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竹的病終于有所好轉了,晚上在小寶和阮瀚宇的照顧下,吃了些東西,整個晚上,阮瀚宇擁着她和小寶睡覺,整晚都不再發高燒了,睡得很香甜。
第二天早餐過後,阮瀚宇派人帶着季旋和小寶去街頭看騎大象,領略斯裡蘭諾的風土人情。
冬天的太陽雖溫暖祥和,照在人身上,光線耀眼明亮,卻沒有多少餘溫。
阮瀚宇給木清竹穿了那件玫紅的貂皮衣,牽着她的手,漫步在斯裡蘭諾的小河湧邊。
“清竹,那些綁架你的黑人已經被斯裡蘭諾警方譴散出境了,放心,這樣的事情以後都不會發生了。”他的大手輕輕摩挲着木清竹的掌心,溫熱的體溫源源不斷地輸送到了她的身上。
“瀚宇,謝謝你救了我。”木清竹站住了,回眸望着他,那天晚上可怕的情景湧現在腦海,頭隐隐作痛,她害怕得閉上了眼睛。
很快,那樣害怕的場景被另一種令她心安的溫暖代替了,在她筋疲力盡的時候,是身邊的這個男人救了她,然後,他像呵護心愛的寶貝般精心守護在她的身旁。
這些天腦海裡會有各種不同的畫面交替閃現,不管是哪種痛苦的記憶,隻要稍有苗頭冒出來,就會被這個男人深厚的懷抱與熾熱的情感捂熱了,然後漸漸消失,直到她不再害怕。
她從來都沒有感到對面前這個男人的依戀感會有這麼強,這麼深。
木清竹口中的這一聲‘瀚宇’,讓阮瀚宇握着她的手抖了下,心中激動起來,她這是記起了以前的他呢,還是因為這些天的親蜜接觸讓她情不自禁地叫出聲來。
他扭頭望她,正撞上她的明眸。
他的眸眼裡是濃得化不開的溫柔。
木清竹呆呆地望着他的臉發呆。
這樣的表情在這些天裡是非常多的,她總是喜歡望着他的臉發呆,滿眼裡都是迷茫,當然,還有對他的依賴與信任。
他嘴角微翹,臉上微笑如Chun風,大掌撫上了她的臉。
她的臉涼涼的,沒有什麼熱度。
他用二隻溫熱的大掌輕捂着她的臉龐,微微彎腰平視着她。
“清竹,不認識我了嗎?”他輕言問道。
木清竹沒有說話,仍然隻是望着他,眸裡的光由茫然再到漸漸清亮,眼裡的光如被晴後的雨水冼刷過般清沏幹淨。
那光像汪深潭,吸引着阮瀚宇内心深處對她無法排譴的深情,他一隻手移到了她的腰上,攬着她,另一隻手托起了她的後腦勺,紅唇覆上,細細輕柔地吻着她,爾後漸漸深入,霸占了她的整個呼吸。
他們唇舌纏繞,唇齒相依。
這樣的一個吻綿長而纏綿,細密如雨,不透一絲縫隙,漫長如一個世紀。
木清竹腦中迷糊一片,鼻息間全是他濃濃的似曾相熟的氣息,如站在高原上,空氣漸漸稀薄,她的身子軟軟地落入了他的懷裡。
阮瀚宇的唇離開了她的紅唇,深吸了口氣踱給了她,又開始鋪天蓋地的親吻起她來。
木清竹的臉終于紅紅的,全身都暖意盈盈了。
這樣的吻,這樣的滋味,曾經那樣深刻地刻入了她的心靈深處,原本像紙一樣空白的那段記憶漸漸冒出了頭來,不斷交相碰撞。
都說記憶中最深刻的東西是會刻進靈魂的,即使失憶,隻要因緣際會,靈魂就會不顧一切地冒出來,讓她記起那從前的一切美好與難忘。
那場世紀婚禮,經典相擁的畫面,早已錄入了他們的靈魂深處,在這一刻全都冒了出來。
“瀚宇。”阮瀚宇的唇剛剛離開她的唇,她就深情地呼喚出聲來,雙手纏繞上他的脖子,不讓他的頭擡高離開,然後紅唇主動覆了上去,開始回吻他。
阮瀚宇驚怔了瞬間,腦中閃過一道亮光,什麼都明白了。
這聲飽含深情的叫聲,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們心有靈犀,一切盡在不言中。
欣喜若狂的他大手摟緊了她的腰,二人又開始激Qing相吻起來,忘了一切。
阮瀚宇成為了繼小寶之後,第二個讓木清竹記起來的人。
那些美好的記憶讓木清竹的頭腦越來越清醒,她的心找到了歸宿,也找到了生命中的愛人。
嚴氏集團總裁辦公室裡。
“LILY設計師這幾天都沒來上班嗎?”嚴肅把頭對着正坐在沙發上優閑喝着茶的唐爍明,有些緊張的問道。
唐爍明的桃花眼裡是捉狹的光。
“我說嚴總裁,你能不能不要跟那個譚老頭呆在一起了,再這樣呆下去,小心這一輩子會像他那樣,孤家寡人一個呢。”唐爍明的口氣是玩笑話,嚴肅卻聽得心驚驚的,滿臉的不解。
“為什麼?你認為我師傅譚于正不好嗎?”他皺起眉頭,眼裡卻是掩飾不住的疲倦。
“嘿嘿,老學究,當然好。”唐爍明嘿嘿笑着,眼底裡一絲複雜的情緒稍縱即逝。
嚴肅望着他,盡管他的言行舉止對師傅很不敬,可他卻無法讨厭起面前的這個才藝高超,言行不羁的男人來。
“Lily小姐名叫木清竹,是阮瀚宇的老婆,這是不争的事實,你似乎過多關心她了點。”唐爍明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般,不緊不慢地提點道。
嚴肅這才清醒過來,明白了這小子的用意,心裡惱火,沒好氣地回了聲:“小子,這我已經知道了,用不着你來提醒什麼。”
“知道就好,趕緊懸崖勒馬吧,不是你的菜,想多了也沒用,這世上的女人多了去了,何必要吊死在一棵樹上呢。”唐爍明慢幽幽地說着,喝幹了半杯茶水。
嚴肅到現在都不知道那晚木清竹被綁架的消息,對于這件事,阮瀚宇很低調,電視新聞也沒有放出來。
他不願意在這異國他鄉再留下點什麼绯聞,隻想靜悄悄地帶着他的妻子離開。
“唐大師,小魚兒不來上班,那你們的設計能完成得了嗎?”嚴肅心中煩亂,轉移開了話題,認真問道。
為了展銷會,各種準備工作都在開始了,如果設計跟不上來,會很麻煩。
“當然。”唐爍明笑笑,“我是車身結構設計師,又不是外形設計師,我們向來都是二個學科,各有各的設計,于我來說,隻需要她的外形設計圖就可以了,我的車身結構都是為她的外形設計量身訂做的。”
“哦。”嚴肅想了下,唔了聲,“這麼說,是沒什麼問題了,下個月的車展,我希望一切都順利的。”
現在各種廣告都在打着,不是兒戲,他還是希望一切都順利的。
“放心吧,你能請到我,這是你的福氣,這點,還真應該感謝那個譚老頭子。”唐爍明把背靠在沙發上,跷起了二郎腿,似譏笑似嘲諷地說道。
對于他一口一聲‘譚老頭子’聽得嚴肅心底惱火。
“我說你,到底會不會尊重人?那天你挨打,還是師傅在醫院裡照顧着你呢,為了你還來向我求情。”嚴肅不滿意唐爍明對譚于正這種近乎散漫的不尊重行為,語氣嚴厲起來。
或許這句話真正觸到了唐爍明的心結,他沉默了片刻後,惡狠狠地說道:“我不需要他的關心,他就該得到這樣的‘禮遇。’”
怎麼聽,這話都帶着些滄桑,這可不像平時放浪形駭的唐爍明,嚴肅頓時有陣糊塗。
唐爍明卻不再說話了,徒地站了起來,朝着外面走去,整個人的身上都帶着某種悶氣般。
嚴肅望着他走遠的背影,臉上是古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