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清竹,醒醒啊。”阮瀚宇抱着木清竹坐在後排,不停地在她耳邊叫着,司機開着車快速朝着醫院跑去。
木清竹沉沉睡過去了,在夢裡似乎有惡人在不停地追趕着她,用力跑啊跑的,累得筋疲力盡,一頭栽倒在地上起不來。
不停地有聲音呼喚着她,那是一個她非常熟悉的聲音,熟悉到聽到他的聲音都能被吓醒過來。
幽幽睜開眼睛,隻感覺到在一個溫熱的懷抱裡,有力的大手摟着她,那不是在她的卧房裡嗎,那現在呢?
整個人似乎都在前行着,處于一陣飄浮狀态,頭更是暈乎乎的。
“清竹,醒來了。”有驚喜的低沉的男聲傳來,她睜着眼睛費力地搜索着這個聲音,直到對上一雙焦慮中帶着驚喜的眼眸,那明眸幽深如井,扣人心魂。
漸漸地,她記起來了。
睡過去前,她正與阮瀚宇那個混蛋打架來着,而且他不顧她的反對侵犯了她。
騰地就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四肢無力。
“清竹,别動。”阮瀚宇按住了她。
“阮總,醫院馬上就到了。”前面是畢恭畢竟的聲音傳來。
醫院?木清竹這下徹底吓驚醒了。
怎麼了?要去醫院嗎?
是她出事了嗎?
心狂跳了起來。
是不是肚子裡的寶寶出事了?用手撫過去,并沒有什麼異常,再感知了一下下身,那裡也是幹幹的,并沒有傳言中那樣有流皿的濕滑,意識到并沒有發生流産之類的事。
心算是放下來了。
“放開我,混蛋。”車子終于停了下來,木清竹立刻掙紮着坐起來,推着阮瀚宇,現在的她一點也不想看到他,這個惡魔。
“清竹,不要,你暈倒了,我送你來醫院看看。”阮瀚宇後怕地說道,輕撫着她的臉,非常心痛,“瞧你的臉,最近瘦了好多,讓醫生看下,開些補藥回去調理下。”
阮瀚宇輕摟着她滿腹心酸。
很後悔今天情緒的沖動,一控制不下就與她對抗上了,其實他是真的舍不得傷害她的,如果不是發現了她與景成瑞約會,撞了他的死Xue,就算天蹋下來,他都是舍不得與她對抗的。
看醫生,開補藥?開什麼玩笑!
“不必了,放我下去,我不去醫院,也不用看醫生,我沒病。”木清竹哪肯去看醫生,這一看就會把她懷孕的事給捅出來,她可不想讓他知道。
如果讓他知道她懷了他的孩子,隻怕往後更會糾纏不清了。
隻要想到要與喬安柔共伺一夫,争風吃醋,她就會惡心得想吐,這樣的生活,她是一刻也不想過的。更不會拿肚中的這個孩子綁住他,惹上那無窮無盡的麻煩,這根本就不是她的個Xing。
其實,她是真的累極了,睡過去了。
他與阮瀚宇之間早就是不清白了,如果今天他強要了她,也不會被刺激得暈過去的,這樣的事,早就領教過了。
“聽話,清竹,給醫生看下,你太瘦弱了。”阮瀚宇哪肯放棄,木清竹蒼白的臉把他的心都給揪了起來,隻是摟着她不放,近乎乞求地說道,“對不起,清竹,今天我情緒失控了,保證以後都不會了。”
以後,他們之間還會有以後嗎?木清竹冷笑出聲,可她也沒有明說,隻是冷冷地說道:“什麼都别說了,我是不會跟你看醫生的,打死我也不會去的。”
“為什麼?”阮瀚宇驚訝出聲,“清竹,我是為了你好,不要再固執了,也不要跟我賭氣了,養好身子,到時給我生個孩子,好嗎?”
他摟着她,臉微微地噌着她柔軟的秀發,溫言細語。。
孩子?這麼敏感的字眼,生生就讓木清竹打了個寒噤。
去你的吧,想得美。
“你到底想要多少女人來給你生孩子?别作夢了,以為你有錢,别人就會來給你生孩子嗎?太好笑了。”木清竹冷笑一聲,奚落挖苦道。
“我……”阮瀚宇有苦難言,臉上都是苦笑,木清竹冷着臉看向了車窗外。
“清竹,我們明天就複婚,然後我們去美國生活好嗎?”阮瀚宇想起了曾經的決定,本來三年前就在美國買好了别墅,那時就有這個準備的,如果不是木清竹突然回來找他離婚,如果不是發生了那些事情,或許他們現在已經在美國生活得很快樂了。
一直都想把國内的事業發展到美國去,就是為了去那裡找到她,離開這些事事非非,重新開始過日子。
隻可惜天有不測風雲,一切都亂了。
但現在一樣也可以的,不是嗎?
“你這說的真比唱的還好聽,這麼說我該感恩戴德了。”木清竹不由得嘲笑出聲來,扭過頭來望着阮瀚宇突然黑亮的眼睛,“那喬安柔呢,她怎麼辦?她可是懷了你的孩子呢。”
她的眼睛緊緊逼視着他。
阮瀚宇張了張嘴,臉有慚色,眼睛慢慢黯淡了下去,手指彎曲進了手掌裡。
“還有,我爸爸的死怎麼辦?太天真了,這種想法都能想出來,真是幼稚。”木清竹臉上滿是譏笑,心裡卻是一陣陣的酸澀無比。
他們已經是緣淺如此了。
隻有她離去了,或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放開我,我要回去。”她掙紮着再次說道。
“不,清竹,求求你去看下醫生,就算你不心疼自己,我也心疼啊。”阮瀚宇不願意放開她,做着最後的努力。
“不可能。”木清竹斷然拒絕,心硬如鐵,不給他一絲希望,“今天你就是打死我也不會跟你進醫院的門的。”
“為什麼要這樣固執?”阮瀚宇痛苦地喊道。
木清竹不再理他,伸手拉開了車門。
“清竹,你若真不願意去,那我帶你去商店買點營養品吧,瞧着你這消瘦的模樣,我真的很心痛。”阮瀚宇強拗不過她,隻得放開了她,看她的意志堅定,想她是怎麼也不會跟他走進醫院的了,隻得退後一步求道。
“不必了,我要走了。”她脫離他的懷抱就下了車,朝着外面走去。
“清竹,等等。”阮瀚宇跳下車追上她,拉着她,“你要去哪裡?”
“回阮氏公館。”木清竹一點也不含糊,深更半夜的,除了回那裡,她暫時還真不知要去哪裡。
“好吧,你既然不願意去醫院我也不強求了,那讓我送你回家。”他拉着她就要上車。
“不必了,我打車回去就行了。”木清竹伸手攔車,“請你以後不要随意來搔擾我了。”
的士車停了下來。
木清竹拉開車門,彎腰鑽進了的士車裡。
阮瀚宇站在路邊看着的士朝着回路開去,心裡百般不是滋味,眼看着她離自己且行且遠了。
回到阮氏公館,已經是深夜了,悶頭倒在床上就睡。
第二天大早,張宛心就破門而入,實則門被撞壞了根本就是空設。
她滿臉憂慮,進門就劈頭問道:“姐姐,聽說你昨夜暈倒了,這是真的嗎?”
“沒有的事。”木清竹瞧着她焦急的模樣,淡淡一笑,随便答道。
“可是,他們都說你被瀚宇哥打暈了,真有這回事嗎?”張宛心的小臉上挂着着急,一雙明眸上下打量着她,不信地問道,“瀚宇哥真要敢這樣對你,等下我就去找他算帳。”
張宛心滿心仗義,握着拳頭。
“噗。”木清竹被她的神态逗笑了,“宛心,真沒有,放心,他是奈何不了我的。”
木清竹的笑聲終于打消了張宛心的疑慮,見她好好的,也就放下了心。
“宛心,昨天你是跟阮家俊出去玩了嗎?”木清竹想起了什麼,認真問道。
張宛心臉一紅,略帶絲羞澀,好半天後才點點頭說道:“是,昨天家俊哥帶我出去玩了。”
“那一定很好玩吧。”木清竹随意地問道。
“嗯,還好啦。”張宛心小臉紅撲撲的,眼裡含笑。
“他都有跟你說什麼嗎?比如求婚呀。”為了弄清楚阮家俊的心思,木清竹故意打趣道。她很想知道阮家俊到底想對張宛心做些什麼,究竟有什麼目的。
“哪有呀,姐姐,我還在讀書呢,不想那麼早結婚的。”張宛心低着頭,含嬌帶羞地答。
“隻怕到時由不得你了。”木清竹笑笑,看着張宛心嬌羞的神态歎了口氣,她心裡明白,就豪門的這種家族聯姻,根本就不是看他們的意見,很多時候還要取決于家長,比如她,就是阮NaiNai與爸爸訂好的,甚至都沒有通過她的同意,恰巧的是,她那時喜歡阮瀚宇,否則也會是一個怨婦。
“姐姐,新年宴的設計怎麼樣了?”張宛心才剛放下阮家俊的事,馬上就樂天起來,開始催着木清竹策劃新年宴來。
張宛心清脆的笑聲感染了她,她們朝着墨園走去。
墨園的走廊上,朱雅梅正手拿着一個白色的藥瓶陷入了沉思中,臉上的神色很凝重,以至于木清竹與張宛心走近了都沒有看到。
“梅姨。”張宛心走近了,甜甜一笑,輕快地喚道。
朱雅梅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思慮中,神情很專注,似乎正在思索着什麼事。
一向穩重有禮有節的梅姨竟會如此的失态,這是木清竹從沒有看到過的,心中驚訝不已,沉然望着她,靜靜站着,并沒有像張宛心那樣走上前去驚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