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瀚宇點點頭,不再看他了,拉着木清竹的小手溫存地說道:“走,清竹,我帶你去見吳蘭夫人。”
吳蘭夫人?她真的來了嗎?
木清竹驚了下後,順從的點了點頭,被他的大掌牽着朝着明亮的地方走去。
席雨軒站在黑暗處望着他們恩愛離去的背影,眼裡閃過一絲寒意。
政商分離是嗎?以為這樣就可以保你們阮家的百年根基不受傷害,世代繁茂嗎?
哼,恐怕想得過于美好了吧。
你們阮家想獨立地走一條不被任何勢力控制的好路,這當然是好事,可世間的路哪會那麼好走呢,哪一條不是布滿荊棘呢?
嘴角的笑越來越陰冷莫測。
“瀚宇,你不會生氣吧,我真的是與唐宛宛一起來到這裡的,後來才遇上了席雨軒。”在烏鎮時他就誤會過她與席雨軒,現在更怕引起他的猜忌,這個男人在這方面往往比女人還要斤斤計較呢,當下一離開了席雨軒就趕緊輕聲解釋道。
“傻丫頭,你現在是我的老婆,我生什麼氣呢,百分百相信你喲。”阮瀚宇的大掌包裹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磨挲着,笑笑說道。
他臉上都是坦蕩的笑,并沒有什麼顧慮,眉眼間都是笑意,與以往看到的猜忌模樣大不相同。
木清竹看得出來,他是沒有成見的,心裡一下就甜蜜得要化成水來,柔柔軟軟的都是幸福,真正的愛情真的就是信任與自信,現在他們都做到了,即使面對着昔日心有顧忌的人,也會表現得坦蕩從容,這份愛是多麼的難得。
“待會見到吳蘭夫人,要行為舉止得體點,處處彰顯出我阮瀚宇的太太與從不同的風采氣質來,好麼?”阮瀚宇岔開話題來,笑笑說道。
行為舉止得體點!被他這麼一說,木清竹立刻就有點緊張起來,連着走路的腳步都放緩了。
其實對于應酬,大大小小的也見過了不少,也能做到從容自若,但對于被吳蘭夫人這樣的高層次高地位的女人接見顯然還是頭一次,本來還沒有這個意識的,被阮瀚宇這一提醒,就突然緊張起來了。
她的緊張自然沒能逃脫阮瀚宇的眼睛。
哈哈,阮瀚宇忽然笑了起來,放緩了腳步,手臂圈緊了她的腰,低下頭來,嘻嘻笑道:“傻妞,逗弄你開心的,放心吧,吳蘭夫人和譪可親,沒有什麼架子,見人也是笑眯眯的,很和氣,你隻要跟在我身邊聽我的暗示就行了,哪會有我說的那麼嚴肅呢,再說了,現場那麼多人,她也不會單單注意你的,放心吧,有為夫我在,一切都是沒有問題的。”
這一席話說出來,才算讓木清竹“哦。”了聲,籲出了口氣來,全身都放松了,嗔怪着說道:“瀚宇,你好讨厭,老是喜歡捉弄我,哼!”
阮瀚宇嘿嘿笑了起來,牽緊了她的小手,二人說說笑笑地朝着前面走去。
正中間的露天舞台下面,是一張寬大的條形桌,幾張名貴的白色桌椅分賓主擺在了二邊,頭頂是精緻的環形燈從空中吊起,把不遠處照耀得如同白晝。
許多人正分站在二邊,場面很有秩序,也很和諧,很遠都能聽到親切地笑語聲傳來。
莫名的,就在走近的那一瞬間,木清竹的心雖然在阮瀚宇的安撫下已經放松了不少,但緊張多少還是會有的,但就在走近吳蘭夫人的那一瞬間,她的心一下就真正放松下來了,甚至還非常輕松自然,空氣中都是親切随和的味道。
離得越來越近了,吳蘭夫人端莊的面孔就出現在木清竹的面前。
原來吳蘭夫人生得這麼端莊美麗!比起電視上面看到的都要美得多,尤其還是那皮膚,都已經七十來歲了,那皮膚可還真是白哲,很有光澤,完全看不到多少皺紋來,怎麼看都像是五十多歲的樣子呢。
木清竹暗暗心驚,想象中這種政要女人一般都是智商情商極高,但長相嘛,也是對得起觀衆就行了。
但吳蘭夫人顯然完全不一樣,不僅長相端莊,就連身上的氣質都是那麼高雅,周身上下透露出的那股自信沉穩,那絕不是一般的女人所能有的,而且經過歲月的沉澱打磨後精煉出來的那份帶着淡雅清香的氣質,真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這樣的女人似乎更應該是哪個豪門的夫人而不是在國際上叱詫風雲的女人。
而更讓木清竹感到驚訝的是,這吳蘭夫人親切随和的同時總有一種讓她感到似曾相似的感覺。
因此,她的心由開始的撲撲跳着,最後就很沉穩淡定了,甚至還很願意接近她,與她說話時,也是自然而然的感覺,很親切,很随和。
“吳蘭夫人好。”阮瀚宇帶着木清竹走上前去,非常禮貌地打着招呼。
吳蘭夫人笑眯眯地望着他:“您就是阮瀚宇先生?”
“正是。”阮瀚宇得體的一笑,恭敬地對着吳蘭夫人介紹道:“這是我的太太木清竹女士,我們給吳蘭夫人請安問好。”
“哦,謝謝。”吳蘭夫人的眼睛先是落在阮瀚宇的臉上,身上,輕輕點了點頭,似乎對他的長相十分滿意,早在歐洲時就聽說過阮瀚宇這個青年才俊了,一直無緣親自得見,今日一見果然氣宇軒昂,儀表不凡,而且氣質出彩,心裡就有了好感了,待聽到他提及他的太太時,眼光又移到了木清竹的身上去。
這一看過去,心裡就暗暗驚訝了。
面前的女人穿着黑色高雅的禮服,美麗出衆那就罷了,豪門裡的女人美麗的多了去了,可渾身上下那種清麗脫俗,渾然天成的高潔氣質很快就吸引了她的眼光。
她對女人的欣賞要求度很高,特别是在氣質方面,美麗的女人很多,但真正全身上下都能透着高潔不俗氣質的女人卻很少,她能欣賞的女人絕不是一般層面的,而是從内涵與修養上來區分的,活到這個年齡,見過萬象衆千,但像木清竹這樣能吸引她的,還是很少的。
更讓她心底訝異的是,面前的木清竹眼角眉梢都有一股熟悉的親切感,讓她心裡生出一股激動,想要和她說話,呆在一起的願望來。
也許,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緣份吧。
這樣想着,就含笑打量着她。
“吳蘭夫人好。”見到吳蘭夫人打量着她,木清竹就淡雅禮貌地淺笑着微微彎腰行了個禮,微笑着,輕聲說道,晶亮的眼眸子裡眨着迷人的光茫。
“好,好,阮太太好。”吳蘭夫人非常高興,忙着回應道,“阮太太蘭心惠質,一看就是個非常懂禮貌的,有修養的賢内助了,阮瀚宇先生還真是有福氣喲。”
她親切地說着,說得非常真誠。
周圍的人都感受到了她對木清竹的喜愛,那種喜愛是從心裡溢于言表的自然流露,并沒有刻意的裝作。
席雨軒就站在一側,默視着這一切,心中也是微微訝異。
難道這就是親情所緻嗎?既使并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但還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那股親情,别人不知道,可他席雨軒還是知道的。
這樣想着,臉上的光變幻莫測,眼眸暗沉卻又不動聲色。
“是,夫人,我太太非常明事理,能找到她确實是我的福氣。”阮瀚宇也是豪不謙讓的誇獎道。
木清竹微微笑了下,臉上很紅。
話說這家夥能不能不要那麼丢臉了,這麼明顯的誇自己的太太,還好意思呢!
“好,好。”吳蘭夫人聽了阮瀚宇對自家太太自豪的贊美,喜笑顔開起來,對着木清竹說道:“看來阮太太夫妻感情很好,很恩愛呢。”
木清竹羞澀的一笑,答道:“夫人,是的,我與先生的感情很好,但我們也經曆了許多的曲折坎坷,能有今天的恩愛離不開我們的苦心經營,也相信世間有真愛。”
她說得深情并茂,自信真摯,說完後還扭頭過去看了眼身邊站着的阮瀚宇,二人相視而笑,情深意重。
“哦,真的嗎?”吳蘭夫人聽到這裡似乎也很感興趣起來,當即笑道:“年青人,夫妻恩愛那是天大的好事,俗話說夫妻同心,其利斷金,難怪阮氏集團現在會越來越旺盛了,原來還是夫妻間共同打拼的結果,真值得當下的年輕人好好學習呢,希望将來能有機會在一起吃吃飯,聊聊天,聽聽你們之間曲折離奇的愛情故事呢。”
說完又直言不諱地說道:“孩子,我很喜歡你。”
“謝謝,夫人,我也很喜歡您呢,覺得您特别親切。”木清竹聽到這兒心裡非常激動,對面前的這位端莊的老人更有好感了,當即也是非常真摯的出自内心地說道,說完後又很認真,鄭重的邀請道:“若我能得以與吳蘭夫人一起用餐,那将是我莫大的榮幸,非常真誠的邀請您到我們阮氏公館來做客,那會使我們阮家蓬敝生輝的。”木清竹趕緊笑着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