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當木清竹站在舞台上面講解時,他的眼睛幾乎沒有離開過她分毫,他滿臉的贊賞與沉醉,這讓阮瀚宇非常不舒服。
他明白他笑容的含義。
這是在示威。
他有了喬安柔,而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木清竹了,所以他才會笑得那麼舒心。
該死,阮瀚宇心底徒地竄起一股怒火。
木清竹下得台來,眼見得阮瀚宇挽着喬安柔的手站上了舞台中央,阮瀚宇意氣風發,喬安柔笑得燦爛,他們的出雙入對晃得木清竹的眼發脹,非常刺眼。
她的心裡像塞滿了石頭咯得疼痛不已。
今天他已經成功簽下了大單,阮氏集團的轉型期完美奠定了。
這一切都将與她無關了,而且也不需要她了。
她想,她也沒有必要再呆下去了。
“小竹子。”景成瑞風度翩翩地來到了她的身邊,臉上是溫和贊賞的笑。
“瑞哥,你也來了。”木清竹扭頭就撞上了正向他深深看來的明眸,明眸裡的贊美毫不掩飾。
“那當然,有你在,我是必定會來看你的風彩的。”景成瑞溫文有禮,“小竹子,你又成功了,失去你是我最大的損失也是景順集團的損失,不知道我還有機會請你回去嗎?”
他的話半是調侃半是認真,這點木清竹是清楚的,不由笑了笑。
“走吧,我們去外面坐坐。”景成瑞适時提了出來,木清竹正呆得難受,很想輕松下,一聽正合她意,便跟着他朝外面走去,反正這裡已經與她沒有什麼關系了。
慶功宴很快開始了。
室外的草坪上擺着很多長方形自助台,每桌都配有廚師,調酒師,這完全是為了迎合年輕人的口味,室内的宴會廳更是奢華,名貴的各種紅酒,洋酒擺滿了每個長方桌,各式精美的全世界有名的糕點,小吃比比皆是,幾乎符合所有人的喜好!
一般上了年紀的人,基本上都在裡面的宴會廳,而木清竹并不喜歡那些沉悶的氣氛,便隻是一直站在室外。
景成瑞一直陪着她,寸步不離。
輕音樂很有情調的宣染着氣氛。
“cherss!”景成瑞端起手中的香槟朝着木清竹舉起了杯子,木清竹趁着慈善活動的時間換了套時裝,顯得開朗活潑,很有靈氣。
她低低一笑,也舉起了杯。
杯口沾在唇上,甜美的香槟還沒有滑進嘴裡,便頓住了動作。
她眼睛定在了前方,心口要跳出來了似的,臉上帶着絲窘意。
阮瀚宇正穿着筆挺的西裝朝着這邊走來,兇前配帶着紫藍色的襟花,襟花的邊角包邊又再襯着一圈亮色的紫。
他一手插在褲袋裡,一手端着香槟,步履穩重,臉上是收斂自信的微笑,他精神煥發,神彩飛揚,可木清竹卻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寒意,他的明眸帶笑,雖然不時跟别人打着招呼,可他的眼光卻是直直朝她射來,像帶刺的球,恍若随時都會紮着她似的。
隻是她很快釋然了。
他的臂彎裡還挽着喬安柔呢!
如果沒有猜錯,他應該是出于禮貌到外面來敬酒來的。
果然有人攔住了他,跟他打招呼,他便跟他們禮貌的碰杯敬酒,喬安柔更是以女主人的姿态在旁邊幫着喝酒。
木清竹心中苦笑了下!
自作多情真的好嗎?她現在再不能有任何想法了,他已經說過了新聞發布會就會答應她的要求。
他這是在放她生路,讓她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也是在解脫他自己,畢竟他有美人在懷。
她何嘗會不懂。
畢竟他們都是要重新開始的。
景成瑞的眼光從沒有離開過木清竹的臉。
她臉上的表情沒有錯過他的眼睛,他沉吟着。
木清竹是個怎樣的女人,他雖然隻跟她相處了半年,卻很清楚。
她是他見過的最堅強,最上進,最不怕吃苦,最顧全大局,最善良,最能幹,最有涵養的女人,也算是豪門中的小姐,他還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Xing情低調,高潔,即使有萬種光茫照耀着她,她也從沒有一絲轎縱。
其實吸引他的不是她驚豔的外表,美麗的女人他見得多了,能因為美吸引他的女人太少了,他更看重的是她的品質,質樸無華卻永遠閃光的品質。
他想木清竹的前二十五年,他不認識她,那是沒有辦法的事。
而她後面的人生還很長,如果他能争取到她,那将是多麼好的事!
他是不會放棄的,除非她已經名花有主,幸福快樂了!
隻是木清竹的心沒有走出來,他不能Cao之過急,要耐心等待,等到她心甘情願的跟他走。
就在剛剛木清竹看到阮瀚宇挽着喬安柔的手走出來的一瞬間,他看到了她眼裡的痛色。
他知道她還沒有走出來,她需要的是時間。
他不急在一時。
“小竹子,再喝點香槟。”他溫言軟語。
“好。”木清竹爽快的舉杯,再也不去看阮瀚宇與喬安柔了。
她安之若素,與景成瑞相視而笑。
“安柔,你去裡面幫我應酬下,照顧好你爸爸他們。”阮瀚宇把手中的香槟遞到了喬安柔手上,溫和的一笑。
喬安柔心中一沉,接過香槟,老大不願意,她看到阮瀚宇火辣的眼睛全部都落在了木清竹的身上,心中苦澀,今天她本來安排好司儀小姐宣布她與阮瀚宇上台時是以未婚妻的名義上台的,可是司儀小姐卻改成是阮氏集團副總裁的身份。
她很惱火,過後一打聽才知道這是阮瀚宇特地吩咐改的,當時的她怒火中燒,滿腔委屈。
可阮瀚宇的解釋卻是不能讓新聞媒體借此大做文章而影響了阮氏集團的新聞發布會,她聽得有理隻好強香下了這口悶氣。
可現在他又把她支開,這讓她很是不爽。
但她隻是笑了笑,點點頭,“好,我爸爸正在正宴廳陪着政要呢,等會你要快點過來,不要失了禮節。”
阮瀚宇的笑容有些許僵硬,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嗯,麻煩了。”
此時黑夜在一天的熱鬧中來臨了,明明白天還很熱,可夜色來臨後,木清竹卻感到有絲冷。
她不願去看阮瀚宇與喬安柔的卿卿我我,轉過身去背對着他們。
突然手中的酒杯被人拿走,一股強大的氣場在身邊流動,木清竹很快意識到誰過來了,不由憤然轉身。
阮瀚宇搶過她手中的酒杯,對着景成瑞哈哈一笑:“景總,大駕光臨,招待不周,失禮了,來,先幹為敬。”
阮瀚宇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景成瑞臉上是處變不驚的微笑,他也禮貌地碰了碰杯,一飲而盡。
木清竹手中空空的,不免氣惱,這家夥桌子上那麼多香槟卻要搶她手上的,不知他是什麼意思,他這是成心的吧!
這時悠揚的音樂開始了。
“小竹子,來,我們去跳舞。”景成瑞看到了阮瀚宇眼裡的不友善,趁着音樂響起,很紳士的把手伸向了木清竹。
“好。”木清竹正心中不爽,他與喬安柔摟摟抱抱,她隻能看着,可她與景成瑞隻是坐在一起,他都要來搗亂,心中氣不過,正好借此機會離開他。
他看不上她,不喜歡她,不代表沒有男人欣賞她。
她的芊芊玉手放到了景成瑞的的手裡,景成瑞臉上一笑,握緊了她的手帶着她就要往前走去。
“景兄。”阮瀚宇潇灑的一笑,長臂卻一伸,堪堪将木清竹拉進了懷中,用手圈着她的兇。
木清竹頓時大怒,這家夥的手偏偏放在她的兇脯上面,還當着如許多人的面。
他這純是故意的!
滿臉愠色,正要發火,卻聽到他淡淡出聲。
“景總,此情此景不去陪未婚妻,卻來陪我們公司的職員,這怎麼着也說不過去吧。”
他的聲音低沉清晰,帶着魅惑,可在木清竹聽來簡直是刺耳到了極點。
未婚妻?景成瑞的未婚妻?她渾身僵了下,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景成瑞的未婚妻來了嗎?心中吃驚,張眼四處眺望。
不遠處的桌子旁坐着個女人,披着長長的卷發,舉止高貴優雅,看上去三十多歲的樣子,面容清秀美麗,正手握着香槟靜靜地望着她。
她臉上有股淡淡的憂傷,可眼裡的光卻很冷靜。
木清竹隻在一秒間,呼吸變淺了。
這個女人,哪裡見過?
很快,回過神來。
這個女人,不正是那天晚上在天之藍情侶餐廳坐着的女人嗎?
當時的她就是這樣靜靜地坐着望着她。
不言又不語。
木清竹渾身開始發冷,這才知道為什麼她總會感覺有眼光盯着她。
原來是她,景成瑞的未婚妻。
她盯着她,一直盯着她,這麼說她已經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系了?
難堪不已,恨不得找個裂縫鑽進去。
可轉念一想,為什麼要這樣?她與景成瑞之間什麼都沒有啊!
她沒有破壞到他們。
景成瑞也回過了頭看到了她一眼,眼裡的厲光一閃,臉色瞬間陰沉。
他擡頭盯了眼洋洋自得的阮瀚宇,眼裡崩出了火星子,最後以顧全大局為重朝着那個女人走了過去。
“很失望吧。”阮瀚宇待景成瑞走了後,不無嘲諷地問道,他的手還放在她的兇前,半點也沒有要拿開的意思,眸子裡的光,冷冷的,“誰讓你穿成這樣出來的!穿成這樣就是為了勾引有婦之夫嗎?”
他的話語堪稱惡毒,最可恨的是語音未尾還帶着一絲得意。
木清竹差點氣炸了肺。
這才明白他那天為什麼會那麼好心請她吃飯了,原來是為了讓那個女人,景成瑞的未婚妻認識自己的,這家夥的心思太邪惡了。
本以為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他會變得人Xing化點,可沒想到對她的行為還是如此的龌龊,真是太過份了。
難道整天以看她的笑話為樂,這很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