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十年前的懸案
嚴旭堯三人找了一家餃子館就進去了,當然,邬琳迫不及待去了衛生間,留下嚴旭堯和劉賀點菜。
嚴旭堯知道這機會難得,就問道:“劉賀,剛才在路上時,我聽你說邬琳好像在調查一件案子,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我看她好像不太高興?”
劉賀本來正在抱着菜單掃視,聞言不禁把菜單合上,左右觀望确認沒人注意後才說:“嚴哥,這件事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就是有段時間了,所以人們都快忘記了。我告訴你可以,但你不能出賣我跟邬琳說啊。”
“放心吧,兄弟!”嚴旭堯拍了拍劉賀的肩,“你看我跟邬琳那關系,我能跟她說麼?!”
“掌櫃的,把你們這最貴的酒拿過來!”
嚴旭堯朝櫃台的老闆喊了一嗓子,他在劉賀眼裡看到了欣喜,這家夥果然是個好酒之人。
“這件事其實跟琳姐的哥哥邬雷有關,邬雷以前是市局重案組的刑偵一隊的大隊長,也就是韓雲那個頭銜,是非常有前途的一個警察,比現在的韓雲強多了。咳……咳……這不是我在背後編排我們韓隊啊,純粹是實事求是的評論,邬雷的辦案能力很強,也很受下屬們愛戴,總之是很好的一個男人,結果在十多年前,大概是2003年那會兒吧,因為偵查一個案子犧牲了。當時邬雷身上中了幾十槍,我聽法醫說,甚至有人在他斷氣之後還拿他的屍體出氣,真的是令人發指啊。這件事情驚動了整個濱海市,當時全市公安系統為他舉辦了一個追悼會,自發來給他送行的群衆就有好幾千人呢,嚴哥,你可以想象,邬雷生前是怎樣一個警察!可是,這件案子一直查不到兇手是誰,甚至省廳成立了專案組,這麼多年過去了,一點線索都沒有,漸漸成了一件懸案。”
嚴旭堯聞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想到邬琳身上還背負着這樣沉重的事情,也難怪她的脾氣性格有些怪異,以前他不理解她,聽完劉賀的話瞬間都理解了。
人,就是這樣一種神奇的動物,同情、憐憫之心可以化解一切誤會、隔閡。
“邬雷當時在調查什麼案子?”
“嚴哥,你算問道重點了。”劉賀壓低了聲音,似乎将要說的這件非常恐怖,“2003年春天那會兒,濱海市的一家施工單位對河西區神晖集團大樓地下停車場進行改造,在牆壁中發現了兩具人體屍骸。根據當時做屍體檢驗鑒定的法醫說,他們是死後被人用水泥封在牆壁裡的。那兩個人已經死了十多年,死者樣貌已無法辨别,是一男一女,死亡時年齡差不多都在40歲左右。最令人發指的是,那女性屍骸的恥骨部位有裂縫,根據法醫推測,那女人生前應該遭受了極度殘忍的強暴和虐待!”
嚴旭堯聽了渾身發寒,忍不住拍案而起,怒道:“操他個祖宗十八代的,究竟得多大的仇才下這樣的毒手啊,那些兇手簡直畜生不如!”
劉賀介紹案情的時候神情也十分凝重,他剛想再說兩句時突然打住了,原來邬琳正往這邊走來。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神情一個比一個嚴肅?”邬琳問道。
她摟着肚子坐到嚴旭堯對面,柳眉輕蹙,臉色蒼白如紙,看起來腹痛應該還沒有緩解。
“哦,沒什麼,我們剛才在說譚永江的事情,太不可思議了!”嚴旭堯倒了一杯熱水遞給邬琳,說道:“來杯熱水溫溫肚子,也許感覺會好些。”
“謝謝,我不是腸胃痛,喝水不管用的。”
邬琳接過了水杯,還令人意外地說了聲謝謝,嚴旭堯聽了極不适應,感覺這女人貌似還是生病時溫柔一些。
“這水不是讓你喝的,你可以放到肚子旁保暖,或許可以緩解痙攣。”嚴旭堯解釋道。
邬琳白了嚴旭堯一眼,沒有說話,但是卻把玻璃杯子貼到了腹部位置,臉别過去不再看他,而是拖着下巴凝視窗外的景色。
“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麼過節啊?”劉賀拿着菜單幹笑道,“嚴哥,我上次聽你喊邬琳師妹,你們以前是不是一對兒……嘿嘿……”
邬琳聞言轉過臉來,盯着劉賀的目光簡直可以殺人,怒道:“劉賀,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别别……琳姐,我就是随便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而已,你們兩個年齡差這麼多,怎麼會是同期的校友呢,嘿嘿……”劉賀晃了晃手中的菜單,“你們吃什麼餡的餃子,韭菜雞蛋還是豬肉香菇?”
“你們吃吧,我沒有胃口,不用管我!”邬琳趴在了桌子上,神情非常痛苦,應該是剛才一生氣,又痛經了。
“劉賀,你看着點吧,别光點餃子,多來幾個下酒的小菜,我先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嚴旭堯對劉賀說了兩句就出去了。
劉賀見嚴旭堯出去了,用手推了推邬琳,關心地說:“姐,你沒事吧,要不我送你回家,别硬挺着。”
“沒事,你不用管我,老毛病了。”邬琳擡起頭來忘了劉賀一眼,“隊長那邊,還沒有給咱們回短信嗎?”
劉賀忙拿出手機來看了一眼,說道:“哦,隊長回了,他說已經知道了,讓我們等他下一步指示。”
邬琳望了劉賀一眼說道:“我發現咱們隊長最近有些小肚雞腸……算了,我知道在背後議論領導有些犯忌,今天咱們跟嚴旭堯吃飯的事,你千萬别跟他說。”
“琳姐,這個你就放心吧,我劉賀又不傻,而且咱倆可是一條陣線上的。”劉賀笑道,“不過,我覺得嚴旭堯這個人挺不錯的啊,你怎麼好像對他有意見,說說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
“劉賀,以後别在我面前提這個人的好,知道了嗎?”邬琳闆着臉說道,“你沒看見今天在提訊室發生的那一幕嗎,差點把我給吓死,你說這要是把田學東給紮瞎了,咱們怎麼向上級交代?”
“那事想想确實有些後怕。”劉賀頓了頓說道,“不過田學東那孫子也太欠抽了,就他跟嚴旭堯說的那些話,完全是在嘲諷一個男人最起碼的尊嚴,我當時都恨不得揍他一頓。嚴旭堯還是條皿性的漢子,就沖這一點,我敬他是個大英雄!”
“行了,什麼大英雄,狗熊還差不多。”邬琳沒好氣地說道,“大丈夫應該能屈能伸,而不是一點就燃,他那性格遲早會闖禍,你千萬可别學他。”
“什麼事情都跟個縮頭烏龜似的當然不會闖禍,但那一輩子活得多憋屈啊。”劉賀不以為然地說道。
兩個人正在聊天時,嚴旭堯就回來了,手裡還拿着一闆速效救心丸,遞給了邬琳。
“你給我這個幹嗎,我又沒有心髒病?”邬琳望着速效救心丸,不解地問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東西可不止對心髒病有效,而且還用來止痛的,像什麼頭痛啊痛經啊都有效的。”嚴旭堯解釋說,“這個我給我老婆試過,腹痛難忍時含10粒,保證在15分鐘内見效。”
“哇!這麼神奇,今天算是見識了,嚴哥,你可真是婦女之友啊。”劉賀笑道。
邬琳望了嚴旭堯一眼,目光柔和了許多,她遲疑地倒出了幾粒含在嘴裡,幾分鐘後面色果然紅潤起來。
嚴旭堯其實還有很多話想跟劉賀聊,但因為邬琳在旁邊所以無從問起,三個人在飯桌上話不多,各懷心事地吃完飯就散了。
嚴旭堯心想,不知道妻子沈筠現在正在幹什麼,回家之後她會不會問自己紮傷田學東的事情,還有譚永江脫逃的事情要不要告訴她?