我就不是主力了?可惜啊,人家知道的我也不知道,我也就是個小人物而已。”
大家齊齊眼一斜,您還小人物?取笑咱呢?
刎哼哼笑了下,端着胳膊看遠處,在即将到來的大變故前,沒人是大人物,誰都是浪濤裡的一粒沙。
心底壓不住的隐憂,難道那個不可能的可能,真的要來了?
“以為你不會進來。”獬豸族長走下王座,向着高處,一步一步淩空踏出。
竹子出現在他身旁,獬豸族長停下,腳下出現一層透明的高台。
竹子挑眉,意味不明的笑:“催生,你竟也做出這樣的事。”
“我就這樣做了。”獬豸族長面對竹子難得的帶出表情,雖然很淡,也分不出是愉悅還是排斥。
“雖然我不知道這樣做有用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