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果斷拒絕:“不行。先生會生氣的。”
火寶也覺得不好。
夜溪卻不在意:“我收徒把門派發揚光大他隻有開心的份兒。”
“...請問,您二位的門派怎麼稱呼?”吞天是真的很好奇。
“...竹林夜溪,好聽不?”
取名字什麼的,本王從來不怵。
吞天:“...”
火寶:“好聽,跟畫似的。”
吞天心裡歎氣,可不就是一副畫嗎,所以取個正經的門派名就那麼難嗎!
靜下心來随她學寫字。
可很快發現不對。
當初夜溪随竹子初學時很是艱難,沒一筆寫在點子上的,且比劃寫錯了不說,即便是錯的筆畫也是下筆艱難,如前頭有座山在擋着。現如今好多了,再寫新的字時沒那麼費力,頂多是筆杆子上挂了百八十個鐵秤砣而已。
到了吞天和火寶這裡截然不同。
一筆一劃皆準确無誤,看上去一模一樣,兩人完成的輕輕松松,但――就是沒那感覺!
寫字僅僅隻是寫字而已,寫出來的是字,不是字符。
吞天果斷扔了筆:“這不是人人都能學的,至少我和火寶不可能了。”
火寶也撓頭:“想來是你特殊,不然先生怎麼就認定你。”
夜溪一想:“等會兒讓無歸鳳屠試試。”
等無歸鳳屠也試過了,不行,和吞天火寶一樣一樣的,一筆一劃端端正正分毫不差,可就是不成符。
夜溪端着下巴唔唔沉思:“根本就是我一徒難求吧?根本就是竹子走大運遇上我吧?”
有些後悔沒端着讓他好生求一求呢。
竹子:呵呵,等我上來。
按計劃飛向漸行山,五人皆把那《神界簡史》給背了熟,路途中各自修煉不提,幸運的是再沒遇見神屠場。如此過了三十幾日,終于到得地圖标識的地方,卻是孤零零一座山頭不長草木,有水從山上披下,勢頭兇猛,水冷而渾濁。
窮龍惡虎,隻看面相這便不是什麼好地方。
這孤零零的荒山别看不甚高大,但能從蕭寶寶第一世的時候到現在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屹立在神界地圖上也是有來曆的。
這來曆甚至能往上追溯很久很久。
相傳是神界初成還不穩定的時候,這裡的地帶下有一口火山,噴發火焰無數毒氣熏天,以至周圍相當大一片神域内寸步難行,有神明斷一肢封其口,成漸行山。
夜溪:神明的神軀究竟有多大,一條胳膊都能塞住火山的,還是超級大火山。
不管傳說是真是假,漸行山現在也隻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山,連普通的礦脈都沒有。
神界不缺資源不是虛話,畢竟那麼那麼大,隻要勤快些,眼神好些,總能找到修煉用的各種東西,相比之下,反而是技藝,真正高明的技藝更加吃香,丹陣符器,或者别的什麼别人不具備的本事。
因此上來神界的人,隻要有一技在手,過得都挺不錯的。便是沒有一技在手的,手腳勤快點兒,也能過得很好。像下頭那種起點太低缺少資源混不出頭的情況,基本沒有。
而神界的本土神族們,各有固定的族地和資産,生活更加滋潤。
另外,神界内,随便你圈地,隻要你守得住。
唯一的不好,便是神屠場了。
假若沒有神屠場,真不知道在這樣優渥的條件下,神族得泛濫成什麼樣。
當然,神界的資源也有高低貴賤,能找得什麼用上什麼端看個人本事。
話說回來,在富饒廣闊的神界,漸行山真的太貧瘠太不出衆,除了在地圖上做個地标,沒别的作用了。
地圖上的注解:漸行山,出産無,風景無。
既不實用,也不美觀。
所以寶寶第一世把東西藏這正是因為這一點?
也不知道裡頭藏了啥。
夜溪按照蕭寶寶所說,站在山頭上,腳下便是從山頭挂下的大河,拿出醜不拉幾的石頭鑰匙,深吸一口氣,大家手牽着手,跳下去。
按說,他們進空間更方便些,但夜溪不願意,萬一又遇到空間壓制了呢?空間并不是萬能。
再說,都到神界了,踏踏實實經曆這一切吧。
還未落入水中,被嶙峋山石濺起的水沫子先砸在頭上臉上,生疼,這水硬的鐵似的,帶着鐵鏽的味道,還有腐朽的氣息,仿佛從屍山皿海裡流出來的似的。
入水,隔着衣服傳來針紮的感覺,不疼,但很不舒服,臉上手上暴露的肌膚微微刺痛,試着用精神力,并不能隔絕,用神力靈力也不行。
隻能忍着,反正不疼,但那水裡帶着的不好味道往肌膚裡刺...夜溪真想立即進空間洗個澡。
睜着眼,眼球澀澀的疼,手心裡的石頭鑰匙還未有反應。等到他們快被沖到山下,忽然石頭一閃,帶着他們往裡一偏,進了石壁上的一處暗穴,耳邊轟鳴,全是水,狹窄的水道裡,生長着鋒利的石頭片子,那刃又細又薄,也不知這積年累月的鐵水沖刷怎麼就沖出這德性。
一行撞來撞去,抿着嘴苦着臉,等那石頭鑰匙再一次發光把他們拉入一處不甚光明的空曠地帶時,他們做的第一件事是檢查身上。
嘶,我的媽,不是青就是紫,臉上更是不能看了。
夜溪手指尖尖輕輕一碰,嘶嘶倒吸涼氣,疼,真疼。方才還沒感覺,以為自己神軀了得呢,這會兒疼痛全湧上來了,不是缺胳膊斷腿的疼,就是皮肉疼,但皮肉疼才讓人疼得掉眼淚呢。
又碰了一下,夜溪不想相信,看過四人,傻乎乎的問:“我的臉是不是――腫了?”
四人皆默,自己的臉腫沒腫不知道,反正看到的自己外的所有人臉都在腫,嗖嗖嗖,小饅頭似的。
“啊――九轉!”
夜王不重視美貌,但不代表能容忍自己頂着一張豬頭。
九轉一秒出現,定格――
“哇哈哈哈哈哈――”
笑死了,從沒見過這麼醜的人,還一見五個。
五隻腳同時落在小樹青翠的身軀上,把笑聲踩滅。
九轉用枝條捂住五個深深的腳印,委屈,人家隻是樂呵一下怎麼了?
摘了片葉子喂到夜溪嘴邊,夜溪一口吞下,臉上身上泛起一陣清涼,傷勢全好。
别人就沒這個待遇了,但他們也不稀罕,自己摘,刷的一扯幾片,丢嘴裡嚼。
氣得九轉枝條亂舞,對着空氣抽了陣,生着悶氣回空間。
夜溪無奈責備:“欺負人,九轉在神界也難得吧,省着用。”
無歸便道:“他多活多少年現在還活着呢,有意見?好呀,反正到了神界了,又不是沒有别的九轉神草。”
空間裡的九轉:...嗚嗚,委屈死草了。
夜溪還在給他争取福利:“九轉有的是,長成樹的有沒有?”
九轉絕對異變了,因為她。
别的九轉可沒這個機遇。
無歸一噎,想想還是不屑:“我看他長成樹也隻有樹葉子能敷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