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嚯,是病秧子啊!

036發繩

  “……”眼皮抽得厲害,甯止扭頭看着再次出現的女子,又回來作死?

他抿唇不語,額上隐隐浮動的青筋暴露了他真實的情緒,想起身抽她,可是又不能。

  他靠着桶壁,左手支着下巴,水下的右手已經握成了拳狀,他有病在身,受不了太多的刺激。
不能生氣,不能,他看着雲七夜,背部肌肉緊繃,強裝淡定,“雲七夜……門關好了?

  雲七夜一路小跑進來,狗腿道,“關好了,現在這屋子裡就剩下殿下你和我了。

  甯止一個哆嗦,就見雲七夜眼眸彎彎,嘴角翹翹,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他納悶,這呆瓜開心個什麼勁兒?
因為這屋子裡就剩下他們兩個嗎?
這有什麼值得開心的?
想看兩厭!

  他盡量心平氣和,怕自己忍不住沖出浴桶去抽她,他耐着性子,一字一頓,重複了一遍,“我是說,滾出去,滾出我的房間。

  雲七夜面不改色,居然走到了浴桶跟前,居高臨下地看着浴桶裡的甯止,看得甯止如臨大敵,不停地往水裡縮,生怕漏出什麼不該漏的。
她咧唇一笑,再一次驢唇不對馬嘴,出奇地讨好,“殿下,要搓背嗎?

  你有病吧?
甯止唇角一抽,冷靜,“……我自己可以來。

  “您的手不夠長。
”雲七夜蹲下身來,靠得更近了。

  甯止的眼角直突突,熱氣熏得他有些虛弱,“……雲七夜。

  “嗯?
”她歪頭。

  “你是吃錯藥了?
還是你很閑?

  雲七夜聳肩,她也很想閑啊,可是沒法閑,她剛才忍着長針眼的危險,看得非常清楚――那根原本應該纏在她左手上的,幾近透明的絲線,果然在甯止這裡,還被他光明正大地綁在了頭發上。

  她暗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先便宜便宜甯止,趁給他搓背的時候,也許可以把絲線拿回來。

  “回殿下,我有那麼丢丢地……很閑。

  甯止握拳,面上仍是懶洋洋的,他開口的語氣帶着惡意,“我恍惚記得,剛才有人邊擦手,邊說自己不喜歡碰别人。
而我,也不喜歡别人碰我,所以你和我,誰都沒必要忍着惡心……碰彼此。
”說完,他丢給她一個白眼,嫌棄至極。

  雲七夜無言以對,哎,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可是她不甘心,她的寶貝還在他的頭上呢。
她言笑晏晏,“……這個,我是殿下的妻子,按理,不算是别人。

  妻子?
這個詞,太别扭,也太陌生,雲七夜倒是變通得快。
甯止不由冷嗤了一聲,眼眸微眯,忍不住嘲諷道,“你不是很想叫我廢了你麼?

  雲七夜一怔,有點想煽自己的嘴巴了,禍從口出,報應全來了。
這個禍國殃民的男人,太愛記仇,而且得理不饒人,看似一個郎,實則狼一個,妖裡妖氣的,表裡不一。

  “沒話說了?
”看雲七夜吃癟,甯止心下快意,溢出了幾絲惡意的笑。
他伸手,看似随意地将頭上的那根絲線扯落,足有半隻手臂長的透明絲線,韌性十足,透明且細,兀自散着悠悠光澤。
不久前,它還纏在雲七夜左手的五指上。
若不是眼尖,他也拿不到手。

  他懶洋洋地玩弄着那根絲線,拉一拉,扯一扯,看得雲七夜心疼不已。
半晌,他睨了一眼雲七夜,意味深長道,“這東西,很适合殺人啊。

  他倒是有見識!
雲七夜心裡咯噔了一聲,目不轉睛地盯着甯止把玩在手裡的絲線,掩在袖下的手不由握成了拳狀,尖利的指甲慢慢掐進了掌心的肉裡,有些疼,卻也顧不上。

  看她的樣子,甯止扯唇。
今天他才發現,他的……妻子,雲七夜――如果可以,他自動忘卻她窺了他身子的事――她很有意思。

  雲七夜風淡雲輕,“殿下的發繩很漂亮。

  “是嗎?
”甯止笑了,不知笑她的誇贊,還是笑她的冷靜。
他看着雲七夜,“我說它适合殺人,可沒說它是發繩。

  雲七夜啞然,她當然知道那不是發繩,可他明明把她的寶貝當成了發繩用。
如此無賴的反問,反倒問得她有些窘迫。
她說他的發繩很漂亮,就是想試探他的反應,可他全然沒有一絲波動,既不否認,也不承認。

  她皺眉,甯止是個語言上的高手,三言兩句便能将對方玩弄于鼓掌間。
猜忌,恐慌……他任由對手掙紮,自己個隔岸觀火。
那張惬意的臉,她很想留個腳印作紀念!

  她心下不由有些焦躁,他冷漠的反應叫她完全不能确認,到底是他偷走了她的絲線?
還是她為他順氣的時候,不小心掉到他床上的?

  說到底,他到底知不知道這根絲線是她的?

  “很漂亮的絲線,我以前從未見過,用什麼材料做的?
”意味深長,甯止垂眸将那根絲線拉直又彎曲,看不出什麼質地,但是很結實,他用了内力也扯不斷它。

  随即,他又将那根絲線纏到了左手五指的末端,白皙纖長的指,透明的絲,恰到好處地融為了一體,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如同,纏在她手上一般。

  雲七夜,不呆不傻。
呵……很有意思。

  他擡頭,看着她,又将手上的絲線解了下來,頗為大方道,“既然你說漂亮,那就送給你吧。

  “嗯?
”雲七夜訝然,隻他将絲線纏上自己指上的動作,就叫她背上的冷汗四起,他分明是在暗示她什麼。
她咬唇,不知他心下打了什麼注意,卻也不客氣,伸手欲拿,“多謝殿下割愛,那我就收下了。

  “不用謝,我這個人,一向比較大方。
”甯止笑得邪氣,下一瞬,他的話鋒卻是一轉,又将那絲線收了回去,“等我玩夠了,就送給你。

  這混賬男人,這屁放的臭不可聞!

  雲七夜十指一緊,正欲說話,她眼眸微動,不着痕迹地睨了一眼窗外,懶得再理會他。
她朝後微微退了一步,不小心将塞在衣袖裡的汗帕掉在了地上。
見狀,甯止戲谑一笑,瞧瞧她激動成什麼樣子了?

  然,下一瞬,他面上的笑容蓦地斂去,扭頭望了望窗外,瞳孔微縮!

  這日子,沒法兒過了。

  不由感慨一聲,男子微微挑起的鳳眼帶着谑色。
他伸手,看似漫不經心地挑起一朵浮在水面上幹花,幽蘭的芳香四溢,他笑,卻在下一瞬,猛的将幹花朝雲七夜擲去!

  隻聞破風聲起,飛花樹葉為暗器,力道霸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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