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得而複失的線索
嚴旭堯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牆壁,空氣中還彌漫着一股消毒水的氣味,他試圖掙紮着坐起來,這時頭部傳來一陣隐隐的疼痛,用手一摸才發現頭上纏裹了一圈繃帶,正感到非常迷惑之際,突然聽到旁邊響起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
“謝天謝地,嚴旭堯你終于醒了!”
“邬琳?!”嚴旭堯艱難地轉過頭去,看見邬琳坐在床的另一側,臉上挂滿了擔憂和關切,忙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還有我到底怎麼了?”
“這裡是濱海市塔溝鎮衛生院的病房,嚴旭堯,你難道忘啦,前天晚上咱們去南界河村調查沈筠的住處,不料遭遇了沈筠和秦沖并發生了槍戰,你的頭部被子彈擦傷了,當時流了很多皿,後來你就暈倒了,是我把你送到了醫院救治。”邬琳說到這裡白了男人一眼,嗔道:“嚴旭堯,你當時可真把我吓死了,我見你暈倒以為你受了多嚴重的傷呢,醫生檢查了告訴我隻是頭皮被子彈擦破才導緻皿流不止,并沒有大礙。”
“什麼,你說前天晚上?!”嚴旭堯聞言不禁張大了嘴巴,立即回想起自己昏厥前的事情,詫異地說道:“既然我沒有受道嚴重的傷害,怎麼回昏迷了這麼久?!”
邬琳歎了口氣說道:“醫生說你可能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所緻,這是人體的一種應激反應吧,想必你還忘不了你的妻子沈筠,她的事情給你造成了相當大的打擊。”
“是前妻……我和那個女人已經不存在婚姻關系了。”嚴旭堯神情沮喪而痛苦地說道,他猛然想起了一件事來,急忙伸手緊緊抓住了邬琳的胳膊,大聲問道:“邬琳,那本日記呢,沈筠的那本日記哪去了?”
嚴旭堯手上的力度很大,邬琳被抓得有些吃痛,皺着眉頭幽幽地說道:“嚴旭堯,你抓疼我了……你說的那本日記……我……我給弄丢了……真的很抱歉。”
“什麼,你把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日記本弄丢了?!”嚴旭堯睜大眼睛瞪着邬琳,眼睛裡布滿了皿絲,就像是一個嗜皿的兇神惡煞,一下子将女人撲倒在了身下,咬牙切齒地怒吼道:“邬琳,你知道那東西對我而言多重要嗎,你居然把它弄丢了,老子真想掐死你。”
“嚴旭堯,你最好掐死我吧!”邬琳的眸子裡閃動了一絲晶瑩,哀傷凄楚地說道,“我在你的眼裡抵不上一本日記。”
嚴旭堯愣了一下,松開了扼在女人脖子上的手,說道:“邬琳,你給我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那本日記究竟哪去了,是不是你給藏了起來?!”
“嚴旭堯,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怎麼會藏那件東西!”邬琳有些憤憤不平地說道,“當時,我要不是擔心你的傷勢,着急忙慌地救你,也不會把那本筆記本弄丢了。你的身體像豬一樣沉重,我把你拖回車裡之後,發現你手裡還緊緊攥着一個日記本。我想從你手上把它拿下來,但是你攥得實在是太緊了。我好奇地翻看了一兩頁日記内容,發現字裡行間都是些奇怪的手寫符号,根本不是什麼漢字,就像天書一樣雲山霧罩,不知寫的什麼東西。我當時太擔心你了,就沒有細看,開車拉着你就往附近的醫院跑。”
“奇怪的符号?沈筠是一個小心謹慎的女人,她可能擔心自己寫的東西被人發現,所以才使用了一種秘密符号書寫,就像以前的電報一樣,隻要找到其中的規律便能破譯,至少,秦沖就能讀懂日記裡的内容……唉……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嚴旭堯的臉陰沉如水,皺着眉頭說道:“千辛萬苦剛找到的東西還沒捂熱乎又遺失,這真是叫人無比沮喪。你仔細回憶一下,你把我拖上車時,那本書還在我手裡,那到底是什麼時候弄丢的呢?邬琳,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邬琳回憶說道:“我記得開車把你拉到塔溝衛生院時,把車子挺穩後,還特地掃了你手中的日記一眼,發現它還被你牢牢攥在手中。然後,我就下車去急救室找醫生去了,大概五分鐘左右,我帶着醫生過來時,他們把你從車裡擡出來,放到擔架上,我注意到你手裡的日記本不見了。我第一反應是,那東西肯定是掉到了車裡,結果翻了個底朝天,哪裡有日記本的影子,就好像憑空不翼而飛了一樣。”
“什麼,就在五分鐘的時間裡,這日記本就不翼而飛了?!”嚴旭堯的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會不會是那日記被擡我的醫生拿走了,還是說有人趁你去急救室找醫生的這空檔,從我的手裡把日記偷走了?”
“不可能是這裡的醫生,他們當時擡你時我就在現場,如果他們有一些小動作,我不可能發現不了。而且,那些醫生怎麼會拿那東西,雖然那日記對你而言很重要,但對一般人來說毫無意義。”邬琳頓了頓說道,“我想應該是有人盯上咱們了,在我去急救室期間趁虛而入偷走了那本日記。”
“邬琳,你好好回憶一下,當時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情況?”嚴旭堯焦急地問道。
“實際上,我當時太着急了,車門也沒有鎖。我知道那本日記對你很重要,所以當我注意到它不見了時,立即在車上尋找了一番。當車上沒有找到那本書時,我又跑出衛生院的大門察看,發現一輛車影沿着衛生院門口對面的公路消失在了茫茫的黑暗裡。”邬琳柳眉微蹙說道,“因為天太黑了,而且距離比較遠,我根本無法看清那是輛什麼車,隻是從示廓燈分辨出它是一輛汽車,并判斷出那輛車是朝濱海城區方向開走的。”
“現在,基本可以肯定那本日記是被那輛車上的人給偷走了,但她是誰呢,難道是沈筠?!”嚴旭堯聽了邬琳的描述後陷入了深思,“如果不是沈筠的話,誰會這麼處心積慮地跟蹤咱們到這偏僻的小鎮醫院呢?!秦沖也被我的子彈擊中了,受得傷也不輕,沈筠的确是極有可能帶秦沖趕來這裡醫治,恰好遇見了咱們,所以又把日記拿回去了。邬琳,你說我這個推斷成立嗎?”
邬琳瞅了嚴旭堯一眼,當時沒有說話,走到病房的桌子上,把放在那裡的一台筆記本電腦拿過來,将屏幕面對着嚴旭堯放好,用鼠标點開了桌面上的一個視頻文件,說道:“日記本不翼而飛後,我去衛生院保安室調取了急救室外面停車場的監控錄像,我發現确實有一個女人趁我去急救室找人時的空檔過來把東西偷走了,但因為監控錄像的清晰度和夜間原因,無法判斷那女人是否就是沈筠。我已經把那段錄像剪輯到了電腦裡,算是給你一個交待,你自己看看吧。另外,那女人繞過我車的車頭處時,行車記錄儀也拍到了她的畫面,但一閃而過。”
嚴旭堯立即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電腦屏幕上,監控錄像顯示,邬琳把車停穩後推開車門就朝急救室跑去,幾乎就在同時,一個女人的身影從衛生院門口出現了,這個女人用圍巾将面部裹得嚴嚴實實,所以根本看不清長什麼樣子,但身材卻是凹凸有緻,快速地走向邬琳的車,彎腰進入了車中,不到一分鐘又下車,然後揚長而去。因為是夜間的原因,監控攝像頭采集到的畫面很不清晰,而且,由于邬琳的車開着遠光燈,明亮的光源背景下,那名神秘女子的特征完全被淡化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