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合算是打成了個平手,安然從房間裡面仍舊沒有一個坐着的地方,阮驚雲也沒有去坐着,就跟着安然站在一邊膩歪。
季旋索性不看他們,免得看了之後覺得頭疼。
“清竹,你爸爸給你的,這是我的。”季旋拿了一個紅包交給木清竹,木清竹連忙接過去,道謝。
“謝謝媽。”
阮瀚宇站在一邊,背着手,好像這件事情和他沒什麼關系一樣。
安然微微垂着眸子,沒事的時候還是不要亂看的好,免得對上不該對上的眼神,令人尴尬。
但阮瀚宇背着手的姿态,還是讓安然有種阮驚雲的翻刻版的想法。
他們父子别說是長相,就是姿态和氣質都是一樣的。
特别是站着的時候,如果是别人,他們就這樣的站着,肯定叫人覺得奇怪,畢竟已經到了不惑之年,這個年紀兒子還在,他也要被罰站,這就叫人覺得尴尬了。
但阮驚雲父子都沒有那種尴尬可給人看的,不僅如此,更奇怪的是,看着他們父子,好像是看着帝王站在這廳堂裡面,讓屋内生輝。
安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想法奇怪,還是确實就是這樣的感覺,總之她是這麼想的。
木清竹收好了紅包,季旋看着阮驚雲:“小寶,這是我和你爺爺給你的。”
季旋拿了一個很大的紅包放到桌上,阮驚雲看了一眼,走過去拿走紅包說了句謝謝,回來後把手裡的紅包交給安然:“謝謝奶奶。”
安然撩起黑眸看了一眼阮驚雲,随即看向季旋:“謝謝奶奶。”
季旋當然不樂意,她沒有給安然準備就是想要讓安然知道,在這個家裡,她是沒有任何地位的,結果孫子的紅包交給了她,那不就是說,孫子的心裡任何東西都沒有她重要麼?
季旋不是很高興,但是為了今天能好好的吃個團緣飯,季旋忍了。
“驚世怎麼還不回來?”季旋索性問,木清竹看着安然:“安然,驚世怎麼說的?”
安然想了一下:“他說不确定什麼時候回來,但是他說會回來,還說有事情要做,如果我們吃飯,可以不等他。”
“想的倒是很臭美,奶奶這麼大的年紀了等着他麼?再打電話,叫他回來。”
木清竹随即說道,安然又去打電話,電話接通安然說:“你如果不回來我也沒有辦法了,阿姨生氣了。”
“我聽說老太婆也回來了,有沒有為難你?”阮驚世在電話裡問她,安然真是服了這個人了,怎麼一點都不靠譜,明明已經說回來了,這會又有變化了,絕口不提要回來的事情。
“我沒有被欺負,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回來了,你在哪裡我過去找你。”阮驚世剛剛下車,沈雲傑送他過來的,擺了擺手阮驚世朝着阮氏公館裡面走,安然四處看看,一臉奇怪,他說回來了?
“你在哪裡?”安然朝着外面看了一下,阮驚世立刻得瑟說:“想我了?”
安然生氣:“你到底有沒有回來?我告訴你哥……”
“不要總是用我哥來壓我,你如果真的厲害,你自己來找我算賬。”阮驚世從門口那邊進來,看見安然正站在冰天雪地裡面給他打電話,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有些微紅的臉,和紅紅的手。
手機收線,阮驚世朝着安然那邊走,安然聽着手機裡面嘟嘟的聲音有些生氣,這就把電話挂了?
正想再打,身後有人說話。
“二少爺。”
“二少爺。”
“嗯,下去吧。”
安然轉身看着已經走到眼前的阮驚世,真沒想到會看到阮驚世。
灰色的褲子,綠色的衣服,帶着黑色的帽子,綠色的毛線衣裡面是白色的保暖衣,松松垮垮的穿着,保暖靴走起路咔咔響,安然有那麼一瞬,臉色是白色的,這麼冷的天,穿的這麼少?
安然垂眸看着自己厚實的紅色大衣,人有些訝異。
他穿的那麼綠,卻給她送了一件紅色的大衣,真奇怪。
安然也說不清是哪裡奇怪,隻是覺得奇怪。
“你怎麼不多穿一點?”
安然問他,是不自覺的就會關心阮驚世,阮驚世走到安然面前,伸出雙手捧住安然的臉,安然下意識的要躲開。
阮驚世忽然開口:“别動,凍手。”
安然停下來:“你……”
阮驚世給安然捧了一會臉,把手放下握着安然的手:“冷不冷?”
安然搖頭:“不冷。”
“下次不要再這裡打電話了,夏天可以。”阮驚世說這句話的時候,完全沒有表情,安然看着他隻會發呆。
安然想要把手拉回去,但是麻木的指尖卻怎麼都推不回去。
阮驚世的手滾燙滾燙的,安然就像是個傻子一樣,忽然問了一句:“你的手怎麼滾燙滾燙的?”
“感冒發燒就這樣。”阮驚世說的真的一樣,安然想也沒想,就當真了。
“我看看。”安然忽然把手拉走,阮驚世沒有拉着,安然把手放在阮驚世的額頭上,撩起阮驚世的劉海。
阮驚世站在安然面前看着她,笑的嘴角邪氣橫生。
安然摸了摸阮驚世的頭,摸了摸她自己的頭,确定沒有發燒意識到上當受騙,一生氣推開了阮驚世。
被推開也不生氣,阮驚世呵呵的笑着。
安然生氣的盯着阮驚世:“瘋子。”
轉身安然朝着裡面走,正走着撞在一個人的身上。
安然擡頭看着眼前的阮驚雲,全身都僵硬了,阮驚雲擡起手給安然捧着臉暖着,安然嘴都嘟嘟起來了,雙眼徘徊着。
阮驚雲越過安然的雙肩,朝着安然身後走上來。
“皮癢了?”阮驚雲問阮驚世,阮驚世擡起手掏了掏耳朵:“你給我撓撓?”
阮驚世說着繞過安然和阮驚雲,繞過去的時候還用肩膀撞了一下安然,撞得安然撲進阮驚雲的懷裡去了。
安然沒站穩,雙手摟住阮驚雲的腰身,阮驚雲回頭去看,拉着安然的手放到懷裡,用衣服蓋上,安然緩緩擡頭看着阮驚雲,一時間臉都紅了。
“你别這樣,叫人看見。”
“怕什麼?夫妻本身就是這樣。”阮驚雲低頭親了一下安然,把安然的手握住帶着安然朝着屋子裡面走,安然的手攥着,徹底說不清道不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