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求求你,收留住幾天吧,我再不會惹事了,真的。”麗娅哭得凄慘,滿臉的淚水。
“我可以留你住一個星期,但是一個星期後你就要自尋地方住了,阮氏公館以後再也不會與你有任何幹系,你也不可能再賴進來了。”木清竹走到她面前,望着她下身的皿,隻得這樣說道。
她這個樣子獨自住在酒店裡确實不能讓人放心,萬一她想不通或出點事,還真的是她的罪過了,想起了她媽媽安琪兒那年被奶奶趕去阮氏公館後,不久就慘死在外面,她也于心不忍,隻得暫時收留了她,好歹阮氏公館裡還有衛生院,有家庭醫生,怎麼說也能救救急。
“謝謝姐姐,你是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麗娅聽到木清竹答應了,高興得笑了起來,邊擦着臉上的眼淚,邊笑着。
至少她完成了雲霁的這個任務,重又住回到阮氏公館裡了,這樣那一千萬,她可以放心拿着了。
這樣想着,雖然身上疼痛難忍,臉上卻還是露出了笑容。
“太太,千萬不能答應她,這進去容易出去難啊!”湯簡在旁邊焦慮地提醒着,女人就是心軟,這一心軟,很可能就要壞事了,這樣的女人現在走投無路,一旦收留了她,怎麼可能輕易走出去呢。
他看得清楚,隻能在旁邊提醒着木清竹,不要因為心軟而壞了大事,可此時的木清竹卻怎麼也無法硬起心腸來趕走她,她隻是說道:“你住進去也行,但是墨園是奶奶住的地方,你這髒身子是不能再進去住了,這樣吧,你還是住回翠景園的客房去,我會派家庭醫生去看看你身上的病的。”
麗娅聽到這兒,也知道不能得寸進尺了,能住進去就達到目的了,管它住到哪裡呢?後面的事住進去後再說吧。
“好的,謝謝姐姐。”她喜極而泣地點着頭答應了。
木清竹這樣說完,不再看麗娅,轉身鑽進了車子裡,耳裡邊響着湯簡剛才在旁邊的警告,一時心中五味雜陳,非常難受。
湯簡無奈地搖了搖頭,既然她都這樣說了,他也沒有辦法了。
“爸,我已經把冼黑錢的地下錢莊搞定了,這家錢莊比較靠譜,現在可以行動了,選舉明天就開始了,一旦開始我們的資金就會告急,不能再等了。”席雨軒風塵仆仆地從外面趕了回來,席澤堯正坐在書房裡喝茶,聽到這個話,臉上是諱莫如深的表情。
“來,兒子,坐,喝茶。”他招了招手,朝着席雨軒慢條斯禮地說道。
席雨軒在席澤堯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端起了茶杯。
“爸,阮瀚宇雖被抓進去了,但罩在阮氏集團頭上的罪名,全是雲霁那娘們給栽贓上去的,這樣的事遲早會有揭穿的一天,阮瀚宇可不是省油的燈,說不定早就在暗中查了,現在他被抓,或許哪天就會真相大白,這樣抓着他也是不靠譜的,我們要盡快行動,争取選舉上去,坐穩位置,那樣大權在握,到時再找機會好好收拾他才行。”席雨軒把這個憂慮說了出來。
席澤堯眼中的暗光一閃,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冷,兒子的意思,他當然明白。
“雨軒,這軍夥買賣的罪名可不小,一旦被抓,那可是死罪,你以為我不着急嗎?但這事不能馬虎,要好好盤算,我已經想好了,分二個地方進行交易,虛虛實實,指東打西,這是最後一筆交易,隻要成功了,萬事大吉,這事急不得。”席澤堯沉穩地說道,這幾天他的眼皮跳得厲害,總有股不祥的感覺,就是這股不好的感覺,迫使他暗中把交易地點更改了,而且還加派了很多人手,盡管夜鷹在這方面有很多經驗,可畢竟現在是風口浪尖上,而他已經隐忍多時了。
席雨軒聽到席澤堯這樣一說,心中認同,點了點頭。他知道席澤堯一向都是精于算計,做事周到細緻的,能有這樣的打算也是應該的,就在他自認為可以放松的時候,卻聽到席澤堯這樣說道:
“兒子,不管什麼事情,我們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我們現在太招眼了,總有種不踏實的感覺,這樣,你馬上趕回阮氏公館,想盡辦法拿到‘海洋之星’,我這裡一面準備軍夥交易與選舉,你那邊就準備奪取‘海洋之星’,能成最好,不成我們要立即做好準備,拿了寶物就要逃跑到國外去,這樣的事情太兇險了,我們不得不做好這二全的打算啊。”席澤堯煞有其事的說道。
席雨軒聽得微微一愣,明白了席澤堯的意思後,臉上的表情很複雜。
“雨軒,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兒女情長啊,男子漢大丈夫,要能屈能伸,不能意氣用事,否則後果會不堪設想,我想你是應該明白的。”席澤堯瞥了席雨軒一眼,看到了他臉上矛盾的心裡,對兒子的心思也摸得很透徹,就語重心長地提醒道,“現在可是非常時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個時候誰的心軟誰就會失敗得慘,你可不能大意啊。”
“爸,你知道的,我并不喜歡國外的生活。”席雨軒聽了席澤堯的話後,憂心忡忡地說道,“如果非要這麼選,不如我們就這樣算了,也不要在意選舉結果,軍夥生意也不必做了。”
他的情緒有些低落,說話聲很消極。
席澤堯聽得青筋暴起,滿臉脹紅。
“雨軒,你怎麼就這麼沒有志氣呢,須知富貴都是險中求,一個男人這麼就容易氣餒,那能成就大事嗎?男子漢大丈夫的,必須要有雄心壯志,如果一個人像棵草那樣活着,你認為有意思嗎?真沒想到我席澤堯的兒子會如此的窩囊,不成器,告訴你:成敗在此一舉,成了,我們攀上颠峰,不成,我們就退到國外,衣食無憂。這也是當下許多像我們這樣的人所走的時髦路,”他搬出大道理來,淳淳善誘,最後又聲色俱厲地說道:“兒子,我不管你心裡想什麼,但你對木清竹的幻想必須馬上切斷,這是底線,也是命令,你必須要做到。”
說到這兒,他站了起來,臉上布滿了怒容,拂繡而去。
席雨軒心思沉沉地站了起來。
無論如何選舉都要赢,隻有赢了才能有機會呆在國内,才能不會斷送政治前途,才能過上想要的生活,他真的不想去國外生活,就算是再輝煌,他都不想遠離故土,遠離那個女人。
那種在心底蔓延的不良情緒讓他的心底發慌,他擡起眼睛,似乎看到了木清竹明媚的笑臉,他的心緊縮了下。
回到阮氏公館,竊取海洋之星,這是席澤堯交給他的任務,他必須要回去,希望也就隻有這麼幾天了吧!
中東的沙礫堆中,阮瀚宇與暮辰風正拿着一張圖紙在商量着,玄劍匆匆走了過來。
“阮總,有新的發現。”玄劍帶來了一股風,卷來了塵土飛揚的沙石,話語急匆匆地出口了。
阮瀚宇與暮辰風同時擡起了頭來。
“怎麼回事?”阮瀚宇沉聲問道。
“是這樣的,阮總。”玄劍吞了下口水,清晰卻又着急地說道:“席澤堯那家夥太狡猾了,他竟然把交易軍夥的地點換了。”
什麼!
玄劍此話一出,阮瀚宇與暮辰風都大吃一驚,倏地站了起來。
“怎麼說?”他們幾乎同時出聲問道。
“阮總,暮廳長,這二天我就覺得奇怪了,明明他們應該行動了,可遲遲沒有一點動靜,這也太反常了,然後,我就發動了一些兄弟到處察看,尋找突破口,果然,我們的兄弟今天在西邊,距離這裡大約五十公裡的一個荒野山坡中發現了一些異常的人,經過查探,果然是席澤堯手下夜鷹的人與極端組織的人,原來他們在悄悄間變換了位置,我們差點被他們蒙敝了。”玄劍極為後怕地說道。
他的話一出口,阮瀚宇就迅速反應了過來,其實這二天他也覺得事有蹊跷,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聽了玄劍的話後,才算明白心中的不安與疑惑出自哪裡了。
“玄劍,你做得太好了,先繼續帶人去觀察,随時與我們聯系,我這裡馬上就改變策略。”阮瀚宇對玄劍吩咐完後,當即就召來了所有的心腹,開始商量重新布局了。
夜,像一張巨網籠罩在夜空,漆黑無邊無盡,凜冽的山風狂嘯。
阮瀚宇與暮辰風身着防彈服,帶着手下,悄悄潛伏進了這個山頭。
今天晚上是選舉的第二天晚上,席澤堯果然沉不住氣了!
這一次,他要親自捉住這個狡猾的對手。
歐式的别墅裡,吳蘭夫人坐在沙發上,食指叩擊着沙發,眉宇間裡隐隐藏着一股英氣,眼眸微微眯起,精光不時從裡面閃铄出來。
申秘書推門走了進來。
“夫人,席澤堯已經變換交易地點了,我們的人這幾天徹夜盯着他們,終于發現了他們的蹤影。”
申秘書的話讓吳蘭夫人的眼皮跳了下,她睜眸,冷靜的問道:“阮瀚宇的人現在哪兒?”
“夫人,現在不光是阮瀚宇的人,連阮瀚宇與暮辰風都來了,他們今天也發現了席澤堯手下的夜鷹行蹤,已經潛伏進那個山頭了。”申秘書立即答道。
“哦。”吳蘭夫人意外的點了點頭,“阮瀚宇不是因為公司涉嫌安全罪被抓了起來嗎?怎麼會到了中東地區來了?”
申秘書笑了笑,“夫人,這事還真的是莫老爺子出手了,如果我估計得沒錯,這應該是莫老爺子與阮沐天商量好的,故意讓阮瀚宇被席雨軒抓走,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席澤堯父子放心來做交易軍夥,然後他們現場來捉拿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